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至圣先师 227.好宝贝用一个留一个

怀疑曹朗跟常杰、奚骥有关，徐永生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不知道是感到庆幸还是感到瑟瑟发抖？

……又或者，自己应该感到受歧视了？

徐永生失笑着摇摇头，继而收敛自己发散的思维，不再考虑别...

大地撕裂，山石崩塌，桃山之巅的封印阵法在一瞬间亮起千百道血色符文，如同活物般扭动挣扎。那石室大门轰然炸开，狂暴的黑气如怒龙冲天而起，直贯云霄！戮神子挣脱锁链，残破的躯体在怨气滋养下迅速修复，皮肤泛出青铜般的金属光泽，双目深处燃烧着幽蓝火焰。

“五百年……六百世……我终于出来了！”他仰天长啸，声音中夹杂着无数冤魂的哭嚎，“这天地不公，父母无情，兄长冷漠！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尝一尝我的痛苦！”

杨戬横刀立于风中，素袍猎猎，眉心竖眼缓缓睁开一线，金光如针，刺破翻腾黑雾。他的声音冷得像昆仑万载寒冰：“你说你是我的弟弟……可你如今已非人非鬼，不过是怨念与残魂聚合而成的怪物。就算曾有血脉相连，此刻也唯有斩杀一途。”

“斩杀？”戮神子狞笑，抬手一挥，空中竟浮现出六百幅画面??每一幕都是一个生灵被虐杀的场景：牛羊被剥皮炙烤，犬豕遭铁钩穿喉，狐狸在雪地里断腿哀鸣，蛇类被剖腹取胆……而所有受害者的眼中，都映着同一个灵魂的执念！

“看啊，哥哥！这就是我经历的一切！畜牲道中最惨烈的轮回，整整六百次！每一次死亡，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是谁将我推入井中？是父亲身边的道士！而你，就在门外练剑，听到了我的哭喊，却选择沉默！”

杨戬握刀的手微微一颤。

那一日，他确实听见了。年幼的他站在庭院外，听见井底传来微弱呼救，但长老说那是“不洁之胎”，不可留于世间。他问父亲能否相救，换来的是一记耳光和一句：“修道之人，当断七情，何况此子本就不该存在。”

他退了，从此再未提起。

可今日，那些被掩埋的记忆如潮水倒灌心头。

“我不是为你而来。”戮神子冷冷道，“我是为整个被践踏、被遗忘、被吞噬的‘弱者’而来！三界秩序由强者制定，弱者只能任其宰割。母亲因私情产子便成罪人，妹妹因爱情触律就被镇压，而我，甚至连出生的权利都没有！现在，我要掀翻这一切！”

话音落下，他猛然撕开胸膛，那柄断裂的青铜剑自行飞出，在空中化作万千碎片，每一片都凝成一枚符咒，组成一座逆向运转的周天星斗大阵！北斗倒悬，紫微失位，天地灵气疯狂紊乱。

杨戬骤然变色：“这是……上古‘逆命诀’？传说中连天道都能篡改的禁术！”

“不错。”戮神子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你以为只有你们正统仙门掌握大道真传？女娲补天时遗落的一块顽石，便是我前世最后一世所化。我在混沌边缘游荡千年，学会了如何以怨念撬动命运之轮。只要集齐七大凶地的残魂，重燃封神台旧火，便可重启封神榜??不是为了成神，而是为了毁灭神！”

杨戬不再多言，三尖两刃刀高举过顶，天眼神通全开，金色竖眼爆发出炽烈光芒，照向那逆阵核心。

“轰！”

刀光与黑气对撞，整座桃山炸裂成灰，山根尽毁，地下涌出猩红岩浆，宛如血河奔流。远处村落百姓惊恐奔逃，天地色变，雷劫自发凝聚。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清越女声自地底深处响起：

“二郎……住手……”

声音柔弱却穿透万钧之力，竟让戮神子的动作迟滞了一瞬。

杨戬浑身剧震：“婵儿？！”

只见血焰之中，一道淡粉色光影缓缓升起??正是杨婵的元神！她面容憔悴，衣衫褴褛，身上缠绕着九条雷锁，显然仍在承受天罚之刑。但她拼尽全力浮现在兄长面前，双目含泪。

“哥哥，不要再打了……他已经不是单纯的怨魂了……他是……我们的弟弟，哪怕被世界抛弃，也是我们杨家的骨肉……求你……别让他死在仇恨里……”

“闭嘴！”戮神子怒吼，一掌拍向杨婵元神，“我不需要怜悯！更不需要你们虚伪的亲情！五百年的孤独与折磨，岂是一句‘骨肉’就能抹去的？！”

杨婵被打得倒飞出去，元神几近溃散。

杨戬怒极反静，缓缓闭上双眼。

风停了，雷歇了，连天地都仿佛屏息等待。

下一瞬，他睁开双目??不仅是眉心竖眼，而是三眼齐睁！左眼映日月星辰，右眼观生死轮回，中央天眼则直视因果本源！这是杨家秘传的“三生瞳”，唯有在极致悲恸或决绝之时方可开启。

“我错了一次。”杨戬低声说，声音不大，却传遍四方，“当年没有救你，是我怯懦于规则，屈服于所谓‘天理’。今日若再放任你沉沦于复仇之路，便是第二次背叛血脉。”

