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玉石地砖不仅冰凉,还硌人。
“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就好好理清楚整件事,莫要冷了镇北候这类忠臣的心。”
赵知静还是第一次见古代的皇帝,身穿金黄龙袍,目测有?个?六十来岁的年龄,头发半白,脸上沟壑纵横,精神看起来就不大好。
殿上的人就多?了。
永王跪在地上,率先哭诉道:“父王,儿?子冤枉啊,镇北候在边关为朝廷效力,劳苦功高?,儿?子怎么会在雍城危难的时候,去?对付镇北候府呢?”
“提出?此事的人,实在是用心险恶,其心歹毒啊!”
堂上的陛下声音一如往常的沙哑:“永王年岁不大,遇事不够冷静,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就先慌了手脚,你让寡人很失望。”
永王眼角的泪停在嘴角,要掉不掉。
周北杨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他笑了笑,道:“圣人,永王可不小?了,要不是生不出?来,论年岁,得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这阴阳怪气的话一出?,立即收获永王愤怒的眼神。
“年岁痴长,心态却还停留在过去?,”陛下叹息道:“儿?子没有?养好,是寡人失职啊。”
证据确凿,想把事情定?性成无关紧要的小?事。
也不看镇北候答不答应。
周北杨高?声道:“圣人,雍城被难民包围,本就人心惶惶,永王作为一个?王爷,不仅保护不了雍城的安危,在那样的时候,还逼迫镇北候府,想致人于死地,这是一个?王爷该做的吗!”
“闭嘴!本王不过是按规矩收粮,从?没有?加害过镇北候府!”永王怒道。
周北杨看都不看他,只对堂上的陛下道:“圣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永王在雍城被围之际,指使手下,三?番五次,威胁、敲诈、勒索镇北侯府,下官手里证据确凿,侯爷亦关注此事进展,希望圣人莫要溺爱永王,寒了老臣的心。”
永王愤怒地咆哮道:“本王什么时候去?敲诈、勒索过,你这是诬蔑!”
“还三?番五次!你当本王闲的!”
“那谁知道呢。”周北杨道。
“你!”永王怒指对方,正要破口大骂,被他父王打断了:
“住嘴!”
“此事牵扯甚广,寡人必定?会给镇北侯府一个?交代,若真是永王做的,寡人定?饶不了他!”陛下捏了捏眉心,对身边的太监道:“去?,把证据呈上来。”
一直低头静观事态发展的赵知静不乐意了,她抬头,看了眼殿内的众人。
殿上两人坐着。
一人是台上的陛下,
一人是台下的太子。
注意到赵知静的眼神,刘裕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移开了目光,一副见到陌生人的模样。
赵知静冷笑一声,直接扑地上。
地上传来‘咚’的脆响,是赵知静身上的玉佩碎了。
陛下声音柔和地道:“安定?这是怎么了?”
第36章大理寺卿还怎么啦?
还怎么?啦?
你们父子不妨来跪着试试。
赵知静用力憋了口气,憋得脸都紫了,然后一声接着一声,像是喘不过?气来似的,费力咳嗽起来。
严重得仿佛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动静大得,连陛下?脸色都变了,正当他要传呼御医时,赵知静突然停止了咳嗽,缓了过?来,勉力开口道:
“圣人?,永王刚才威胁我,我实在太?害怕了,身子不适得厉害,腿也?吓软了。”
“跪不住,仪态欠佳,让圣人?担心了。”
飞来横祸的永王:“……”
“本王什么?都没做!”永王大声辩解:“赵知静,你个泼妇,胡搅蛮缠!”
“你眼神威胁我!”赵知静哭丧道:“眼神就像要杀了我一样,说?不定那天晚上,就是你要杀我!”
“你这?个毒妇!你胡说?八道!”永王骂道,眼神恶狠狠瞪着赵知静。
“你们看,就是这?个眼神!”赵知静立马指证:“咳咳咳,都这?个时候了,永王都还要威胁我……我腿软。”
眼看着赵知静又要咳起来,陛下?连忙打断两人?的争执:
“安定身子不适,来人?,给赐座。”
“谢圣人?。”
太?监把凳子搬来,赵知静安然落座,成为大殿里第三个坐着的人?,半点眼神都没有给气得不轻的永王。
然后,她不咳嗽了。
“寡人?也?看了这?所谓的证据,”陛下?说?话声短暂地停了会儿,又道:“永王做事是毛糙了点,不过?雍城那几日,情形危急,城外流民裹乱,城内缺粮缺人?,永王办事也?算事出有因,可?这?不能证明,永王有加害镇北侯府的意思。”
陛下?简短两句,就想给永王脱罪。
周北杨当然知道,下?手的不光是永王,里面?还藏了几股势力,不是永王一个人?的锅,但谁叫你永王被逮住了小辫子呢?
这?么?好的机会,周北杨当然不能放过?,当即肃然道:“可?侯府遭遇了几次歹人?是事实,而查出来的,也?只有永王一人?!”
“本王说?了,本王就派人?去了一次!”永王气得眼睛都红了:“只是恐吓而已?,根本没想拿镇北侯府怎么?样!”
赵知静早看这?永王不顺眼了,立即插声道:
“只是恐吓,永王就能把府上逼成这?样,若是永王再认真点,我赵知静焉还有命在?”
“你遇刺的事情,要本王说?多少次,不是本王干的!”永王要疯了。
他可?以冤枉别人?,可?不能被人?冤枉。
最重要的是,他确实没有干过?啊,镇北侯军权在握,他那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脑子有包啊!
“镇北侯家眷在被迫离开雍城时,还遭遇了截杀,刺客的武器都是制式的,”周北杨冷声道:“此事,朝廷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查出凶手,仍然让凶手逍遥法外。”
“这?里面?有没有永王的手笔,下?官就不知道了。”
“你放屁!”永王腾地一下?站起来。
他明白谋杀这?件事,他绝对不能沾上关系,哪怕一点都不行。
谋害一介重臣的家眷,而且还是对江山对社稷有功的老臣,这?要是传了出去,他永王直接就可?以宣布出局了。
“父王,他胡说?,儿臣没有!”
“儿臣连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
哇。
太?不要脸了。
赵知静听得,都想给永王鼓鼓掌了。
“刺客一事,干系重大,寡人?明白镇北侯的顾虑,此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