病的影响下杀人,那他如何患上精神病,也是调查的一个途径。”
钟所长叹气,“话是这么说……”
岳迁明白钟所长的顾虑,吴汉成年纪大了,这对他来说,本就是个“优势”,如果再加上精神问题,他真可能不用为所作所为付出任何代价,这对被害人来说是不公平的。而调查吴汉成的精神病从何而来,对派出所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W?a?n?g?阯?f?a?b?u?Y?e?ⅰ?f?????è?n?②?????????????????
岳迁再次来到吴汉成面前,他蓬头垢面,手上脸上都是泪,像一团被揉得紧巴巴的,然后被丢到水中泡烂的草纸。
“还认得我吗?”岳迁问。
吴汉成盯着他看了会儿,嘶哑地说:“岳,岳警察。”
“很好,还没有神智错乱。”岳迁重新对吴汉成提问:“是你杀了张艳丽?为什么杀害她?”
吴汉成抱着头,浑身发抖,桌子都跟着抖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岳迁说:“你不知道为什么杀她?还是不知道杀没杀她?”
“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吴汉成歇斯底里地说:“肯定是你们搞错了!艳丽是我的妻子,我们几十年都走过来了,我怎么可能杀她!”
钟所长在监控室狠狠握起了拳头。
“但上次我问你时,你很得意地跟我说,你如何拿吴危出了车祸骗她,如何带她来到垃圾堆,如何用麻绳把她勒到断气。”
吴汉成抖得更加厉害,眼泪和汗水不停滴落在桌子上,“我不知道我那时到底怎么了!我真的没有那么恨她!”
岳迁说:“所以你还是承认,是你亲手杀了张艳丽?”
几分钟后,吴汉成点头,“我,我后悔啊!”
岳迁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他说他后悔,如果他是装出来的,那这演技也太好了。岳迁有些动摇,想到另一种可能,问:“老吴,你现在的处境很麻烦,你杀人是事实,物证我们已经找到了。我问你,在你动手之前,是不是有人向你灌输了什么?”
吴汉成抬起头,眼中充满不解和迷茫,他机械地摇头。
“你再想想呢,你的保健品经理詹还,平时都跟你说什么?”岳迁问。
“小詹……”吴汉成低哑地说:“他很关心我的身体,给我推荐产品……”
“还有呢?你们聊张艳丽吗?”
“艳丽……”
吴汉成情绪稍微平静了些,而他说的和詹还交待的差不多,家里的钱由张艳丽管,他要买保健品就要经过张艳丽,虽然他也能强行拿,但几十年都这么过着,他习惯了事事问张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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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艳丽不肯买“清听”让他很苦恼,其实买不买都是其次,他耳朵坏了这么多年,叫得上号的医生都看过了,他比谁都明白,难治,治不好,吃“清听”也就图个心理安慰。可张艳丽那绝情的态度让他很难受,自己的妻子丝毫不关心自己,这换谁也不舒服。
他要面子,无法向别的老头倾诉,只能向詹还倾诉,这抱怨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怎么都收不住,每次见到詹还,他总要将张艳丽数落一通,数落完感到气出了一大口,轻松许多。
“那詹还怎么说?”岳迁问:“和你一起抱怨?开解你?还是……他觉得只要张艳丽不在了,你的烦恼也不在了?”
吴汉成突然从混沌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你是说是小詹在潜移默化中影响我,怂恿我去杀了艳丽?”
岳迁身子向后,缓缓靠在椅背上,“老吴,你知道吧,23号下午,詹还去找过张艳丽,他被张艳丽骂了个狗血淋头。”
吴汉成嘴唇抖动,暂时没能说出话来。
“我也不瞒你,在你突然承认杀死张艳丽之前,詹还才是我们重点怀疑的人。他急切地需要你们这些客户的大单,对他而言,如果没有张艳丽,你就会对他言听计从,他让你把明年、后年的产品一起买了,你都会照做。张艳丽却按住了他的算盘,他缺单子,就升不上去。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说他怎么看张艳丽?”
“但是……”吴汉成眼中泛起担忧,岳迁看得很清楚,只有担忧,没有怀疑和憎恨。“但是小詹是个好人,你们,你们都误解他了,他有沉重的业绩压力,这次如果升不上去,对他的职业生涯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这些,这些他都跟我说了,他一直是个很坦诚的人啊!”
在吴汉成的认知里,詹还很坦诚,并且是个很懂人性的小伙子,他会在请吴汉成囤货时说出自己的难处,他出身一般,读书也一般,全靠自己不要命地奋斗,才走到了现在,所以他想拿到更多单子,爬到更高的地方。吴汉成说自己正是被他的诚实和冲劲所打动,才在明知药物有有效期的情况下,还愿意下很久之后的单。
詹还也从不说张艳丽的不是,吴汉成抱怨时,他除了宽慰,还会说张婶一定有自己的顾虑,现在骗老人钱的保健品那么多,张婶也是担心他吃出毛病来。
“都是我的错,和小詹没有关系。”吴汉成哽咽道。
难道詹还和案子真的毫无关系?岳迁离开审问室后独自思考,那吴汉成这精神状态,到底是受了谁的影响?
“鉴定结果出来了!”钟所长振奋地朝岳迁道:“小岳,你快来看!吴汉成根本没有精神问题!他就是在有完全行为能力的情况下杀人!”
岳迁迅速浏览,专家团队认为,吴汉成在作案后出现应激,高调宣告杀死张艳丽,这是他内心渴望的一种反映,而之后他陷入消沉,自称不知道为什么会杀人,是他潜意识中希望逃避刑罚。但他的精神没有问题,他被强烈的仇恨驱使着去杀人,但这个过程中,他是清醒而理智的。
吴汉成也得到了鉴定报告,出乎警方意料的是,他平静地接受,并不断说:“我本来就没有精神病,我知道我杀了人,我只是……”
岳迁说:“他只是不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为什么会发生。”
尹莫说:“干嘛说得这么拗口?”
岳迁没接茬,“所以这次你又看到了什么?”
尹莫抬手示意自己还要消化一下,“等会儿,我觉得有点复杂。”
“出去吃点东西吧,我请客。”岳迁觉得尹莫这阵子消瘦了一些,脸色也更加苍白,眼下还有青黑,是因为每天都在做白事?尝试和死去的人接上频道?还是……被他拉来一次次看活人的气场?
尹莫有点心不在焉,点点头,跟着岳迁出了派出所。
附近吃的倒是多,但尹莫没胃口,居然只想吃冰淇淋,两人进了一家哈根达斯,除了冰淇淋,岳迁还买了蛋糕。补充糖分后,尹莫状态好了些,“吴汉成和上次不一样了。”
“怎么说?”
“上次他气场非常糟糕,整个人被浑浊气场笼罩,他可能做出任何疯狂的事。”
岳迁点头,“比如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