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闹呢,免得越闹越出纰漏。
至于惹了什么麻烦甚至毕不了业没时间解释,虽然汪思源一脑子的官司,盘算着弄个学位证也不是难事儿,只是顾宝宁心思不在这儿,手机简短的一声震动像是催命符,他收到了汤问程简短的两个字。
——出来。
他皱眉站起身,哐哐把桌子上的酒一杯接一杯不带停地喝完了,弄得别人不知所措劝都不能劝。
几杯Shot下肚,整个喉管跟烧起来没两样,汪思源踹了旁边的人一脚,“也不拦着!这特么打算喝死在我这儿讹上我了?”
他拍拍顾宝宁的脸,看他的醉意从脖子蔓延到锁骨,继而整张脸红扑扑的,笑起来多了些软乎劲儿。“办办办!我给你办!至于吗这么喝……”
顾宝宁头重脚轻,这是要走了,回头又跟汪思源拜拜,“有消息了给我打电话,办我的人来了。”
汪思源看他摇摇晃晃问急着走干嘛,“来逮你了?不然你让你姐夫进来坐坐,我这儿又不是什么红灯区,正经地方!顺便你也让他瞧瞧咱们这都长大能成事了,让他少管你。”
顾宝宁伸出手指抵着他,煞有其事地让他打住,“我谢谢你,他要是不管我,管别人那还得了?”
“都说了不让我跟你玩儿,你还让他进来坐坐,想害谁呢?”
汪思源觉得好笑,“我干嘛了我!说得跟我杀人放火了似的……”
顾宝宁忽然有些没来由的委屈,肩上沉沉的没地方可以靠。只能长出一口气,自嘲般对他笑了笑:
“汤问程恐同,你又不是不知道。”
--------------------
看看怎么个崆峒法……明后天都是十二点更
网?阯?发?布?y?e??????????ē?n???????????.??????
第6章
顾宝宁跟阵风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来了也不和别人打招呼,走之前还莫名其妙喝光了桌子上的酒,可汪大少爷亲自把他送出去,阵仗颇大,惹得别人侧身注目。
“什么来头,西塘姓顾的是哪家?”卡座上有人这么问。
注目的人耸耸肩,“不是生意场上的,顾家文化人,一家子律师,硬要说商也能沾上点边,你们不知道也正常,咱们都是打念书那时候就认识了。”
顾丰荣顾君兰,君荣事务所,早些年顾丰荣是汤利置业的外聘顾问,后来有了自己的事务所。
顾丰荣随和,汤慕林抛开生意场之外因为欣赏结交了这个朋友,这才算得上一个“友”字。
周围的人听得有些懵,“没听说过……对着汪思源这么不客气,谱挺大?”
“没听说过?!”
汪思源在灯红酒绿间回来了,他要换个场子玩,车候着人也候着了,这群蠢货顾宝宁的名字没听过也就算了,“环中心那个宝宁绿地没听过?你们丫天天车朝哪儿开呢?”
他勾着旁人的肩感叹:“顾宝宁倒霉蛋一个,谁挨他谁活不长,他姐你们没见过,咱们小时候看她跟仙女儿似的……我妈到现在都还念叨说顾家会生,孩子一个比一个好看,脑子都好使些。”
顾宝宁没人管,却有靠山。只要他听话,靠山就能屹立不倒许多年。
十九岁顾宝宁在警察局外抱着汤问程不敢放,怕靠山撒手就走。汪思源还记得他哭起来什么样,怪惹人可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泪成串得掉。
他对着汤问程说以后再也不犯错了,只是心里难受家里的人一个接一个走了,命运没给他喘息的机会。
像是告诉他西塘没有他的家。
汤问程给了他梧桐路的房子,像一个崭新的开始,难道这不算吗?
可不够,还不够,于是后来环中心的公建项目竟然假公济私叫了这个名字,像是一种爱的证明。
“寸土寸金的地方,那么一大片公建对着三公里的江景,他顾宝宁的名字就刻在那儿。”
——宝宁绿地,其他地方可不会刻他顾宝宁的名字,不管顾宝宁心里那些委屈到底是不是假戏真做,总之这下西塘总有家的味道了?
之后不相熟的人问起来,顾宝宁也只会回一句,“宝宁绿地?哦,去看过江景,是挺巧的,还跟我撞了名儿。”
张全扶着人慢慢走,这酒吧里看不清路,顾宝宁晕晕乎乎地神游,听张全劈里啪啦好一顿说:
“哎,小莱少爷哪壶不开提哪壶,估摸着说起宝宁绿地那儿最近的劳什子活动,交润他们要做得漂亮打算请明星来站站场子,小莱少爷抢着要指定人。”
“我看老板关了你这些天又想哄着你一些……总要先问问你的意思有没有想见的,喜欢的……这就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一问,顾宝宁还没着家,墓地可没那么晚还开门迎人的。
顾宝宁听了笑,“请个明星这也要我拿主意?……他们汤家自己的事儿,汤莱听了又要说偏心。”
他深呼吸,手捂着胸口撑在墙边儿,张全赶紧顺着他的背往下顺,问是不是想吐?
“要不咱们酝酿一下吐干净了再出去?”
“对,我酝酿一下。”
顾宝宁低着脖颈,尝试想象那种心脏缩紧的一瞬间,这种瞬间对他来说经历过太多次,没什么难度。
张全吓得赶紧弯下腰看他,顾宝宁睁着一双眼睛不说话,放空的模样,显得眼睛大而天真,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平白无故垂落的一滴泪。
张全惊呆了,竟然想伸手去接。“这怎么了……哪儿受的委屈?”
顾宝宁抬头抹了抹眼角,“酝酿完了,走吧。”
汤问程站在车边,那件衬衫皱皱巴巴他甚至一整天都穿着,经过的人时不时看着他以及他身边低调的黑色车身,想搭讪却又敬而远之。
远远汤问程就看见顾宝宁这颗头了,确认几遍后无名火一下子燃了个遍,顾宝宁瞧着他来者不善的眼神,没等宇宙爆炸立马一个小碎步冲了过去拦腰抱住了他。
动静挺大,汤问程被他扑得往后砰得一声直接撞在车身。
汤问程接住的不是人,是他倾盆而下的眼泪,简直是要浸湿自己。
“我梦见姐姐了,哥。”
“她问我好不好,今年几岁了,可爸妈怎么不在她身边呢?”
顾宝宁窝在他胸口,一句话得停个几次才能说完整,汤问程冷着脸在街边发不了一点火,因为顾宝宁先发制人抢白了。
索性在他后腰上拍了拍,是警告的意思让他适可而止。
顾宝宁抬头泪眼朦胧地听汤问程冷哼,“问你好不好?你姐还让你出门染个头发来泡吧了?”
张全在后头想笑,抿着嘴送两个人上车。
今晚这车开得慢,怕顾宝宁颠了想吐。后座上顾宝宁仰着脸说心里难受,没想到喝了酒更难受。
汤问程一言不发冷眼看他演戏,放出来二十四小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