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道,“怎么了?”
你有些心虚地看着他,“那个,能不能再来几张纸?”
他看着只露出半边脸的你,几乎是下意识地打量起来。
你扩大了一点门缝范围,随后从中挤出,任他打量,最后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地补充说,“顺带再来根笔。”
如果只是纸的话,你还可以说是用完了,但笔的话......
顶着景元那探究的目光,你眼神飘忽一瞬,最后兀自点头肯定道,“是喵喵抓走了!”
你们都知道这是一句谎话,也都知道对方清楚这一点,如此行为只是一种表态。
就像景元顺着你回应说:“真的假的?你可不要欺负喵喵不会说人话。”
“真的。”你再度点头,“不信的话,等我们晚上回去,你可以问一下喵喵。”
“那喵喵很坏了,罚它晚上不能吃小零食。”景元极不开明的为喵喵定罪,旋即折身将新一份纸笔为你取来。
他明知上一份纸笔的去向,因而在递给你特意说明:“没有下次。”
你乖巧点头,在接过纸笔后才回应道,“下次再说。”
“嗯?”景元向你投以一道威严的目光。
“下次一定!”你立刻回到房间,将门关上,随后又回身开门,探头问道,“那个,桌子应该不贵吧?”
景元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将你拎了出来,按在他办公的座位上,“在这里写。”
那怎么行!这跟当着彦卿的面向景元讲述他的黑历史有什么区别!
你躺在位置上挥手扑腾着,“不行不行,在这里我只会画猫爪印!”
“好好好。”景元将一张纸塞进你手里,“画吧画吧。”
此时的你仰面躺着,手里抓着被挤压出折痕的白纸,看上去颇有一种啥也不懂的小孩非要涂鸦,结果却只揉着纸团玩的感觉。
......这不对吧!你倏地坐起身,正色看向景元,“我要往你公文上画!”
景元从那一摞文件中抽出压在最下面那份,再次塞进你手里,“多画点。”
隐带笑意的语气仿若同样期待着,你不由得低头看了一眼文本。
这是来自持明的上书,虽然又是一堆文绉绉的话,但你自动翻译了下来。
大概意思就是:龙尊传承不可断,作为前持明龙尊的丹恒应当将其完整地传给白露。
持明......你不由得抬头看向景元,又垂眸敛入方才险些脱口而出的问题。
景元将那份文书从你手中收走,示意道,“青镞很快就会回来,你们也该去广云袖了。”
他以温和的目光看着你,意有所指道,“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她。”
你顿在原地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凑过去低声问道,“在我捡到你那天,有个持明被关押了许久......”
你的话甚至才刚起了个头,景元便一下知晓你是在说谁。
他果然没问你消息来源,只为你调出一份加密资料,点开其中图片。
那是鳞渊境内的一颗持明卵,普普通通,就和四周其余等待孵化的卵一样,并无任何不同。
你的指尖贴在屏幕上,最后才向景元问道,“我能去看看他吗?”
“不能。”景元拒绝着你,又向你解释道,“正常情况下,持明蜕生,便与上一世无关,他不会记得任何。”
“而且......”景元叹息一声,轻声道,“不去关注,才不会让他受人关注。”
......景元说的对,你不能去见他。
他尚且活着,并未被扣押于某地,而是得以和其他持明一起蜕生,已经算是一个好结果了。
你最后看了一眼他的名字——沧渺,而后无声将那份记录关闭,随回归的青镞一同前往广云袖。
337.
“如果有什么想问的......”青镞这话才起了个头,随后就感觉本跟在身后的人突然快步离开。
青镞心中一紧,迅速回身看去,却见他正颇感兴趣地看着码头旁的两位相声爱好者。
这两位原本的确只是爱好者,每日来码头练习,但赶上开拓者帮忙,如今也算是小有名气,因而有些许观众此时正围观旁听。
初浮搁后面一站,融入人群,完全不会被人发现,还不影响视线。
青镞自然不会阻拦初浮的兴趣,但要是平时也就算了,但偏偏今日这二位正说着“两位将军”的事迹。
名为阿往的人起头:“要说咱罗浮的将军。”
名为阿来的人接话:“诶,怎么说呢?”
“那就不得不说咱罗浮的将军!”
“嘿,您这不废话吗?”
“嗨,这是您不懂了吧?”阿往摆了摆手,“咱将军可是有两位,一位闭目定策谋定后动,一位战场纵横从无失手......”
听到这里,初浮配合地发出一声,“哇——”
他的声音混在其余人声中,并未被发现。
尤其是阿来也正“嚯”的一声,捧哏道,“竟然还有这种事?”
“那是当然。”阿往信誓旦旦地说着,他刚张开嘴,却忽然瞥见那一抹白发身影,一时间骤然卡住。
阿来立刻救场道,“怎么,你这还被神策府封口了?”
说完,他也瞥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呢喃道,“还真要被神策府封口了啊......”
其余观众不由得回身看去,初浮立刻装作路过的样子走了回来。
青镞无奈地叹了口气,怕他不适应这些,提前解释道,“这只是一种娱乐方式,无需当真。”
结果他眨了眨眼,神神秘秘地低声问道,“难道景元真的有两个吗?”
说完,他又难过道,“如果是的话,我一个都打不过,那也太菜了点吧!”
......他根本就只是在发散思维而已。
于是青镞点头配合道,“往好处想想,你至少已经打败彦卿了,下一步就可以打败景元了。”
他霎时支楞起来,又颓然道,“但我打赢彦卿的手段也不太光彩。”
失落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歉意。直到此时,他仍觉得那是凭借“自身优势”来获取的胜利,全无对这种方式的任何正确认知。
青镞只听彦卿从校场回来后的讲述都觉得颇为头疼,现在一听他这样说,便更为头疼了。
不过这段时间不是用来矫正他的认知的,青镞再度示意道,“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然而身后的人影已蹿至宣夜大道的桥上,此时正若有所思地往桥下看。
货运星槎从最下方流转,而略上一些则是客运星槎,但他的目光不在星槎上,而是定格于一点。
青镞不由得跟过去,出声询问道,“下面有什么问题吗?”
他很是认真地看了过来,“如果跳下去的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