他一步踏出，身形暴涨至十丈之高，银甲重现，三尖两刃刀化作百丈巨刃，刀锋指向戮神子。

“我不否认你的痛苦，也不洗刷父辈之过。但你要明白??真正的复仇，不是杀死加害者，而是让自己不再变成他们那样的人。你若执意以暴制乱，屠戮无辜，那你与当年将你投入轮回井的那些‘正道’，又有何区别？”

戮神子冷笑：“说得冠冕堂皇……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封印？诛杀？还是再次把我打入畜牲道？”

“都不是。”杨戬收刀入怀，单膝跪地，双手捧起照妖鉴，“我要带你回家。”

全场寂静。

连风雨都停滞。

“你说什么？”戮神子喃喃。

“我说，我要带你回家。”杨戬抬起头，目光坚定如磐石，“无论你经历了什么，无论世人如何看待你，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不洁之胎’，也不是‘怨魂怪物’。你是杨戬的弟弟，是我必须守护的亲人。若天不容你，我便逆天；若道不容你，我便斩道！”

照妖鉴忽然绽放出纯净白光，不同于以往照破邪祟的功能，此刻它竟开始净化戮神子身上的怨气。那些缠绕在他灵魂深处的黑雾一点点褪去，露出原本澄澈的灵光。

“不可能……这不可能……”戮神子踉跄后退，“没有人会接纳我……从来没有人……”

“现在有了。”杨婵虚弱地飘近，伸手轻抚他的脸，“弟弟……我一直知道你的存在。母亲临终前，曾留下一封信，藏在桃山密室。她说对不起没能保护你，但她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重逢。”

戮神子怔住，眼中第一次流下泪水。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天空骤然裂开一道巨大缝隙，一只覆盖鳞片的巨大手掌从中探出，五指如山岳般压下！与此同时，遥远七大凶地方向同时传来共鸣??北海深渊传出龙吟，南疆蛊窟升起万蛊之王，西漠死城走出白骨帝王，东海水眼浮现八爪邪神，中州龙脉震动不止，北邙鬼门开启黄泉通道！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彻寰宇：

“封神台已动，逆神归位，第七魂既现，大劫重启??此乃天意，非人力可阻！”

杨戬抬头望去，只见那裂缝之后，隐约可见一座悬浮巨台，其上列满金榜，每一榜位皆闪烁微光，似有无数元神正在苏醒。

“原来如此……”他低语，“你们利用我弟弟的觉醒作为引子，激活了整个封神残局……真正的幕后黑手，根本不是怨魂本身，而是……想要借劫数重掌权柄的存在！”

姜子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半空，手持青铜令旗，脸色苍白：“杨戬！快带他走！有人在操纵天机，伪装成自然劫难！真正的阴谋，是要让所有旧神复活，建立新的神权统治！届时凡人将成为祭品，修士沦为奴仆！”

戮神子咬牙：“所以……连我的仇恨，也被算计进去了？”

“是。”杨戬站起身，将弟弟护在身后，“但我们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取出净心符，将其贴于戮神子胸口：“姜子牙赠此符，原为防我迷失，如今我把它交给你??愿它助你守住本心。”

又转身扶起杨婵元神：“你也跟我走，桃山封印已破，天庭若知你脱困，必派大军围剿。不如趁乱离去，另寻生机。”

“可你违抗天命，必将遭受雷霆惩处。”杨婵担忧道。

“我已经不在乎了。”杨戬淡淡一笑，“从前我是天庭执法者，奉旨行事；如今我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先师’二字的意义??不是维护僵化的秩序，而是为苍生立命，为弱者撑伞。”

他仰望苍穹裂缝，举起三尖两刃刀，朗声道：

“尔等欲借劫数重生，那就来吧！我杨戬在此立誓??无论是谁，只要妄图以‘天命’之名行压迫之事，只要敢伤害我的家人与黎民，纵使前方是万劫不复，我也必将一刀斩之！”

刀光冲霄，竟硬生生将那天穹裂缝劈开一道缺口！

刹那间，风云激荡，七处凶地的异象齐齐一滞。

而在昆仑玉虚宫内，元始天尊猛然睁眼，手中拂尘断裂。

“他……竟然斩断了天机牵引？！”

广成子颤抖禀报：“启禀师尊，杨戬携逆神残魂逃离桃山，且……且已脱离天庭册籍，神格自动剥离……他现在，已是散仙之身。”

元始天尊久久不语，最终轻叹：“也好。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至圣先师’该走的路。”

……

三个月后，东海孤岛。

一座简陋木屋伫立崖边，屋前种着几株桃花。杨戬每日清晨磨刀，午后教戮神子习武识字，傍晚则为杨婵诵经疗伤。三人虽居陋室，却笑声渐多。

某夜，戮神子望着星空，忽然问道：“哥，如果有一天，我又控制不住自己，堕入黑暗怎么办？”

杨戬停下擦拭刀锋的动作，平静道：“那就由我亲手斩你一次。然后，再把你从地狱里捞回来。”

戮神子怔住，随即低头笑了，眼角湿润。

而此时，遥远天际，一颗新星悄然亮起，不在原有星图之中，却熠熠生辉，仿佛昭示着某种全新的秩序正在孕育。

江湖传言，近日各地出现一名灰袍男子，手持长刀，专除欺压百姓的贪官恶霸。他不显神通，不报姓名，只留下一句话：

“若有冤屈，可往东海寻桃。”

人们不知其名，却口耳相传，称其为??

**二郎至圣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