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听不到他的语气,看不见他的态度,只能看到纸上的字一个个被写下:什么叫、可以没有?
“当然是字面意思的可以没有。”你坦然回答,但这种设置对他们来说应该不好理解,因此你类比解释道,“就像玉兆调节音量那样。”
这样就简单易懂了吧?
你满意地看着方才用以的纸上不再出现任何文字,于心中自我夸赞道:简直就是天才的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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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玉兆调节音量那样。”他以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仿若他自身也带有可控的组件。
但血肉之躯又怎么能和全是机械零件的玉兆相对比?
再加上那一句“可以没有”......
所以,从来都没有什么失去痛觉,有的只是习惯性的自我保护。
久而久之,能感知到疼痛的阈值便被拔高。
也就是说,绝大多数人难以忍受的程度,对他来说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或许,这对如今的他而言,的确是利大于弊的。
而暂且略过这一点之后,则是极为重要的一项内容。
景元提笔写道:你的魔阴值满了?
看到这个问题,他立刻摇了摇头,“没有,还在六十。”
不等再进行追问,他就按着墨镜主动解释道,“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有东西在我体内......应该是体内吧?总之,只要杀了他,我就能立刻恢复。”
他这话说的轻松随意,但倘若他真有办法即刻解决,此时就不会是乖乖坐在这里回答每一个问题了。
于是景元追问道:怎么杀?
果不其然,他随着这个问题沉默下来,最后才小声道,“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但肯定会有办法的。”
丹恒嗖得一下撤走了那根笔,极快地写道:所以你连方法思路都没有,就敢告诉我说不会太久?
他沉吟一声,最后终于找出一个说法:“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他这根本不是自信于自己的能力,而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丹恒顿时向景元看去,“他是不是跟你学的?”
“我?”猝不及防被如此追问的景元下意识回应,最后才叹息道,“我倒是更情愿他是由我教出来的。”
这样一来,他也不至于形成如此扭曲的世界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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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有些不妙。
自你意识到对面是景元后,体内枝条的生长速度就在逐步加快。
虽然不知道具体后果是什么,但这无疑不是一件好事。
于是你格外配合地回答着所有问题,最后主动问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那根笔再次被景元握在手中,写道:你今天好像很着急。
不等你去掩饰,就见景元继续写:急着将“任务”做完,急着将这一阶段结束。在你心中,“任务”还远远没有结束。
确实。你不由得看向自己的任务界面。
它的介绍更新于:【今秋竞狩的比赛阶段落下帷幕,但这并非本次活动的结束,亦非他们的结束......行动起来吧,看看你的心脏因何而跳动。】
要说整体活动的结束,那自然是还差尚未进行的颁奖典礼。
但“他们的结束”和后续的“心脏因何而跳动”显然是指他们留下的底牌和你息息相关。
甚至不用多想都知道,这说的是你体内的乙丙。
只是......为什么连个任务指引都不给就让行动啊!
你愤愤地看着那则介绍,向景元示意道,“不是心中,而是真的没有结束。”
景元似乎并没有理解你的用意,反而写道:除了你体内的存在,其他你需要做到的一切都已完成。
“没有。”你向他细数着,“还没有参加颁奖典礼,还没有搞清楚他们的手段,还不知道体内这个东西的消除方法。”
并非经历完整的开端与结束才算“任务”的完成。景元向你解释着:更何况有些任务是需要长期进行的。就像你出场于众人面前,从他们知晓你,到认识你,再到习惯你。
那可不对。你在看到前半句话时就下意识反驳着,没头没尾的主线是一定会被骂的!
至于后半句,你自然是完全赞同的。
而且,他们习惯的快慢正取决于你自身做到了多少。
只是,怎么总觉得景元的侧重点好像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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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元从未像现在这样真切意识到,“任务”这两个字对他而言是重之又重的。
但想想也对,倘若不以任务的完成为主要教导,他们又怎么敢放他独自离开?
只是,以推测的时间线来说,他的确未曾领受过药王秘传的任务。
那么,可能性便只剩下一种:他见过前去执行任务的莳者。
长期的潜伏者他是见不到的,药王秘传也不放心让他见到,所以他能看到的只会是被派去执行刺杀等破坏性任务的莳者。
这样的任务指令明确,周期性短,最终的结果也简单明了。
那些人或无从回归,或在失败归来后被处理,唯有那些不惜代价、成功完成任务的人能活下去。
而这些,通通被他看在眼里。
于是他便认定,无论己身的状态如何,唯有全始全终地执行所有,如此才算是一个任务的完成。
然而,对于药王秘传而言,根本没有什么任务是会在他面前公布并汇报的,除非这就是药王秘传想让他看到的。
——他们甚至利用了他的生存本能和学习能力。
不惜资源的培养,潜移默化的影响......这些足以证明药王秘传对他的重视。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针对于他的手段就只能是......
咚——方才还安稳坐在桌边的人突然摔了下去。
他用力揪着心口,极为缓慢地吐息着。
“初浮!”就在他身侧的丹恒立刻将他扶起。
失去墨镜的遮掩,他眸中的血色清晰可见,甚至已远远超过他们在山洞内对视之时。
他颤着手将丹恒轻轻推开,宛如交代遗言般开口道,“我本来想,至少先完成任务的,但现在......”
骤然升起的疼痛阻塞他口中未说完的话。
景元清楚地看到,有一抹明黄从他心口飘摇而出。
他显然也意识到什么,低头将那片银杏叶用力拽断。
牵扯着血肉的强韧枝叶被带出时,他有着明显因疼痛而失神的停顿。
可随后,他就像是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继续补充道,“我可能,要先休息一段时间。”
顿了顿,他又安慰道,“不用担心,只是休息而已。”
状似呢喃的安慰更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景元格外熟练地抓住他的手腕,准备卡在他回家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