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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牵缘:真假千金沪上行 第0154章暗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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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风辰辰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1 17:57:31 来源:源1

第0154章暗巷微光(第1/2页)

民国十二年的沪上,冬意渐深。黄浦江上吹来的风,带着湿冷的寒意,钻进衣衫,刺入骨髓。位于闸北边缘的“三益里”棚户区,更是被这阴冷笼罩,低矮的板房挤挤挨挨,晾晒的破旧衣物在风中无力地飘荡,空气中混杂着煤烟、劣质脂粉和若有若无的霉味。

莫家母女赁住的,是里弄最深处一间不过方寸的小阁楼。屋顶低矮,需弯腰方能进入,四壁糊着发黄的旧报纸,仍挡不住缝隙里钻进来的冷风。屋内除了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一个掉漆的箱子和一个小煤球炉,几乎别无长物。

林氏坐在床边,就着从窄小窗户透进来的、昏沉的天光,做着针线。她的手指早已不复当年的莹润,变得粗糙,甚至有些变形,但飞针走线间,依旧带着一种沉淀下来的沉稳与优雅。她正在绣一方手帕,是隔壁弄堂口小酒馆老板娘定的,鸳鸯戏水的图样,要求不高,能给几个铜板贴补家用就好。

“阿莹,炭盆里再加块煤球吧,仔细冻着手。”林氏抬起头,看向窗边那个纤细的身影,眼中满是心疼。

莫莹莹——如今对外只称“阿莹”——正伏在一个用旧木箱搭成的“书桌”前,小心翼翼地临摹着一本借来的英文课本。她的手指冻得有些发红,却握笔极稳,字迹清秀工整。听到母亲的话,她抬起头,露出一张清丽却略显苍白的小脸,嘴角漾开一个温婉的笑容:“娘,我不冷。这页马上就抄完了。”

她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肘部打着不起眼的同色补丁,却浆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梳成两条简单的麻花辫,垂在胸前,浑身上下唯一的装饰,是颈间用红绳系着、贴身佩戴的那半块羊脂白玉佩。那是父亲留给她的念想,也是她们母女如今与过去那个“莫家”唯一的、隐秘的联系。

生活的清贫并未磨灭她眼底的光华,反而让她比同龄的富家小姐更多了几分沉静与坚韧。她知道母亲的辛苦,知道自己必须争气。教会学校的学费,是齐家伯伯暗中资助的,她不能辜负这份恩情,也不能辜负母亲日夜操劳的期望。

“齐家哥哥说,多学些洋文,将来或许能寻个洋行文书之类的差事,总比一味做女红轻省些,也能多帮衬家里。”莹莹轻声说着,又将注意力放回课本上。齐啸云,那个从小就像兄长一样护着她的少年,如今已是挺拔俊朗的青年,在齐家的公司里开始崭露头角。他偶尔会来探望,带些吃食或用度,话不多,但那份默默的关怀,是这阴冷阁楼里难得的暖意。

林氏看着女儿专注的侧影,心中又是欣慰又是酸楚。欣慰于女儿的懂事与上进,酸楚于她本该是锦衣玉食的莫家大小姐,如今却要在这陋室中为生计前程忧心。她轻轻叹了口气,将那方即将绣完的手帕举到眼前,仔细检查着线脚。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带着惯有的节奏。

莹莹立刻放下笔,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喜色,快步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齐家的老管家福伯。他穿着半旧的棉袍,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花白的眉毛上还沾着外面的寒气。

“福伯,您快进来,外面冷。”莹莹侧身让开,语气亲昵。

“哎,好,好。”福伯笑着应道,走进屋内,将布包放在那张唯一的破桌子上,“夫人,小姐,少爷让我送些东西过来。天冷了,这是两床新弹的棉被,还有一些米面粮油,和……小姐下学期的学费。”

林氏放下针线,站起身,神色复杂,既有感激,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又让啸云和齐老爷破费了……我们母女实在是……”

“夫人千万别这么说。”福伯连忙摆手,神色诚恳,“老爷和少爷一直记挂着您和小姐。当年莫老爷对我们齐家有恩,如今莫家遭难,我们若袖手旁观,那还是人吗?少爷说了,让小姐安心读书,旁的不用担心。”

他顿了顿,压低了些声音:“少爷还托我带句话,说……莫老爷案子的事,他似乎找到点新眉目,让夫人和小姐暂且宽心,莫要过于忧思。”

林氏闻言,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眼中瞬间迸发出一丝希望的光芒,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化为更深的忧虑。她攥紧了手中的绣帕,声音微颤:“有劳啸云费心了……只是,那赵坤势大,让他千万小心,莫要因此惹祸上身……”

