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走过寂静的长廊,在木德彪一家的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门很快打开,是木夫人。
“顾红小姐?”
她明显有些意外,但那神情很快退去,变成了恭恭敬敬。
她赶忙将大门敞开,朝里伸出双臂:“快请进,顾红小姐,您今天怎么来了?难道是有什么进展了吗?是不是需要德彪?”
说罢,她张开嘴就要去喊木德彪。
顾红没阻拦,很快,木德彪顶着一头潦草的鸡窝头出现,腼腆又羞赧地挠了挠脑袋:“顾红小姐,是有什么急事吗?”
顾红站在门口没进去,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自己之后的行踪。
木夫人这才恍然大悟,神情当即严肃起来:“您放心好了,我们这段时间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之前的事我们也不希望出现第二次。”
顾红看到他们认真的神色,点了点头:“行,等我回来,估计就需要你们的帮忙了。”
木德彪原本松懈的神情当即紧绷:“好,只要您需要,说一声,我们就到。”
顾红随后又给了他们一个新的联系方式,最后叮嘱了几句:“有什么事去南苑找她们。”
木夫人小心翼翼的将那张写着号码的纸条拿回口袋里:“您放心,我们也不是死板的不知道变通的人。”
顾红点了点头,表示放心,直接回了南苑收拾行李。
方玉和侯英就站在一边看着她收拾,一个抱着小兮,一个帮她把衣服找出来放在一边。
侯英手臂都酸了,苦着脸道:“虽然说拍卖会急,可不是还有几天吗?”
方玉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向顾红。
顾红埋首收拾:“我先过去看看情况,现在好像还不能完全确定拍卖的是时成玉那条婚纱。”
方玉若有所思,也没再说什么。
侯英则浮夸地唉声叹气:“可怜的小兮兮,又要和妈妈分开了。”
她故意做哭脸逗小兮,小兮也仿佛真的听懂了一般,瘪着嘴委屈的呜咽起来。
顾红哑然失笑,不得不站起身来去抱小兮,将那个软乎乎的小娃娃抱进怀里轻哄,她才渐渐止住哭腔,眨巴着大眼睛望着顾红,眼尾还带着一点湿意,像两颗刚经过大雨的葡萄。
望着顾红,小兮又忽然噗嗤笑了起来,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咯咯咯地在耳边响着,清脆极了。
顾红的一颗心仿佛被填满,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弯眉眼。
“好啦好啦,小兮让妈妈收拾东西。”
方玉将几日的衣服准备好,也顾及侯英已经抱酸了胳膊,起身将小兮接过。
小兮变得很乖巧,半趴在方玉的胳膊上,一声不吭的看着顾红收拾东西。
“扣扣——”
侯英此时一片轻松,听到敲门声,当即便主动去开门。
庞姐站在门口:“云总来了,等在客厅呢。”
闻言,顾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并没有准备带多少东西,主打轻便,顾红没过多久便提着一个行李箱离开卧室。
天气转凉,云曾秋裹着一身浅色大衣,脖颈处是鲜亮的红色围巾,给寡淡的穿搭点缀了一些亮眼之处。
“云总好品味。”
顾红笑着夸赞,云曾秋也不禁弯了弯眉眼,视线落在了顾红的手边:“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最多再等一个小时就要准备去机场了。”
“都准备好了,现在去吧。”
顾红朝着云曾秋点点头。
云曾秋当即起身:“行,我开车来的,坐我的车。”
他十分自然的伸手接过顾红的行李。
因为只拿到了拍卖会的两份入场资格,所以方玉和侯英这次很遗憾不能同行,只好在家中等着她回来。
两个人盯着顾红他们的背影,望眼欲穿。
方玉摸了摸鼻尖:“这么看,好像还挺般配的。”
侯英下意识就要点头了,可是又猛的反应过来,连忙摇头:“只能做朋友!”
方玉哭笑不得,瞥了侯英一眼:“你怎么像阿红的家长?”
侯英则绷着一张脸:“朋友不就是第二个家长吗?反正我不同意这桩婚事!”
她格外严肃,方玉也不和她拌嘴,顺着她的话连连称是。
……
厉氏。
“拍卖会?”
厉寒忱听着林斌的消息,不禁皱起眉头,原本就冷沉的眼睛更加幽深。
“对,在禹城。我打听到夫人是今天的飞机。”
林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
厉寒忱反问一句:“她自己去的吗?”
林斌闻言挠了挠脑袋:“是……和云总去的。”
他刚说完就屏住了呼吸,果不其然,在他意料之中,一股冷气在周边弥散开来。
厉寒忱整张脸都黑了:“云曾秋?”
三个字,被他咬着牙缓缓吐出,一字一顿。
林斌不禁打了个哆嗦,还是被这股冷意给冻着了。
他莫名有些心虚:“对……对呀……”
“咔哒——”
钢笔尖断裂的声音清脆,在几乎凝滞的寂静空气中格外清晰。
林斌一颗心当即提起,甚至有些后悔。
“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
厉寒忱咬牙切齿地问,每吐出一个字,就仿佛要把牙齿咬碎。
林斌抓了抓已经被搅弄地得格外凌乱的发丝:“具体时间应该是三天之后,不过如果有一些变动的话,主办方也会提前提醒。”
“啪——”
厉寒忱将钢笔丢在桌面:“禹城是吧?给我备一张机票。”
林斌微愣。
他还以为厉总已经放弃了呢,这是要追到禹城去了吗?
林斌两眼放光,丝毫不敢懈怠半分,连连点头后当即便急匆匆的去订票。
一个小时后,厉寒忱两手空空地出现在登机口。
林斌拖着自己的行李跟在后头,还一边打着电话急匆匆的追着厉寒忱的步伐。
拍卖会并没有那么好进,所以他还需要联系主办方,不过好在他家厉总秦城首富的名头响当当地好使。
和那边知会了一声就行,那边基本没有什么犹豫地便答应。
确定已经有了进场资格,林斌还没等松口气,已然看厉寒忱人在数米之外,只得又唉声叹气的拔腿跟了上去。
哎,苦命的打工人!
林斌心里哀叹,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