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双死寂的目光看来,可潜藏其中的野火却并未熄灭。”
“我向他讲述了罗浮上一些对于持明的福利政策,除此以外就只站在原地等他的选择。”
“再然后,他撑着墙壁起身问我:‘我要怎么做才能站在你身边?’”
“事情就是这样。”他向你看来,询问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有,那他后来究竟是怎么将这份执着转化为怨恨?你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最后点头道,“的确是会让人印象深刻的过往。”
景元摇了摇头,“不,我只是记性比较好。”
你眨了眨眼,最后点头附和道,“也没错,毕竟再怎么说也是281年前了。”
说完,你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独自一人记那么多事是很容易磨损的,以后可以给我讲讲!”
“磨损......”他重复这个词,而后拉开你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回应道,“不记得才是一种磨损。”
说的很对。你点头肯定着,又忍不住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会这样记住我吗?”
“初浮。”景元郑重叫着你的名字,又放缓声音问道,“他都对你做过什么?”
“没有啊。”你快速回应,“我都还是第一次见他呢。”
景元定定地看着你,继而轻叹一声,“我明白了。”
他将你拥入怀中,拍着你的后背安抚道,“别怕,我会考虑用别的方式继续追查的。”
等等!别的方式?追查?所以景元先前那副追忆的样子全是在套话?!
......对哦,既然景元都已经猜到了杜仲的目的,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云升的手段?
你用力闭了闭眼,自我谴责道:可恶,为什么之前没有反应过来啊!!
你抬手回抱过去,掩饰尴尬地将脑袋压在景元肩膀,故作委屈地哼哼道,“他是坏人,你不能跟他走太近。”
万一这家伙给景元来点什么阴招,你就真的只能杀进波月古海了。
“嗯嗯嗯,好好好。”景元语带笑意地回应着你的话。
你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气势汹汹道,“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景元含笑望着你,又故作挫败道,“只是没想到,在你眼中,我竟然会是分不清敌友的形象吗?”
你心虚地挪开目光。
但景元却不依不饶地将你的脑袋转正,与你对视。
就在你以为这是要让你肯定他的能力时,你听到他郑重道,“我会记得你的一切。”
你怔然一瞬,旋即才意识到他这是在回答你之前的问题。
紧接着他又说:“但你的未来还有很长,所以是让我留在你的记忆中。”
说完,他又笑了起来,语气中带上些许威胁之意,“说起来,之前好像有某个人想直接跟着别人跑掉?”
刚酝酿出的情绪陡然被这句话冲散,你眨了眨眼,义愤填膺道,“竟然还有这种事?谴责!必须谴责!”
大概是因为你并未有什么实际上的操作,因此景元看起来没有要深究的意思。
但他叹了口气,惆怅道,“明明我只是和人聊了几句往事,某个人就担忧到不肯理我了。”
你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第一次感觉他的演戏天赋比你还高,以至于你愣了两秒才抗议道,“那能一样吗?!”
“的确是不一样的。”景元点头肯定着,继而又是一叹,“毕竟你的力量与速度还远不足以自保。”
在你再度抗议前,景元提前道,“你要知道,这世上有很多事远比死亡更可怖。”
他向你举例说明:“倘若你不再记得我们,倘若你我之间站在了不同的立场......”
事实上,就算数据删除,玩家的游玩经历也不会消失,换句话来说就是,你不可能不记得他们。
也因此,即便是立场反转,你也绝不会对他们出手,甚至于,只要景元还能信你,你都可以在里面当卧底!
但你没办法向景元说明自己会百分百记得,因而只果断道,“没关系啊,实在不行你们就把我关起来,我偶尔回来找你们聊聊天就好啦。”
这样一来就和你淡游差不多。
虽然你可以找找重开的办法,但与你经历了这一切的景元是唯一的,所以你更宁愿让结局停留在这里。
思索间,景元啪地一下抬手拍在你头顶,“你宁可想那么多,都不愿意给我留个保证?”
被拍散的思绪倏地消失在脑海,以至于你茫然了一下才恍然明白他这是想听什么。
“这只是最坏的可能而已。”你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认真道,“而且你都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舍得走!”
第125章我回来了
396.
“没关系啊,实在不行你们就把我关起来,我偶尔回来找你们聊聊天就好啦。”
他以极为轻松的语气说着,就仿佛不是在阐述自我意识的消磨,而是乖巧地表示他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家中,哪儿也不去。
无论类比怎样远超生死的困境,他终究都从未真正放在心上。
但偏偏这些困境,又都是他经过慎重思考的。
——慎重到在每一项假设之下,他都可以做出让步。
景元从来都知道他不在意自身的状态,但却是第一次听他将自我都退让到如此地步。
就像是在说:“只要不完全封锁我的意识,只要我还能偶尔清醒着见到你们,那就足够了......”
于是景元轻拍在他头顶揉搓安抚着,又引导道,“你宁可想那么多,都不愿意给我留个保证?”
被打断的假设使他茫然看来,澄明的眼眸中干干净净,就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景元几乎都想质问自己为何一定要向他提出如此残忍的假设。
可下一秒,景元便按耐住心头的不忍,告诫自己:因为他一直在以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可以成功无数次,但只要失败一次,他便再不是他。
“这只是最坏的可能而已。”他恍若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脑袋,却又极为认真地说,“而且你都还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舍得走!”
他不避讳意识的消亡,那轻描淡写的一个“走”字就像是早已预想过无数次那样的场面。
可这话语中的“你”与“我”紧密相连,在认真之余又凸显出恍若救命稻草一般的依赖。
他不是说说而已,他愿意因此而格外努力地活下去。
就像他曾说:“我有在很认真、很有意义的活着!”
因此,在他提出想要现在就想前往人工洞天时,景元有些犹豫地想:或许在这方面,可以尝试着相信他的。
而他也敏锐地察觉到这项提议下的不决,主动蹭了过来,讨好道,“等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