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彻底暗下。
落地窗外,是傍晚晚霞消失后的蓝调时刻,月光朦胧,星光稀薄。
隔着窗户都能感受到的气温骤降。
而室内温暖如春,潮湿不断涌现,接着被不断吸收。
少女咬住手背,哭得抽抽搭搭,脑袋在即将撞到床头时,被一只大手护住。
她黏黏糊糊地喊他的名字,惹来他更加深刻地占有。
——
元旦过后,望水岛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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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眠每次出门都会被裹成球,池彧以海边风大为由,让她戴上帽子,任何发型都得屈服在帽子之下。
不用去幼儿园上课时,她最喜欢让他开车在沿海大道上缓缓行驶,看情侣压马路,看游客顶着冷风捡贝壳,看日落和星空的相互交映,然后再回到东浦巷7号暖乎乎喝一碗陈秀莲煮的海鲜粥。
从温泉山庄回来之后,秦笙恬和杨呈靖的关系掉入谷底,林嘉池依旧追在闵舒纭身后跑。
刘皓垣虽然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但他知道杨呈靖的心思,乐此不疲地给他出主意。
辛眠偶然间听到过几次,偷偷把“情报”告诉秦笙恬。
秦笙恬现在反而不着急了,小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每次几人聚会,有刘皓垣这个活跃气氛高手在,也不怕冷场。
日子平稳而美好,美好到辛眠几乎快忘了,云城那边一直有人在期盼她回去。
周二下了课,她领着小梨涡去了网吧,在那里一起吃完晚饭后,等李柯下班再和池彧把他们送回家。
回到东浦巷已经很晚,陈秀莲进房间休息,客厅留下一盏暖黄的灯。
胖橘窝在它温暖的小窝里,听到声音,懒懒朝门口掀了下眼皮,瞧见是熟悉的人,又重新闭上眼安心继续睡。
辛眠今天在幼儿园上课时不小心被一个小朋友的画笔蹭到毛衣,一回房间就迫不及待进了洗手间。
女生洗澡比较久,等到她出来时,池彧早已经在二楼洗完澡上来,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敲键盘。
听到动静,把笔记本移开,伸手一把将她拉到腿上抱着。
她的头发吹得半干,发尾有点湿,自然垂落着在肩上,有几缕钻入她睡衣领口。
池彧眸色暗了暗,将那几缕发丝撩开,低头在她颈侧亲了亲。
“你的手机刚才一直在响。”
辛眠被他亲得发痒,笑着一边躲一边探手去拿手机,没解锁的屏幕上提示有五六个未接来电。
她点开一看,脸上的笑意缓缓凝住。
池彧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她,自然注意到她的情绪,掐着腰把人抱紧,低声问,“是谁打来的?”
她指尖微顿,正要开口,手里又响起来。
还是刚才那个云城号码。
她眸光一闪,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了接听键。
安静的夜晚,张建东的声音清晰地从听筒那一头传过来。
殷切而又饱含期待。
“眠眠,你终于接电话了。”
辛眠声音淡淡的,“有什么事吗?”
张建东笑了笑,并不在意她的冷漠,“这不还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想问问你几号回来?”
“飞机还是高铁啊?到时爸爸去接你。”
话音一落,听筒两边再度陷入安静之中。
张建东紧张地搓手,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了。”
“过年不回去。”
少女声线清冷,像是宣判一样没什么感情。
张建东急了,“眠眠,过年阖家团圆,你怎么可以不回家呢。”
“你葛阿姨知道错了,爸爸已经说过她了,小毅也很想你,你还是回家吧。”
“外头哪儿有家里待着舒服。”
辛眠听着他在那头急声不断,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指尖泛白。
池彧就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肩膀把人抱紧,宽厚掌心握住她。
良久,她像是兀自调整好情绪,又重复了一遍。
“过年我不回去。”
“不用再因为这事打电话给我了。”
第80章
说完这话,辛眠没等张建东再开口,直接就将电话挂断。
坐在她旁边的池彧,视线始终紧凝着她。
这一通电话的全部内容,他也都听到了。
男人剑眉微蹙,大掌却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辛眠鼻尖突然发酸。
她低垂着眉眼,“池彧,我是不是特别糟糕?”
控制不住脾气朝父亲发火,看起来好像无论原因是什么,道德层面都应该被指责。
池彧揽紧她的腰,让她从侧坐着变成正面坐着。
粗粝指腹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温热的吻猝不及防落下,吻出声音,又很快移开。
蜻蜓点水的一下。
“你在我这里,永远不会错。”
这话听起来很虚无缥缈,但以池彧的能力,他确实有办法将这句话变成现实。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他认真看着她,“但辛小眠,你的性格你的脾气你的道德品格,我有眼睛也有心,能感受得到你是什么样的人。”
“你这么对他,一定有你的原因。”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
他爱她,自然会相信她,无论是什么样的事。
他最怕的,是...
“宝宝,要是受委屈了,一定要和我说。”
“好不好?”
话音一落,辛眠眼眶里的泪水瞬间蓄满,视线突然变得模糊。
泪珠就这么一颗颗往下掉。
“池彧...”
她主动扑到他怀里,抱住他。
池彧一愣,用力回抱,大掌按住她的肩膀,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怎么哭了。”
他的袖子上,还有她泪珠砸开的一个个小圈,洇湿了融入,只剩下淡淡的痕迹。
辛眠哭得抽抽搭搭,抬起朦胧泪眼看着他,“...你会无条件站我这边的,是不是?”
“当然。”
“我如果做错了事,你也会站我这边的,是不是?”
“当然。”
他帮她擦掉眼泪,语气认真却又轻松,“你没发现吗?”
“你把我吃得死死的。”
“...是吗?”
辛眠没反应过来。
“当然,”他亲她被泪洇湿的眼皮,“宝宝,我们是一体的。”
“你只需要记住这句话就好。”
辛眠哭得脑袋晕晕乎乎,压根思考不了。
他看出来了,“你现在在哭,可以等之后,再认真思考我说的话。”
男人目光深深,喉结轻滚,“在我这里,你随时随地,想做什么都可以。”
池彧有时候会无比庆幸,在遇到她之前的那些年里,他没有懈怠自己,没有碌碌无为。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