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保点了点头。
“这样啊。”
“不过我们生产队也马上要弄卫生所了,最迟年底就会开起来。”
林舟闻言并不惊讶。
好多人打着赤脚医生的名号乱行医。
这个群体鱼龙混杂,很难辨别真假。
见王三保对张无极并不感兴趣,林舟也没有再说什么。
二人说话间,那边的油已经分的差不多了。
就只剩几个人还在排队。
魏正国几个知青打完油后走到王三保和林舟身边。
“王叔,学校的老师要几个啊?”
王三保如实道:
“两个,我和老冯商量过了,一个教算术,一个教语文。”
众人闻言一脸惊喜。
看来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林舟也稍稍松了口气。
有两个老师,自己不至于成为所有知青的公敌。
几人打听完消息后就离开了。
林舟也准备回家。
刚一回头,就看见饺子提着油瓶乐呵呵的看着他笑。
林舟揉了揉她的头,笑道:
“饺子,在这傻笑什么呢?牛呢?”
饺子嘿嘿一笑。
“我牵回家了,我给他喂了点玉米杆,等下午的时候再去放。”
王启明也在一旁帮着分油。
轮到张二凤时,他明显多放了一点。
最后趁人不注意还多给了她一个油饼。
林舟笑而不语。
这是有情况啊。
这俩人的家庭背景天差地别,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张二凤那是京城大小姐。
王启明够都够不上。
但这个年代情况特殊,知青嫁给本地村民并不稀罕。
等油都弄完,王三保对着冯豪杰说道:
“给小舟拿上半斤。”
“还有花生饼,也给他一斤!”
冯豪杰几人当然没什么意见,当下就给林舟打包好了。
林舟闻言也没说什么。
其他人都是三两,只有他是半斤。
也算是优待了。
打完油,林舟带着饺子回家去了。
走在路上,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呼喊。
“小舟!下午闲着没事,不如去你们家打牌?”
是魏正国。
他站在家门口对着林舟说道。
林舟笑着摇了摇头。
“算了吧,我不太会玩牌。”
“没事的,就是随便玩玩,再说了,我们玩的又不大,你手里那么有钱,难道还缺这点三瓜俩枣?”
林舟闻言微微挑眉。
这话有点阴阳了啊。
他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行,就咱们两个吗?”
魏正国摇摇头。
“那肯定不是啊,加上你正好四个!”
“行,人要是够的话就去我家玩吧,但丑话说在前头,我家可不管饭。”
林舟笑道。
田琪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没事,我们自己带粮食,一起去你那吃!”
“可以啊,我们来这么久了,还没一起吃过饭呢!”
其他几个知青也都凑了过来。
约好之后,几人便回去拿粮食了。
林舟带着饺子便回去了。
这次榨油用的时间很短,回到家也就才刚刚十二点。
刚进家门,他对李彩秀说道:
“李奶奶,中午不用给我做饭了,一会其他几个知青来,我们一起吃。”
李彩秀闻言点了点头。
刚坐下没多久,张二凤几人就走了进来。
叽叽喳喳的,小院瞬间热闹起来。
“行了,你们去玩吧,我们几个做饭!”
张二凤笑着对林舟几人说道。
“是啊,你们快别在这添乱了,这屋子本来就不大,哪能站的下这么多人啊!”
一旁的田琪也跟着说道。
几人闻言纷纷上了炕。
魏正国也想脱鞋,但被一旁的张二凤给拦住了。
“你就别脱了,你那脚臭味一出来,我们几个连饭都不用吃了。”
魏正国闻言脸色一红,随即反驳道:
“我脚一点都不臭,不信你们闻闻!”
说着,他便把脚抬了起来,朝几个人脸上凑。
这弄得几人很是恶心,纷纷捂着鼻子骂道:
“快收回去!臭死了!”
上炕之后,魏正国把牌拿了出来。
“都会玩吧,不会玩的可得教学费!”
“不会没关系,多输两把就会了。”
他把牌往炕桌中间一摊,指尖敲了敲牌面:
“就玩百分,我们经常玩,你们应该也会吧?”
林舟哦了一声。
这游戏他大概听说过,在北方农村很是出名。
有些地方也叫40分,是游戏的简化版本。
规则很简单。
四人分成两组对家,通过“吃牌”争夺分数,先凑够100分的队伍获胜。
牌中的10、J、Q、K各算10分,A算15分,整副牌总分共200分。
关键流程遵循“按序出牌、比大赢牌”原则。
比如魏正国先出方块2,下家林舟可出3到A的牌压牌,或出同花色牌跟牌,最后谁出的牌最大,这一摞牌及其中的分数就归谁。
介绍完规则后,魏正国笑道:
“咱们就玩一分钱的!”
其他几人点了点头,一分钱他们还是能出得起的。
说好规矩之后,他们便开始玩了起来。
林舟一边接牌,一边对着一旁的王月茹说道:
“月茹,桌子上有菜,柜子里还有油渣,你看着做就行。”
“我去,你还有油渣?你吃的是真好啊!”
田琪打开柜子忍不住惊叹道。
几个人一起做饭,半个多小时就做好了。
张二凤炒了个鸡蛋,刚下锅鸡蛋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馋的几个男人直流口水。
在这个年代,大部分女孩都会做饭。
很多都是从十几岁就开始做。
当然。
除了一些家境十分优越的大小姐。
比如说王月茹。
见她笨手笨脚的,一旁的李风琴忍不住惊叹道:
“月茹,你不会连饺子都不会做吧?”
田琪闻言连忙站出来解围。
“月茹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不怎么做饭。”
李风琴闻言点了点头。
通过之前的种种细节,几人越发觉得王月茹的家庭有问题。
普通家庭的孩子哪有不会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