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天两夜没阖过眼,补完觉总算缓过劲来,黎辘给林秘书打电话,让对方派人送些餐食过来。
怎么能如此厚脸皮,程时栎恨恨咬牙,低头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卫衣早就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宽大的衬衫。
见对方起身,程时栎气呼呼操起一个枕头朝黎辘砸了过去。
怒气值一千,伤害却为零,黎辘回过头看一眼程时栎,只说:“起来吃饭。”
客厅有摆钟,程时栎路过时发现自己睡了六个多小时,准确来说,他是被“迷”晕了六个多小时。
身体倒是没什么不适,还好只是迷晕,而不是迷*,下楼前程时栎还特地在浴室里检查了一番,既没有伤口,也不见吻痕,估摸着黎辘也只是看了看,没做什么。
餐桌上摆了不少食物,程时栎没客气,吃饱了才有力气跑路。
两人无言,一顿饭吃的十分平静,没有争吵,也没有互呛,恍惚间程时栎还以为自己回到了津市的公寓。
直到用餐结束,黎辘才重新开口,“陪我去个地方。”
程时栎依旧没什么精神,他觉得可能是药物的副作用,回了句“不去”。
“这么着急拒绝我。”黎辘说,“怎么不问问是去哪里?”
程时栎没理会,低着头重复了一遍昏睡之前的话,“把手机还我,你爱去哪里去哪里。”
黎辘没回复,视线从程时栎脸上扫过,过了好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来,解开锁屏,递给程时栎。
程时栎抬头看了眼,发现不是先前的那一部。不过有手机就行,总归能和林连溪报个平安,免得对方一时糊涂,往桦县跑。
他正要接手,黎辘却用手指触了一下屏幕。
很快,一道稚嫩的童声传来,“哥哥,你去哪里了呀?妈妈给你打了好多通电话......有个叔叔今天——”
这条语音只播到一半,却猛地被黎辘掐断,程时栎怔楞地抬头,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黎辘,“你......”
他的胸腔忍不住颤栗,双眸腾地升起怒火,“拿一个孩子威胁我!你疯了吗?!”
“不。”黎辘笑了一声,“是你在‘威胁’我。”
他没错过程时栎眼底任何一点表情,“你离开的那晚,就应该想过可能出现的所有结果,小栎,我如此信任你......可你呢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程时栎眼底满是惊恐,他的声音鲠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黎辘叹了口气,“宝宝,你总是容易心软......”
可这样的心软却不是对他,黎辘起身,他走近程时栎,指腹摩挲着那透着粉的唇瓣,用足了耐心说道,“我有没有说过,我可以原谅你,但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第58章不喜欢
程时栎怎么也没想到,黎辘要带他去的地方,竟然是时方家,以至于第二天下午他被迫站在楼下时,不禁露出错愕的表情。
程时栎扭头就跑,被跟在身后的保镖押送回来。
一路被拽到楼上,黎辘神色冷淡地看向程时栎说道,“打开。”
既然能找到这里,黎辘必然已经知道那些破烂事,程时栎没继续装,实话实说道:“没有钥匙。”
黎辘扭过头,看向站在台阶下为首的保镖,没犹豫,冷声说道:“把门拆了。”
程时栎被气笑了。
黎辘真该去精神病院,那儿应该有不少病友陪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不用了。”他说着弯腰从地毯下拿出备用钥匙,也没避开众人,打开那道生锈的铁门。
屋内很小,保镖被留在门外。
这个时间点陈清妍还在兼职,程时栎一进门打开鞋柜,拿了双自己的拖鞋递给黎辘,自己则是光着脚往客厅走。
不知道黎辘哪来的恶趣味,程时栎闹心,“看完就走,这不是我家。”
黎辘从边柜上拿起一个相框,“全家福?”
程时栎坐在沙发上,别过头一看,是时方结婚时候的照片,一共六个人,新郎新娘牵着手站在中间C位上,程时栎作为男方代表,和陈清妍的父母以及妹妹,站在第二排。
时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程时栎穿着一套不合身的西装,在其背后抿着唇,一副不太开心的模样。
程时栎记起当天拍照的摄影师,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拍照一个劲儿地让他笑,程时栎脸都笑僵了,那人却说“诶很好很好,新郎新娘再靠近一点,大家看镜头”,说了半天迟迟未按快门。
然后就出了这张合照,程时栎面容僵硬,一脸怨念地耷拉着嘴角。
“不是。”程时栎回过头,拿来一只玻璃杯给自己倒水,“我跟他们不熟,被抓去充数的。”
黎辘没说话,将相框放回去,他四周转了转,又问:“哪个是你的房间?”
程时栎在喝水,猛地被呛得咳嗽起来,“没有,这是别人家,我怎么可能住在这里。”
“可你知道备用钥匙在哪?”黎辘说,“而且对这里很是熟悉,还能做主让我进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要拆门,程时栎无语,水杯一丢,站起身跑了过去,挡住黎辘,“说了我不住在这里。”
不远处门板虚掩着,黎辘见门锁上插了把钥匙,说道:“我猜是这间吧。”
程时栎伸出手臂,仰着下巴,“不是不是,你是耳聋还是理解力有问题。”
黎辘没理会,固执地要去开那道门,程时栎有些崩溃,他伸手去拽黎辘的胳膊,却被对方一把拉开,扼住手腕推了一把。
虚掩的门被程时栎的后背顶开,黎辘松开手,环视一圈,很快看清屋内的布局。
很小的屋子,收拾的倒是十分干净,书桌上的摆件略显突兀,一盏造型复古的台灯。
黎辘眯着眼睛,用手指轻轻拽一下链条开关,下一秒伞状的墨绿色灯冠亮了起来。
黎辘认得,那是姥爷家的物件,虽然老旧却一直能用,摆放在他屋内的书桌上。
不知道何时,被程时栎偷摸着带走。
黎辘看着程时栎,抿了下唇,闷声问道:“程时栎,你没什么想要交代的吗?”
程时栎轻哼一声,“长一样而已,有什么稀奇。”
这样的谎言算不上多高明,黎辘摸了一下程时栎的脸颊,“我小学的时候它从桌上掉下来,底座磕了一角。”
程时栎哪会注意这些细节,脸上表情不免有些尴尬,又听到黎辘问道,“你和我总没有一句实话,当年分手的时候,你说的玩玩,是认真的吗?”
话题转变的过快,程时栎怔楞在原地,他本能地想逃避,转身的一瞬却被黎辘拉住,“又要跑,每次我问你,你什么都不说,是打算瞒我一辈子吗。”
黎辘说着将人抱进怀里,他的手臂环过程时栎的后背,“还是觉得自己真的能瞒我一辈子?”
程时栎没再挣扎,他就这么任由黎辘抱着自己,屋内有暖气,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