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敢情这就是给他准备的,程时栎将唇线抿得笔直,低头,视线死死盯着手里抱着的衣物。
果然,他还是猜不透黎辘。
片刻后,喉结滚了滚,程时栎将衣服一件一件挂回去,最后拿出黎辘最初递给自己的上衣和裤子,换好。
等他出来时,黎辘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那人瞄了眼腕表,又看向出来的程时栎,顺手拿过车钥匙,示意对方过来换鞋。
依旧是黎辘开车,程时栎爬上副驾,闷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衣柜里的衣服,你给我准备的?”
黎辘正在倒车,单手握着方向盘,视线看向后视镜,没回应。
“也是。”见对方不回自己,程时栎自说自话,“毕竟是你黎辘的情人,总不能穿的和乞丐似的,多丢人。”
黎辘依旧没回复,任对方自言自语,等车子开出地下室,那人才压低声音回道:“安静一会儿,等下有你说话的机会。”
“去哪?”程时栎下意识问。
“到了就知道了。”黎辘回,看起来十分不耐烦。
见对方压根不想搭理自己,程时栎别过头,看向窗外,略微不爽地抿紧唇,没再发表意见。
无论是医院那次,还是酒店,这人总是能出其不意给他“惊喜”,程时栎现在是真猜不透黎辘的想法,他感觉这样下去,没等黎辘“病”好,自己恐怕已经被折磨成半个疯子了。
半小时后,等车子停稳,程时栎才不情不愿地再次开口,这回说的是正事,也是他待在这儿要做的唯一一件正事。
“黎总,无论如何,程沐灵的事,你记得说话算话。”
反正他现在是“深宇”的员工,如果黎辘食言,程时栎不介意在办公室闹上一闹,再让秘书室那两位姐姐散播点谣言出去。
黎辘别过头,认真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么不放心你大可另谋出路。”
程时栎想了半天,确实没回忆出什么合适的例子能怼回去这句话,过了一会儿,他又听到黎辘冷冰冰扔过来一句“下车”。
车门阖上,程时栎烦躁地继续想,他们好歹谈了半年恋爱,黎辘难道就没说过什么欺骗的话吗?
算了没必要翻旧账,程时栎决定放自己一码,没必要挑战他那和鱼相似的记忆力,抬头跟上黎辘。
面前是一栋联排式欧式风格的别墅,占地颇大,比起程时栎小时候住过的程家祖宅,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时栎看着正出神,又听到黎辘说:“跟上,待会儿要是紧张,就躲我后面,还有——”
“进去后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要反驳。”
程时栎本想问为什么,临开口前,猛地想起个更重要的问题,于是问:“这是哪?”
一改先前的神秘,黎辘伸手十分自然地揽过程时栎的后腰,随后将人往大门内带,回道:“黎家祖宅。”
第30章我不会娶别人
“什么?!”
程时栎就算是怀疑自己听力出了问题,也不敢相信黎辘口中所说,要带他去的地方,会是黎家祖宅。
不过黎辘并没给程时栎反应的时间,拥着人一级一级走上台阶,进了大门。
程时栎勉强消化完这些信息,就见一位四十多岁上下,身着制服的男人迎面而来,那人先向黎辘问好,随后将目光落在程时栎身上问道:“这位是?”
“这是爷爷让我请回来的客人。”进了门,黎辘别在程时栎腰间的手这才松开,“爷爷呢?”
“老太爷在楼上书房见客。”那人恭敬回道,“三老爷今儿也回来了,您要先过去见见吗?”
“不用了,王管家,我先带他去园子里逛逛,等爷爷会见完客人,您就和他说,我把人带回来了。”
程时栎听着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变成黎辘爷爷请回来的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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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黎辘扯谎不打草稿,程时栎站在一旁也只好静观其变,等那位王管家走远,他瞥了对方一眼,问:“你和王管家说的话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没听懂。”
黎辘的视线在程时栎身上转了一圈,只说:“走吧,带你逛逛。”
谁此刻会有闲情去逛黎家的后花园,程时栎连忙拽住黎辘的胳膊,“解释清楚你刚才说的话,不然我走了。”
程时栎现在的身份其实挺尴尬的,如果换做几年前,黎辘邀请他来家里玩,他肯定毫不犹豫地同意,毕竟程小少爷可没那么多顾忌,可如今不一样,对方就这么明晃晃地将自己的“男情人”往祖宅带,这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
然而不等黎辘回答,四周似乎忽然间安静了下来,紧接着,程时栎听到一道不远不近的声音传来。
“爸。”
客厅本来十分安静,这声响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除了先前见过的管家外,程时栎看到旋转楼梯之上站着三人,立在中间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手里拄着一条盘龙金纹的拐杖,程时栎仰着头看了一眼,只觉扑面而来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喊“爸”的男人坐在轮椅上,离他们不远,这人程时栎认得,是黎辘的父亲,黎见山。
黎见山看了程时栎一眼,没作声。
黎老太爷身旁那两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下楼后并未久留,随着王管家的指引离开。
“爸您忙完了。”黎见山转过头朝推轮椅的阿姨说道:“通知厨房一声,可以上菜了。”
黎老太爷并未拿正眼瞧出现在客厅的程时栎,走几步,到一旁拿起食物逗着关在鸟笼子里的金刚鹦鹉。
“老三回来了。”黎见山按住手中的遥控,移动着电动轮椅,再次看向程时栎露出笑来,“你是老三的朋友吧,我是他爸爸。”
“叔叔好。”
问完好,程时栎握住黎辘胳膊的手下意识紧了几分,咽了口口水。
“你看着有些眼熟,我们之前见过吗。”黎见山收了笑,又说,“抱歉啊瞧我光顾着好奇了,老三很少往家里带朋友,来我们边吃饭边聊。”
见黎见山转身走了,程时栎这才松开手退后一步,很快,他的后腰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抵住。
黎辘侧过身,靠近程时栎耳边,潮湿的气息弥漫,他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低语:“程时栎,你只要配合我就行了,知道吗。”
“这样程沐灵才能彻底和黎家解除婚约。”
程时栎后背汗毛竖起,不仅仅是因为黎辘话里极具温柔的威胁,更是因为黎见山先前那句“我们之前见过吗”。
程时栎不知道这对父子到底想做什么,但很明显,黎见山也在撒谎,他们当然见过,只不过那时对方还是个身体健全的中年男人,他也还是程家名副其实的小少爷,虽然时隔七年,程时栎觉得只要黎见山不是老年痴呆,就不至于把自己忘得这般彻底。
佣人的速度极快,没等俩人往客厅走,饭香便飘了过来,王管家去请正在逗鹦鹉的老爷子,黎辘便也带着程时栎往餐厅走。
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