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他走,幼儿园也没有强硬把人留下的权利。
李锐发是小梨涡和李柯的监护人,这是绕不开的一个关键点。
在这个基础上,就算最后真的能最大限度地给他定罪,也有可能因为李柯和小梨涡未成年而对李锐发实行缓刑。
这样的结果,池彧早有预料。
毕竟,之前就已经来派出所处理过好几次关于这个人渣的各种意外。
但辛眠以前没经历过,听到这个结果,脑子还有些懵。
事情已经交代完,几个人也都做完笔录了,王警官让他们先回去。
池彧一把揽住辛眠的肩膀,把人抱进怀里,“走吧,先回家。”
一看到辛眠要走,小梨涡又扁着嘴让她抱。
“小眠老师...”
辛眠心疼她,转过身看着池彧,“要不...小梨涡今晚跟我睡,好不好?”
池彧垂眸,视线落在她脸上,顿了几秒又重新看向李柯,“今晚先来东浦巷。”
现在这种情况,让两个孩子今晚自己回家,也不太放心。
小梨涡可以跟辛眠睡三楼,李柯睡二楼。
闹了这么一通,等到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晚上8点,一群人全都还没吃晚饭,于是秦笙恬打电话回家,让秦爸秦妈准备吃的。
等到吃完晚饭,池彧和辛眠带着他们两人回家。
有李柯在,小梨涡不会只黏着辛眠,经过一顿饭的时间,她的情绪也明显比刚才好了点。
院子门一推开,胖橘甩着尾巴踱步过来,看到李柯和小梨涡时,脚步一顿,又大摇大摆地在他们俩脚边打转。
小梨涡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它吸引住,蹲下身摸它,“胖橘,好久不见。”
胖橘很给面子地在她掌心里蹭了蹭,“喵呜”了一声。
[小小的人,你好]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陈秀莲从客厅里出来,看到李柯和小梨涡时一愣。
然而等到她视线与池彧的相触,就大概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小梨涡和李柯来了,来快进来。”
陈秀莲乐呵呵笑着,“正好今晚煮了银耳羹,都尝一尝。”
“奶奶好。”
李柯规规矩矩地打招呼,小梨涡见状,也跟着喊人。
“奶奶好。”
陈秀莲招呼他们洗手,到餐厅喝银耳羹。
小梨涡还在读幼儿园,但也已经是个6、7岁的孩子,李柯之前特意让吕婶儿教会她自己洗澡。
但今天是在陌生的环境,辛眠不放心,守在洗手间旁边。
等到两个孩子洗漱好,已经快11点。
池彧原本想让李柯睡二楼房间里的床,但小男生有自己的坚持,说自己睡二楼小客厅的沙发就好。
池彧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坚持。
已经12月,望水岛夜里凉,他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厚被子给李柯。
而小梨涡则是去了三楼房间,和辛眠一起。
辛眠的房间是暖色调的,床上还有她自己买的公仔,没有小朋友能抵挡得住公仔的诱惑力。
小梨涡盯着床头的小兔子看了好几眼,虽然喜欢,却也知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直接拿。
辛眠见她喜欢,把兔子塞进她怀里,将被子掖好,“睡吧。”
有了小兔子,小梨涡好像有了安全感,往辛眠怀里蹭了蹭,乖乖闭上眼。
辛眠靠在床头,轻拍她的手臂哄着。
没多久,她就抱着小兔子沉沉睡去。
凌晨12点,三楼房门被打开。
房间里的大灯已经关了,只剩下床头一盏暖黄的小灯,照出床上两道浅浅的影子。
身后床铺塌陷,辛眠幽幽转醒,还没来得及往后看,整个人就落入一具温热结实的胸膛之中。
“池彧?”
她轻声开口。
“嗯,我在。”
池彧低低应了句,从后贴过来,将她揽进怀里。
辛眠原以为今晚小梨涡也在,他应该不会上来了,没想到...
“你不在二楼睡吗?”
虽然她的床是一米八的,但要再加一个身高腿长的池彧,总显得有些逼仄。
池彧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躺在她身后,呼吸靠过来,落在她颈侧。
辛眠能感觉到他鼻梁似乎蹭了蹭,紧接着就听到他低沉的嗓音。
“对不起。”
她的心一下酸软发涨,鼻尖有些红。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从去派出所开始,两人身边一直有其他人在,许多情绪像是被压着一样无法表露宣泄。
夜深人静之中,心跳声逐渐被放大。
池彧抱着她,小心翼翼在她后颈落下一吻,指腹在她的红痕上轻轻摩挲。
哑声问,“还疼吗?”
辛眠背对着他,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却能从他的声音里感觉到,他的心情并不好。
她轻轻摇头,小声道,“不疼了。”
揍李锐发的那几下用了不小的力气,池彧手背上有创口,洗完澡后他自己重新包扎,此刻右手绕着一圈纱布。
在被窝里揽过来时,触感很明显。
辛眠的手也伸进被子里,轻轻覆住他,被他一把反握住,抻开指缝,十指紧扣。
两人谁都没把手拿出来,就这么在被子底下牵着。
虽然看不见,可她似乎能清晰感受到他手上每一寸纹理的走势。
“池彧,”她轻轻摩挲着他,小声问,“你疼不疼啊?”
安静的夜里,她的声音轻缓温柔,像是缓缓流淌的水流,柔和地覆盖所有。
池彧手臂用力,将人抱得更紧,低声回答,“不疼。”
怎么会不疼呢...
辛眠想说你真是个傻子。
“都流血了。”
“在幼儿园的时候,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现在回想起来,脑海中全是她哭得泪眼朦胧,死死抱住他的画面。
“有点,”辛眠诚实承认,“我第一次看到你打人...”
拳拳到肉,阴狠毒辣。
当时是真的怕他把李锐发给打死了。
“但是,我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我。”
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柔软指腹摩挲过他骨节分明的指节。
“可是...”
“池彧,你也要保护好你自己啊。”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打李锐发那么狠,自己怎么可能不疼。
池彧没有回答,安静地听她说话,只是时不时在她后颈处亲吻。
亲完又蹭了蹭,再收紧手臂,像是要将她揉入骨血一样。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里,男人目光幽深无比,眸底犹如深渊,却蕴着最深刻的迷恋。
他低头嗅她发间的香气,低声道,“以后你保护我,不好吗?”
两人靠得太近,辛眠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声带的震动,喉结来回滚动的频率。
连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