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法律帮助,无论是我还是王总,都会鼎力支持,至于其他我想是你们多虑了。”
冷眼扫过抬头的男女,黎辘抿了口茶,将茶杯归位,再次看向王信德:“刘总并未得罪过我,希望王总莫要听信谣言,伤了自己人。”
.
锅碗瓢盆一并丢进去,安装好洗涤块,按下启动键,几秒后“嘀”地一声,喷水装置齐齐工作,隔着小窗,洗碗机里头的空间一点一点被绵密的泡沫侵占,程时栎盯着出神,灵魂仿佛住进那白色泡泡里。
这顿饭吃得兵荒马乱,黎辘走后,程时栎将前后发生的事重新复盘了一遍,心里依旧没有答案,原本以为住进黎辘家,随之而来的会是奴役和欺凌,不成想他竟然安全地活过了二十四小时。
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程时栎想。
二十岁的黎辘少年老成,程时栎斗不过,却“输”得乐此不彼,多年后,黎辘名利双收,功力比起从前更胜一筹,相较之下,早被生活压弯腰杆子的程时栎若将其视为对手,将会毫无胜算。
程时栎心里明白,他已无力像年少时那样同黎辘斗智斗勇,只希望对方能早日履行承诺,结束这场交易,放自己离开津市。
睡前特地翻了翻手机的信息,依旧没有程沐灵的消息,倒是微信里,多了条温朗的未读信息。
温朗:“兄弟我没招了,你这妹妹神出鬼没的,实在抓不到人,要不再等几天。”
程时栎点开看了眼,才想起这几天因为黎辘,将温朗那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回道:“已经见到程沐灵了。”
“咻——”,温朗气呼呼发过来一条语音:“大哥,见着了那你好歹说一声啊,我这差点就整上私家侦探了!!!”
程时栎只好实话实说:“我忘了”
温朗打字回复:“你怎么不把自己忘了??”
程时栎:“真忘了没骗你,而且婚约的事目前已经解决。”虽然用了些让人难以启齿的手段。
又是一条语音,“滚,再管你的事,你爸我就是傻X。”
自觉承认错误,程时栎连发了几张滑跪的表情包,退出微信,果然,这世上能十年如一日不变的,只有温朗。
这晚直到凌晨,黎辘也没回来,程时栎原本支着眼皮等,可后来实在太困,裹着被子沉入梦乡。
淋了场雨,半夜程时栎发起低烧,竟不自觉做了个噩梦。
梦里程时栎听到温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傻X,见色忘义,再恋爱脑就把你脑袋割了!!”
程时栎脖子一凉,赶忙伸手去摸,心道还好还好,脑袋还在,回怼:“我没有。”
“那你哭什么!”梦里的温朗变得高大,蹲在那儿,程时栎像个小人儿立在原地接受审判,“给你做顿饭,你就感动得找不着东南西北,还是和以前一样,孬种!”
程时栎抬手摸了摸脸,湿漉漉的,左右晃着脑袋否认,“我没有,这次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下雨了,温朗,你看!是天上在下雨,这不是眼泪,是雨,一定是雨!!”
“看清楚了。”温朗目眦欲裂,指向天上那团烈焰燃烧的火球:“那是太阳,根本没下雨!”
程时栎惊愕,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天边出现的红日,他的后背被冷汗浸湿,双手不禁开始颤抖,嘴里嗫嚅道:“不可能......”
很快,那红日化作滔天巨浪,朝他奔涌而来,程时栎下意识扭头逃窜,跑着跑着,他渐渐使不上劲儿......手脚软趴趴地,彻底没了力气。
......
“铃铃铃”,催人命的手机闹钟响起。
早七点,程时栎“唰”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可能因为惊魂未定他趴在那儿微微喘着气,过了好半晌,五感才逐渐归位。
出了一身汗,程时栎闭上眼睛,深呼吸续命,整个人似乎还未从那噩梦中逃脱出来,呆滞地坐了一会儿,偏过头看向床侧。
黎辘似乎一夜未归。
缓过神,程时栎麻利地从床上爬起,到浴室洗澡,等洗完澡,又自觉走到厨房,破天荒地做起早饭。
他没黎辘讲究,简单煮了两个鸡蛋,热完牛奶,搞定一餐。
今天得早点出门,昨天拍了不少招聘广告,还得一个个试,非常耗时间,但多面几家总能找到满意的。
他带的那几件衣服,依旧放在客卧的柜子里,免得占了黎辘的位置,依稀记得里头有衬衫,程时栎想着火速洗完餐具,往客房走。
门关着,他伸手去够门把。
忽地,面前这扇门开了,程时栎吓得收回手,心想自己不会还在梦里吧,这梦怎么没完没了了?他下意识抬头,这才瞧见门后杵着个人,是黎辘。
大清早的,主人从客卧出来,倒是清奇,不过更奇怪的是,黎辘身上还穿着出门时的那套西装。
愣了两秒,程时栎后退一步,侧过身让路。
黎辘没说话,瞥了对方一眼,出了客房,短短几秒钟,程时栎还没反应过来,那人便已经进了主卧。
什么情况?
一头雾水的程时栎在原地蒙圈了好一会儿,才按照计划去屋里换衣服。
他原本是要出门的,但黎辘在家,程时栎不知道自己是能走还是不能走,只好坐在沙发上发呆,结果等着等着,又打起了盹。
半小时后,黎辘从卧室出来,他已然换好衣服,路过客厅时伸手拍了一下程时栎的肩膀,皱眉道:“要睡去房间睡。”
程时栎瞳孔涣散,“嗯”了一声,迷迷糊糊说:“你去上班吗?”
黎辘点头,将领带挂在脖子上,伸手快速打了个结,上下调整位置,说道:“下午你来趟公司,我让林秘书接你。”
程时栎打了个哈欠,回笼觉果然睡不得,越睡越困,“去你公司干嘛?”
“秘书室缺个助理,你先顶上。”黎辘说话的语气极其平淡,仿佛是在菜市场问卖菜的老板,“这豆腐一斤多少钱?”
什么叫缺个助理他顶上?程时栎觉得自己真的是睡糊涂了,“我一初中文凭,你确定让我去做你的助理?”
“有什么问题?”黎辘系好领带,弯腰去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当然有问题,先不论这工作他做不做得来,眼下他寄人篱下,在家里就要看这人的脸色,好不容易能出去上班,还要继续看这人的脸色,也就是说,程时栎未来二十四小时,都得和黎辘锁死。
程时栎当然不同意,“我自己会找工作,用不着你操心。”
听到这话,黎辘轻蹙眉头,似乎不太满意这个回复,说道:“不是在和你商量。”
“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工作。”程时栎昂起头,在这件事上他坚决不让步。
古代皇帝都不带这么专横霸道的,二十一世纪的今天,黎辘凭什么可以为所欲为,践踏程时栎自尊心的同时,还要没收他的人权。
黎辘的神色带上些许烦躁,额间的纹路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