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灵泉 第九十八章成事之道

“天扬，”王传林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感慨道，“我王传林不敢说尝遍了天下珍馐，但大江南北的星级酒店也进了不少。可从来没有哪一顿饭，吃得像今天这么舒坦、熨帖！食材没得挑，你这化腐朽为神奇的厨艺，更是绝了！”

莫天扬谦和一笑：“王哥过奖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说到底，还是这山里的食材是顶级的食材。”

正说着，陈宏利抱着个大西瓜过来：“天扬，这瓜放哪儿？”

莫天扬看了眼桌上杯盘狼藉：“切好放会客室吧。我陪王哥他们过去坐坐，解解腻。”

会客室里少了曹勇、陈宏利这些村里人，王传林、李红军、张学涛等人更显放松，说话也更随意了些。

冰凉的西瓜切开，红瓤黑籽，汁水四溢。众人尝了几块，无不交口称赞，直呼这瓜的爽脆清甜也是平生仅见。然而，当话题转到被毁的菜地和瓜田，轻松的气氛瞬间被冲散，每个人的脸上都笼上了一层阴霾和怒气。

“天扬，”李红军放下瓜皮，沉声道，“莫栓他们那案子，判决下来了。”

“怎么判的？”莫天扬目光一凝。

“那几个动手的小混混，纯粹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蠢货！”张学涛愤愤地插话，“有人背后撺掇，他们把事全揽自己头上了！结果每人判了七个月实刑！至于莫栓那个主谋……”他冷笑一声，“只捞了个治安拘留一个月！我找人打听了，证据链被人动了手脚，想翻案……难！”

莫天扬深吸一口气，眼中并无太多意外：“安云飞能重新爬上来，背后必然站着更高的人物。他在浅驼经营多年，关系盘根错节，由他出面运作，下面的人多少都要卖他面子。这结果……意料之中。”

“又是这颗毒瘤！”王传林恨声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量，能把安云飞从泥坑里捞出来洗白，可始终摸不着头绪。”

莫天扬的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新翻的沙土地，声音沉稳：“能把安云飞洗得这么白净，背后那只手当然不简单。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冷意，“有莫栓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在，安云飞迟早要被他拖下水。到时候，藏得再深的人，也得浮出水面。”

“说到莫栓，”张学涛忽然压低声音，带着点幸灾乐祸，“我这几天在浅驼道上的朋友那儿听到个风声，不少放赌的、开暗场子的，都在咬牙切齿地打听莫栓的下落，扬言要找他‘好好聊聊’呢！”

张学涛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愣，齐刷刷看向莫天扬。举报赌场的是莫天扬，莫栓说起来也是“受害者”啊？这……

莫天扬淡淡一笑，将那天赌场打手寻衅，自己如何“祸水东引”，巧妙地将矛盾焦点转移到莫栓身上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王传林、李红军等人听完，忍不住拍案大笑！

“高！天扬，你这招‘祸水东引’玩得绝了！”李红军竖起大拇指，“莫栓那小子，就算有安云飞罩着，这顿‘聊’怕是也够他喝一壶的！”

莫天扬却摇摇头，神色冷静：“那些人眼里只有钱。莫栓手里有钱，背后又有安云飞这座靠山。顶多是破财消灾，吓唬他一下罢了。更有可能的是……”他顿了顿，目光深邃，“他们臭味相投，反而借此机会勾结在一起，沆瀣一气。”

王传林等人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莫栓对莫老三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把账全算在莫天扬头上，绝不会善罢甘休。如果真让莫栓和那些亡命之徒勾搭上……

“天扬，”王传林语气凝重起来，“这样太危险！要不……我在沛川郊区给你物色个好点的农庄？你搬去沛川！到了沛川地界，别说莫栓，就是安云飞的手也伸不过去！”

“躲？”莫天扬断然摇头，眼神坚定，“躲不是办法，也躲不了一辈子。莫栓这人狠是狠，但十足草包一个，不足为惧。只要他敢在村里兴风作浪，我自有办法把他送进去。就算安云飞想插手……”他语气转冷，“伸得太长，也得跟着一起完蛋！”

“可我们担心的是他不走明路，勾结那些下三滥对你下黑手啊！”张学涛急道。

“这个你们放心。”莫天扬语气沉稳，带着强大的自信，“我请来的王海龙、徐明辉那三位老哥，都是正儿八经的退下来的。他们的身手，等闲三五个小混混，连近身都难。”

“他们三个？”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和陈宏利他们闲聊的王海龙、徐明辉、李国强三个，三个人都很是普通，可在莫天扬嘴里却似乎……