“夫人放心,少爷行事有分寸。”福伯宽慰道,又说了几句闲话,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福伯,阁楼内恢复了寂静。那床崭新的、蓬松的棉被与这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却又带来实实在在的温暖。莹莹摸着那质地细密的被面,眼眶微微发热。

“娘,齐家哥哥他……一直在帮我们查爹的事。”莹莹走到母亲身边,轻声说。

林氏拉过女儿的手,轻轻拍着,目光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要穿透这厚重的云层,看到那不知在何处蒙冤的丈夫,还有……那个生死未卜、每每思及便心如刀绞的另一个女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0154章暗巷微光(第2/2页)

“我知道。啸云是个好孩子,齐家是厚道人家。”林氏的声音带着一丝飘忽,“可越是如此,我们越不能成为他们的拖累。阿莹,你要记住,人穷不能志短。齐家的恩情,我们要记在心里,但脚下的路,终究要靠我们自己走出来。”

莹莹重重地点头:“我明白,娘。我会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能有出息,找到爹爹蒙冤的证据,也……也找到妹妹。”

她说得坚定,那双酷似林氏的眸子里,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决然光芒。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南水乡,冬日的寒意又是另一番光景。

湿冷的雾气笼罩着河网,乌篷船静静地泊在岸边,船篷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莫老憨家临水而建的简陋木屋里,气氛比天气更加凝重。

莫老憨躺在里屋的床上,脸色蜡黄,不时发出压抑的咳嗽声,胸口缠着厚厚的布带,隐隐渗出血迹。前几日为了阻拦黄老虎手下的人强收离谱的“渔税”,他被那几个如狼似虎的打手围殴,断了两根肋骨,内腑也受了伤。

阿贝——如今的莫阿贝——正蹲在灶膛前,小心翼翼地扇着火,药罐子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苦涩的药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她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夹袄,裤腿挽到膝盖,露出结实的小腿,脸上还带着刚才去河里破冰取水时溅上的泥点。

“阿贝,药……药快好了没?”里屋传来养母王氏带着哭腔的询问。

“快了,娘,马上就好!”阿贝扬声应道,手下动作更快了些。她看着灶膛里跳跃的火苗,眉头紧紧锁着。

家里本就不多的积蓄,为了给爹治伤,已经快见底了。请郎中、抓药,哪一样不要钱?可黄老虎那边放话出来,要是再不交足“税”,就要砸了他们的船,让他们在镇上活不下去。

“咳咳……阿贝……”莫老憨虚弱的声音传来。

阿贝赶紧端起晾得温热的药碗,快步走进里屋:“爹,喝药了。”

她扶着莫老憨坐起,小心地一勺一勺喂他喝药。看着养父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和养母在一旁偷偷抹泪的样子,阿贝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着。

喂完药,安抚爹娘睡下,阿贝走到屋外,靠在冰凉的木柱上,望着眼前这片她从小长大的水域。雾气未散,河面迷茫,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她摸了摸怀里,那半块温润的玉佩贴着她的肌肤。她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只知道自己是养父母从沪上码头捡回来的。这玉佩,是唯一的线索。

以前,她虽然也好奇,但从没像现在这样,迫切地想要弄清楚自己的来历。不是因为渴望那可能存在的富贵,而是因为,她需要力量,需要改变现状的力量!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爹娘被人欺负,看着这个家摇摇欲坠。

去沪上!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

那里是捡到她的地方,可能有她身世的线索。而且,听说沪上机会多,遍地是黄金(她当然知道这是夸张),只要肯吃苦,总能找到活路。她有一手跟娘学的好绣活,比镇上绣坊的师傅都不差,去了沪上,或许能卖个好价钱,给爹治伤,帮家里渡过难关。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疯狂地滋长起来。

她回到屋里,看着睡梦中仍因疼痛而蹙眉的养父,和蜷缩在床边、鬓角已现白发的养母,下定了决心。

她找出自己最好的一套衣裳——虽然依旧是粗布,但洗得干净,补丁也打得整齐。又将自己这些年偷偷绣的、最满意的几方手帕、几个精巧的荷包小心包好。最后,她将那半块玉佩用布层层包裹,贴身藏好。

夜色深沉,水乡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阿贝跪在养父母床前,磕了三个头,泪水无声地滑落。

“爹,娘,对不起,阿贝要出趟远门。等阿贝挣了钱,就回来给爹治伤,让咱们家过上好日子。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她十五年温情与困苦的家,毅然决然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瘦削却挺直的身影,很快融入了浓重的夜色与迷雾之中,向着传说中那个光怪陆离、充满机遇与危险的沪上而去。

阁楼里的微光,与暗夜中的独行,在不同的空间里,共同勾勒出命运莫测的轨迹。那两半离散的玉佩,似乎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发出了微弱而持续的共鸣。

(本章终)

(字数:约1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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