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圈住黎辘的脖颈,另一只手自然垂下,也没再挣扎,任由这人抱着自己出了电梯,他的意识逐渐朦胧。
刷卡,进门,一气呵成。
柔软的沙发凹陷进一角,后背触到毛茸茸的触感,似乎是条毯子,程时栎支起眼皮,喉咙里像堵了团棉絮,失去水分的口腔仿如一片枯竭的沙漠,他只能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却依旧解不了干渴。
用手肘撑住沙发,行动缓慢地起身......
模糊的视线中,一团黑影渐渐靠近自己,程时栎滚动喉结,舌头舔过干裂的嘴唇,便听到黎辘冰冷的声音传来:“张嘴。”
程时栎后腰被搂住,整个人靠在黎辘怀里。
瓶口对准他的嘴唇,程时栎下意识仰起头去够那水源,被火燎过的喉咙渴望被浇灌,来不及吞咽的水从嘴角溢出,滴落在锁骨处,衬衣的飘带沾湿一片。
灌了整整一瓶水,他这才感觉活了过来,睁开眼看向那张熟悉的脸,不知怎地胸口变得急促不安......连呼吸都异常困难。
刘益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程时栎心慌地拽住黎辘的衣领,他的肢体不太协调,一只手在慌乱之中摁在了黎辘的胸膛上。
屋子里的气氛陡然暧昧起来。
黎辘穿着西装外套,几番折腾之下,领带连带着里头的衬衣,早就乱成一片,他的眼神凌厉,趁着程时栎不清醒,伸手揽住对方的后腰,托了一把,让人坐在自己腿上。
温热的指腹贴着那两片湿漉漉的唇瓣,黎辘松开钳制在后腰的手,看着面前微微晃动的肩膀,咬牙切齿,像是对面前之人恨之入骨,“程时栎,你就是这么勾引男人的?”
程时栎的意识并不清醒,但也将“勾引男人”这四个字听了进去,他拍开黎辘在自己唇上作乱的手,皱起眉头回道,“比不过你......会玩。”
似乎是因为药性,那段偶然听到的对话在他脑海里反反复复地播放,程时栎陷入幻觉里,下意识继续道:“我这点手段......也能入得了您的眼,看来外面那些也不见得多有意思,让黎总也想吃回头草了?”
程时栎说着笑了起来,颤抖着肩膀,他的视线略过黎辘那张薄唇,也不知多少人亲过,摸过,真让人恶心。
黎辘怔住,以防对方彻底后仰,他的手重新回到程时栎的后腰,两人对上视线,“我今晚要是没来,你打算怎么办?陪刘益回去,你那个男朋友呢?他知道你在外头——”
说到这,黎辘停住,没继续往下。
“卖吗?”程时栎笑着,帮对方接上话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怎么知道是卖,而不是偷情。”
“程时栎!”黎辘用手掌扣住程时栎的后脖颈,怒道。
程时栎的神智迷迷糊糊,脑袋里更是嗡嗡作响,他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搞不清楚面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生气。
致幻剂的作用,他的手也颤抖起来,伸出手指摩挲着对方的脸颊,程时栎很快丧失思考能力,说话越加没有逻辑,明明声音低软,却硬生生拿出了威胁人的气势:“黎辘,你别动程沐灵!”
不知何时,外头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落地窗玻璃上滚落而下四溅的水珠,黎辘目光阴沉,他从程时栎脸上看到痛苦的表情。
心底的怒火未散半分,程时栎身体往前倾倒,埋进对方脖颈里,他一口咬在黎辘的肩膀上,直到口腔里蔓延而出铁锈味,才松开牙,像是个做错事的孩童,用一双无辜的眼睛,抬头去观察男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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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程时栎的意料,即便被咬出血,男人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即便真的坐怀不乱,那也是对别人,眼下程时栎又咬又啃地,甚至还拿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看着自己,黎辘本来没有这种心思,却也被对方勾起无名邪火,他伸手捏住对方的下巴,呛声道:“就这点本事,还学别人偷情。”
程时栎还想怼回去,但话到嘴边,却被黎辘强迫着抬起下颚,桎梏住他的手指捏得人生疼,原本就敏感的五官瞬间放大数十倍,后背渗出冷汗。
“你...干...嘛?”
程时栎疼得厉害,眉间拧在一起,断断续续地问。
这燎原的火既然被勾起,黎辘便没打算当绅士,一只手扣着对方的后脑勺,压着人吻了上去。
两片嘴唇猛地碰在一起,程时栎脑袋“唰”地一下,彻底空白。
比起先前的善意喂水,这样的湿吻更急更湍,像汹涌而来的高山流水,在这一瞬间,将程时栎彻底淹没。
时隔七年,他们再一次接吻。
眼底没有丝毫的浓情蜜意,程时栎用仅存的力气拽住黎辘的衣领,两只手臂狠狠缠绕上去,他没有躲避,不服输的将下巴抬高,勾着对方的唇舌,像是要比个输赢。
唇枪舌剑之下,程时栎逐渐喘不过气来,缺氧的窒息感像潮水般涌来,他的后背早就浸湿,胸前的飘带蝴蝶结松散不已,原本为了低调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丝质衬衣,如今看来,还不如将自己裹得严实些,也不至于看起来这般狼狈。
这个荒唐的吻,不知多久之后,终于结束。
肩膀随着呼吸急促地耸动,空气涌入的瞬间,程时栎觉得自己再次活了过来。
缺氧的感觉并不好受,外加药物的作用,程时栎的意识渐渐褪去,终于在重获新生的那一刻,“啪嗒”一下,倒在了黎辘的肩膀上,昏睡过去。
睡梦中,程时栎感受到身前的温暖,那种温暖像是一团太阳,他往前凑了凑,却又感觉太阳在移动,起伏不定,连带着自己也跟着晃动起来。
春末的雨打着玻璃,黎辘低眸,看向歪倒在自己身上的程时栎。
程时栎闭着眼,呼吸轻缓,微微皱了皱眉,却丝毫没有清醒的势头。
起身,将人抱起。
单脚踢开房门,屋里的夜灯亮起,昏暗的光线下,黎辘能看清程时栎睡的并不安稳,他单膝半跪在床沿,弯腰将程时栎放置在床上。
柔软的触感,程时栎翻了个身,拉过身侧的被子,抱在怀里,嘴里喃喃呓语两句,声音不大,让人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黎辘依然半跪在床头,视线依旧落在那微红的脸颊处,见程时栎将头埋进被子里,微微支起身子,准备离开。
然而不等黎辘起身,原本还乖乖躺着的程时栎倏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动作之快,让人始料未及,“砰——”地一声程时栎的脑袋撞上黎辘的下颌。
程时栎吃痛地“呜”了一声,却没睁开眼来,黎辘只好伸出手稳住对方摇摇晃晃的上半身。
约莫过了半分钟,程时栎晃了晃脑袋,嘴里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随即他精准地靠在黎辘的肩上,整个人窝进了对方怀里。
一个拳头的距离,程时栎微红的脸颊近在咫尺,黎辘微微侧着头,一股青柠香混着海水的气息窜进他的鼻尖。
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