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彧时发出的尖叫声。
纯黑色的重型机车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
停在半山腰的公路边上。
辛眠:???
有种科幻片看到最刺激的地方时被人强行拔掉电线的懵逼感。
她尚未反应过来,池彧已经下了车,转过身掐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提起来,又放下。
头盔被他取下来。
她从跨坐在摩托车上,变成侧坐。
身前是他高大颀长的身躯,挡去了大部分视线。
机车飞驰带来的刺激感还停留在辛眠的心跳之中,头发被头盔压得乱七八糟,那双漂亮好看的眸子就这么直愣愣地看向他。
不解,疑惑,却干净纯澈得令人心动。
但池彧的心眼是坏的。
他喉结重重一滚,面上却装得不动声色,长指勾住她的发丝捋顺,低声问,“这样兜风,喜欢吗?”
辛眠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还是乖乖遵循本心点头,“喜欢。”
这种感觉与她人生前21年一直被教导需要循规蹈矩、乖巧听话的训诫背道而驰,可她并不排斥。
池彧唇角微勾,朝她跨近半步,大掌掐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头,那双漆黑凌厉的眸子紧紧凝视着她。
循循善诱,“喜欢池彧这样带你兜风吗?”
“喜...”
“欢”字还没说出口,辛眠猛地回过神来。
池彧又在给她下套!!!
混蛋!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问她这种话,这跟让她说喜欢他有什么区别!
“池彧!”
她凶巴巴地瞪他。
“啧,”可男人不以为意,懒懒地笑了声,颇有些遗憾,“被看出来了。”
“可怎么办?”
他俯下身,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辛小眠刚才已经说喜欢了。”
语气很嚣张,说话腔调里还带着笑。
听得辛眠很想给他两拳。
可她很有自知之明,论武力值,她在他面前就是一团小棉花。
辛眠气闷地撇过脸,不再看他。
池彧倒是不再强迫性地掐着她的后颈,可漆黑深邃的眸子却紧追着她不放,始终与她对视。
她转向左边,他就跟着转向左边。
她转向右边,他就跟着转向右边。
辛眠气恼,“池彧!”
“嗯,我在。”
他声音含笑地应了一声,可这笑却与刚才的有些不同。
爽朗而又愉悦。
好像是...十分享受她这样喊他。
“怎么了?”他又重新俯下身,迁就她的身高与她平视,“辛小眠生气了?”
“是!”辛眠气不打一处来,朝他小发雷霆,“就是生气了!”
“是哪个混蛋惹她生气的?”
辛眠被他这种哄幼儿园小朋友的语气堵得语塞,小脸涨得通红,却也不甘落于下风,“池彧这个乌龟王八蛋!”
“哦?”他好整以暇地笑,那只原本握着她后颈的大手,不知何时缓缓前移,宽厚掌心贴着她颈侧跳动的血管,拇指指腹抵住她的下巴,若有似无地摩挲。
余下四指,伸进她的长发之中,不轻不重地揉。
“那他可真不是个人。”
辛眠被他揉得瞬间寒毛直立,想要推开他的手,却看到他忽然转了身,来到她身侧。
视野豁然开朗。
她的面前,是一幅骤然铺开的绝美风景照。
盘山公路的另一侧,护栏之外,向下望,是清水湾平缓宜人的沙滩,在沙滩的侧边,是望水岛家家户户连绵成片的璀璨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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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海面波光粼粼。
远处的码头边上,是灯塔时刻闪烁的灯光,永远亮着,与星月光辉相互交映。
海水被海风轻推着拍向沙滩,在半山腰居高临下的视角之中,岸边激起的浪花像是一串纯白的珍珠手串,有着望水岛最质朴的美。
辛眠甚至忘了自己前一秒还在生气,一把攥住池彧的手臂,“池彧!这里好漂亮啊!”
少女声音清脆娇俏,哪里还有半点愠怒的样子。
盘山公路半山腰的路灯并不算很亮,可池彧的车就停在路灯正下方。
莹莹的光圈笼罩之中,她满脸兴奋,笑得眉眼弯弯,眸底的水光在荡漾着。
颊边两个小酒窝晃出来,很深很深。
池彧的手又痒了。
深邃眼眸里的炙热没有半分掩饰,侵略欲和占有欲浓烈而又疯狂。
他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手臂一抬,指腹就这么准确无误地按入她的酒窝之中。
几乎是天生契合,她的酒窝刚好容得下他的手指。
姑娘家的肌肤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柔滑细腻,脆弱得好像他微一用力,就能留下点什么痕迹。
辛眠愣住,僵在原地。
那种心慌意乱的感觉再度涌上心间,她本能地喊他,“...池彧...”
“嗯,我在。”
他站在她身边,与她并肩,高大的身躯逐渐向她倾斜,直至完全挡住上风口突然变本加厉的冷风。
他的身体,他的外套,给她支撑起一道又一道的屏障。
不知是想到什么,辛眠耳朵又红了。
在路灯之下,耳尖一层细小绒毛清晰可见。
她坐在机车上,这个姿势双腿悬空,进退两难,根本无路可逃。
只能转移话题,“...这个观景位,你是怎么发现的?”
“之前晚上开车来兜风,无意间发现的。”
半山腰的高度刚刚好,栏杆外侧的石块压住了枝木野蛮生长的趋势,隔开一大片空间,才有了这个绝佳的赏景位置。
“哦...”辛眠干巴巴应了一句,依旧不敢动。
池彧笑了下,像是终于良心发现,终于松开手。
辛眠如蒙大赫,坐在机车上重重松了口气,脑子里飞快思索。
“那个...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秦笙恬他们估计早都到终点了,在这里耽搁得越久,越会被他们误会。
池彧依旧看着她,“要是喜欢的话,下次我们再来。”
辛眠一惊,本能摆手,“...不用了。”
心底则是默默腹诽,下次跟别人来,不跟你一起来。
然而下一秒,男人冷冷开口,“我劝你,心里的那个想法,趁早扼杀在摇篮里。”
“你只可能跟我来。”
辛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已经没空去在意他说的是什么话。
眼底全是对于他如何拿捏她心里在想什么的震惊。
有时真的很想问问,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但她忍住了,没问出口。
池彧将挂在车头的粉色头盔取下来给她戴上,又仔细检查了她身上外套的拉链有没有拉好。
一切准备妥当,他跨坐上车,突然问了句,“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