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吉却一挡,“我们这儿信号不好,一般都是给现金。”
尹莫看了看满格的信号,“懂,正好我也准备了现金。”
见尹莫不像其他外地人那样付钱问半天为什么不能用手机,阿吉对他有点好感,“兄弟,有效再来找我啊,下次给你尝点更好的!”
“好叻,谢了兄弟。”
尹莫返回招待所,前台值班的女人见他手上拿着黑色口袋,暧昧地笑了声,他和女人目光相对,索性走过去,“姐,笑啥呢?”
“来干嘛的?”女人的目光在尹莫脸上身上游走,仿佛在细细品鉴,“以前没见过你。”
“兄弟介绍,来找点事做。”
“哟,我们这的事,可不是那么好做。”
尹莫笑了笑,“那没办法,混不下了。”
女人压低声音,“捅事儿了?”
尹莫含糊道:“算是吧,再不躲,就要进去了。”
女人见怪不怪,“那来我们这正好,你这种人,最受欢迎。”
“我这种?”尹莫佯作不解,“我这种人是哪种人?”
“呵呵,你自己不知道啊?犯过事的,胆子大,需求……强的。”女人冲黑色口袋抬了抬下巴。
尹莫拍拍口袋,“我这跟阿吉买的,他说还有其他更好的,以后再给我尝尝。”
“阿吉啊。”女人有点鄙夷地说:“也是个马仔,不过你刚来,跟着他混也行,让他给你介绍他哥。”
尹莫问:“他哥是?”
“在金月镇那边混着呢。”
“金月镇怎么了?”
女人却不说下去了,“那你得去问阿吉,我就是个介绍生意的,多的我一概不知。”
尹莫无赖似的趴在桌上,“姐,其实我还会点白事,专门给跟那些死得不怎么好看的人做生意,我兄弟跟我说,这边能赚钱。”
女人惊讶地看了看尹莫,“收尸啊?送哪儿卖去?”
“瞧你说的,尸体咋卖?”尹莫说:“我就想打听下咱这儿做这个生意,能找谁拜码头。”
“拜啥码头,三蚊桥那边死人多,你要是敢做他们生意,就自个儿去问。”
“三蚊桥?为什么死人多?”
女人对尹莫这送上来的好皮囊很有耐心,“你都来找活儿了,总不至于不知道,我们这镇有很多那啥吧?”
尹莫点点头,“知道,知道,我不也跟他们差不多吗?”
“知道就好,别稀里糊涂把命给弄丢了你。”女人说,三蚊桥不少人和金月镇有关,死了人什么的,往三蚊桥一丢,自然有人去处理,镇子上的人,一般不往三蚊桥去,一是害怕,二是没什么必要。
尹莫谢过女人,就要出门。女人叫住他,“诶,你药今天不用啊?这么晚了还出去!”
“先找点钱,没钱啥也玩不起啊。”尹莫笑道:“再说,我们这一行,本来就是做晚上生意。”
三蚊桥夜里阴森,黑灯瞎火,尹莫一到,就敏锐地察觉到危险,有人从平房里探出头,目光不善地瞪着他,他索性走过去,“哥,我从彩虹雨过来,有没有什么活儿能让我接啊?”
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假名片,对方看看名片,又看看他,“搞白事的?”
“是,是。”尹莫搓搓手。
“雨姐介绍的?”
“是,是。”
那人关上门,不知道和屋里的人说了什么,门重新打开时,他朝尹莫招了招手,“祈福会吗?”
“这肯定会。”尹莫边走边问,“给谁祈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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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头盯了他一眼,“多的别问,能干干,不干滚。”
“我们做这个,都得先了解死者,不然不好和天地沟通。”尹莫和气地说。
常年做白事,他要愿意,很容易就能摆出神叨叨的气场,唬人足够了。寸头果然被他唬住,“我兄弟,在外面出了点事,明天就要烧了,摆院子里,你能让他安心地走,我们也算是对得起他。”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但尹莫不在意,他只需要接触那些可能和毒.贩有关的死者,死者会说什么,跟活着演戏的人无关。
寸头把尹莫带进一个院子,那里果然停着一具尸体,院子里还有其他人,都跟寸头一样,满脸痞相。雨姐暗示三蚊桥都是给毒.贩干活的人,尹莫现在算是深陷毒.窝了,即便他就是冲着这个而来,也还是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马仔们窃窃私语,他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外地人并不信任,但又相信报应轮回这种东西,这回新死的不知道得罪了谁,镇里做白事生意的不肯接,那人就这么摆着,他这外来的不清楚利害,正好接下这单生意。
尹莫扯开白布,看到一具恐怖的尸体,这人半边身体都被砍烂了,脸就剩一半,眼珠子没了。
“能不能做?”寸头走过来问。
“能。”尹莫强作镇定,从背包里拿出白事常用的香烛纸钱,想了想,又拿出符。
见他摆开阵势,其他人下意识退后,半个院子空了出来。尹莫装神弄鬼是专业的,那点燃的香烛时亮时灭,纸钱飘洒在空中,尹莫注意到寸头,还有几个马仔露出悲伤的神情。
“你们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尹莫道:“他伤成这样,祈福需要很多时间。”
寸头来到棺材前,不知道和那惨死的人说了些什么,不久,其他人也走过去,似乎是在进行什么告别仪式。
“你真能让他安心地走?”寸头红着眼说。
“我就是干这个的。”尹莫胡扯道:“他的身体我是没办法了,但灵魂,起码给他补全吧。”网?阯?F?a?布?y?e???f?????ε?n???????2????.??????
寸头在尹莫肩上拍了拍,说死的这人叫阿治,尹莫点头。寸头带着其他人退到房子里。
周末安静下来,只剩下纸钱被烧灼的细微声响,尹莫开始感应阿治的灵魂。
他新死,且尸体就在面前,尹莫很容易地看到了他。他像是从一场漫长而痛楚的梦中醒来,讶异地看着尹莫,似乎对现状一无所知。
“你是谁?”
尹莫示意他看棺材,看到那残缺的尸体时,阿治猛然想起一起,“我已经……死了。”
“是谁害死你?”尹莫用极低的声音问,混合着风声远远听去,就像是在念祈福的咒语。
“你是谁?”阿治即便死了还是很警惕。
“我是被你的兄弟请来给你做白事的人。”尹莫指着房间,“他们在房间里,你不能直接与他们对话。你看到了吗?”
阿治往房间看去,透过窗户,看到了寸头,其他人,他的眼睛迅速红了。
“你的兄弟很在意你,镇里的白事师傅不肯出面,他们只能找我这个外来户。”尹莫说:“我要祈祷你的灵魂能进入轮回,不受你今生所作所为的惩罚,你必须详细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而死。”
阿治情绪起伏,尹莫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