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眼睛闭上?了,声?音很轻,但确保赵知静能够听到:“谁知道呢?”
赵知静:“……”
这就是留白说的心腹?
那位杨将军看来?很信任太?子,甚至把身家性命都给压上?了,不过太?子本人就不一定了。
将士们在雪地里疾行,沿路的百姓跟分散的流民都主动避开?。
雍城城门下。
一股已经形成了势力的流民军驻扎在城门外,与雍城的护城军对峙着,流民们有的裹着破碎的棉絮,有的直接衣衫褴褛,不过相同的是,眼睛里都是**裸的仇恨,接近城门的空地上?血迹斑斑,一看就是双方已经展开?了不少次交锋,以?血的代价。
此时,城门上?的一个?侍卫注意到了不同,他?拉拉身边的同僚:
“快看!那是什么?”
“不会是新的流民吧?娘的,要是来?这么多,咱们这城可?守不住!”
“不不不,你看那动静,不可?能是没?规矩的流民!”
“难道?是刘将军派人过来?了?”
“快通知头儿!”
军队的到来?,引起了流民极大的惶恐,但军队行至离城门五十步开?外后,就停下来?了,让城门上?的人傻了眼。
此时流民的中心,一位身着六分新袍子、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正皱眉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来?的人可?是刘青那老东西?”
“主公,属下让人去看了,看起来?不像。”
张能眉头紧缩,抓住来?人的肩膀,逼问道?:“你确定不是?”
“回主公,真不是,属下在刘青那老东西地盘混过,他?那军队,狗屁不是,啥人都收,比属下还像土匪。”回话?的人叫做马面,身材矮小,长相猥琐,以?前就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自诩有几分聪明,又油嘴滑舌,混成了张能身边得?力的手下。
张能不过是个?土匪头子,本想趁着流民混乱,抢几波豪富,然后偷渡到南面过活,结果一路上?神奇又好运地避过了官府的各种围剿,势力越来?越大,竟是到了可?以?包围皇城的地步,许是太?过轻松,张能居然做起了陛下的美梦。
“来?人有多少?”张能捋了捋胡子问道?。
马面抓了抓耳朵,估算了个?数字:“大概有个?几千人吧。”
“大概多少?”张能声?量大得?很,给马面耳朵震得?不轻。
“五六千?”
“五六千?”张能哈哈大笑,提过桌子上?的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口:“怕什么?老子不怕!老子这里三四万人,就算是刘青那老东西一道?过来?,他?们人也没?有老子多!”
“老子今年要当陛下!”
“王位轮流坐,今年轮到老张家,哈哈哈哈——嗝”
马面皱着脸,悄摸摸退了出去。
这地儿不能久留了。
五六千的军队,你哪怕是十万的流民都不一定能够胜出,马面在心里唾弃了翻,张能这个?大傻子,以?为打仗是儿戏?马面摇摇头,想着悄悄回自己帐篷里收拾收拾,准备跑路。
另一边。
城门上?的人就是再迟钝也清醒过来?了。
来?的人绝对不是刘青刘将军,就是不知道?是哪路将军,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没?有陛下口谕不说,到了也没?有多余的表示,怕来?者不善啊。
“派个?人过去探探,看看是哪位将军。”羽林军的头领吩咐了句。
“属下看来?的人数可?不少,若是逼宫的话?……”手下话?没?有说完,但听的人都知道?啥意思。
“不会,”羽林军头领周放摇头,道?:“只要镇北候一日在边关驻守,其他?几位将军就不敢踏出这一步,可?惜咱们这位陛下一直忌惮侯爷,这些年变本加厉,镇北候府都快在雍城沦落到边缘人家了,不起战事还好,一旦战事起,呵呵。”
那手下听了这话?,脸色有些不对。
周放眼神犀利地看过去:“想说什么?”
“头儿,属下听闻,前不久朝廷的人去镇北候府要粮,去了几波人,后来?不知怎么着,安定县主连着整府人都消失了,那些被遣散了的下人也说不清主家去了哪里,现在为了这事儿,京兆尹与永王那边在扯皮呢。”
“消失了?他?们怎么敢!”周放是个?暴脾气,当即就怒了:
“还要粮,要个?屁!陛下老糊涂了,那永王也老糊涂了不成?”
“镇北候府,可?以?敬着,可?以?远着,就是不能直接去搞人家,这不是乱来?吗!莫不是想逼反镇北侯?陛下嫌屁股底下的王位烫□□了吗?!!”
“头儿,慎言!”那属下擦了擦汗。
周冲压下怒气,质问属下道?:“咱们的人没?有掺和进去吧?”
“没?有,咱们的人不敢。”
时间都过了这么久才?报上?来?,还有个?屁用?,周放只觉得?心累,最后说道?:“私底下派人在城里找找,其他?人就算了,一定要找到安定县主,一旦发现,秘密保护,不要被其他?势力害了性命。”
“是,头儿!”
与此同时,赵知静正坐在马车里,无语又无奈地靠着软枕,半点不敢动。
无他?,这位太?子爷在马车里睡着了,也不知道?多久没?合眼了,此时睡得?很沉,留白用?眼神威胁自己,要是敢把他?主子吵醒,后果自负。
这也就是其他?两路人马所猜不到的,队伍之所以?久久没?有动作,只因为:
太?子睡着了。
简直离了个?大谱。
第33章赵知娴
就这么的,三方势力,诡异又和谐地安静了一晚。
赵知静一个‘小厮’,除了留白,也?没人管她,在马车里?同样睡了一夜。
等冲杀声?响起来的时候,赵知静还在做梦。
张能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嘴里?满满的酒味,还做着他的陛下梦,一大早也?没找到他那军师马面,干脆自己动员流民起来,在寒风里?扯着嗓子喊着:
“你们?听着,朝廷不管你们?死活,我?张能管!”
“与其被朝廷饿死,不如随主公我?搏一搏,等我?当了陛下,人人都有饭吃!”
“随我?冲!”
“杀了朝廷的这帮走狗!”
流民们?本来就饿极,加之一旁还有军队陈列,北周律法对造反者本就严酷,多重?压力之下,很多人都已经绝望了,此刻张能的话,煽动了不少人的心。
城门本就因为?这几日的冲撞摇摇欲坠,就算是里?面的人奋力抵抗,也?只坚持了三个呼吸的时间,城门就被流民冲开了。
就在双方激烈拼杀的时候,滞留在远处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