“有他们三位在，确实让人安心不少。”王传林点头认可，“以后你出门办事，最好都带上他们，安全第一。”

“天扬，”张学涛接过话，“现在你这边菜地也稳定了，不算太忙。要不……跟我们回沛川住几天？放松放松。”

莫天扬笑着摇头，抬手指向酒坊方向：“刚才你们进来时应该闻到了，酒坊那边正到关键时候。等这‘屠苏’酿出来，我亲自给你们送酒去！”

“屠苏？！”王传林、李红军等人瞬间坐直了身体，眼中满是惊异！他们一进村就闻到了那股特别的酒香，虽然还夹杂着浓烈的酒糟气息，但那独特的醇香底蕴却难以掩盖。只是之前忙着品尝美食，没来得及细问。

“天扬，你说的屠苏……是古诗文里常提到的那种，能驱邪避疫的古酒‘屠苏’？”李红军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

莫天扬点头：“嗯，按我爷爷不知从哪得来的一个古方子试着酿的，应该……是吧。再有个十天半月就能出酒了，如果成功，我给大家送去尝尝。”

“太好了！”众人喜形于色，“到时候提前招呼一声，我们一定好好准备，恭候你这‘屠苏’美酒！”

“对了，”莫天扬提醒道，“今天带来的山货不少，宏利他们应该都给大家分装好了，走的时候别忘了拿。”

王传林等人闻言，脸上都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他们知道这些山货的分量——莫天扬是冒着夜入青木山的危险才带出来的！雪灵菇、紫皇菇、珍品木耳、新鲜的山鸡野兔……每一样都珍贵无比，有钱也未必能买到。

“天扬，”王传林语气郑重，“这些可都是好东西，价值不菲。这样，我们……”

莫天扬不等他说完，便摆了摆手，神色真诚而坚定：“王哥，李哥，涛哥，这两个多月，要是没有你们鼎力相助，我这菜园子、我这日子，不可能有今天。我知道你们不缺钱，也只有这些山里的东西，还算稀罕，能入你们的眼。要是再提钱，那就太生分了！以后我莫天扬麻烦你们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番话，让在座众人心头都是一热，看向莫天扬的目光又多了几分赞许和亲近。

这些山货对普通人而言是值钱的宝贝，对他们而言，却是结交人脉、稳固关系的绝佳资源。莫天扬这份不贪图眼前小利、懂得“送人情”的格局和智慧，着实令人高看一眼。

“天扬，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不跟你客气了！”王传林代表众人表态，语气斩钉截铁，“以后有什么事，你只管开口！沛川这片地界，兄弟们能帮的，绝无二话！”

“行！有你们这话我就踏实了！”莫天扬笑着应承。

担心新鲜山货耽搁久了影响品质，众人又闲聊片刻，便带着沉甸甸的心意，匆匆驱车离去。

看着车队消失在村路尽头，颜若曦走到莫天扬身边，清澈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解和心疼：“天扬，你带回来的那些山货，尤其是紫皇菇和雪灵菇，可都是稀世珍品。你就这样……白白送出去了？真的一点都不心疼吗？”

莫天扬转头，看着身边笑颜如花的女孩，温和一笑：“我能有今天这点局面，离不开他们的倾力相助。山货再珍贵，终究是身外之物。拿出去卖钱，反倒可能引来不必要的觊觎和麻烦。不如送给他们，既还一份人情，也铺一条长路。以后要倚仗他们的地方，只会更多。”他的目光坦荡而深远。

颜若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俏皮地眨眨眼：“那……能不能给我也留一点？我想寄点回去，给我爷爷尝尝鲜。”

莫天扬微微一愣，随即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神秘兮兮的谨慎：“给你爷爷？嗯……那你得先告诉我，老爷子……口风紧不紧？”

看到他这副煞有介事的模样，颜若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我就想寄点木耳、蘑菇而已！瞧你这紧张劲儿，好像我要做什么违法乱纪的大事似的！”

莫天扬也嘿嘿一笑，挠了挠头：“这不是怕好东西传出去招风嘛。你爷爷离得远？要不……晒干了再寄？”

“不用那么麻烦！”颜若曦摆摆手，信心满满，“我明天跑趟县城，用最快的冷链快递，保证新鲜到家！”

“那行！”莫天扬爽快答应，“木耳、蘑菇，你看上哪些，尽管拿！都给你也行！”

“都给我？”颜若曦有些意外，睁大了眼睛。

莫天扬认真地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真诚的感谢：“这段时间，你帮我直播宣传，线上线下忙前忙后，影响力可不小，帮了我大忙。这些山货，是你应得的‘酬劳’。”他的语气温和而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