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钟罩开始苟成武圣 第98章 铸道

院子内，陆恒在服用了天材地宝之后，身体就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

灵气，气血，精气，都在朝着丹田而去。

让原本就坚实的丹田，在此时变得越发坚不可摧了。

身体内的经脉，也在发生着变化，韧性...

风雪停歇的极北寒渊，仿佛被一道无形之力冻结了时间。陈烬跪在碎裂的机械残骸之上，鲜血顺着嘴角滑落，在雪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他的呼吸沉重如鼓，每一次吸气都像有刀片刮过肺腑，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燃尽灰烬后重生的火种。

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漆黑晶核爆裂时留下的焦痕，以及一丝微弱跳动的意识余波。那是无数“影蜕”宿主临死前的呐喊，是他们未曾说出的名字、未竟的愿望、未报的仇怨。如今，这些都被金钟罩吸纳，化作他体内奔涌不息的铭怨之流。

“我听见你们了。”他低声说，“我都记住了。”

话音落下，头顶金钟虚影缓缓沉入识海，钟身之上镌刻的每一个名字都在微微发烫，宛如活人低语。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一场更漫长征途的开端。

归源协议虽已中断，信号链路永久失效，可母舰仍在星空深处漂浮，它不会轻易放弃。科学家们设下的终极控制系统或许崩塌了一环，但他们留下的执念与恐惧，早已深植于这片大地的血脉之中。

神使不会停止狩猎。

噬魂殿不会自我瓦解。

那些甘愿成为“新人类”的信徒，仍将在庙堂之上高呼“顺者昌，逆者亡”。

真正的战争，才刚刚撕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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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陈烬拖着伤躯走出寒渊。

极北之地恢复死寂，唯有风声呜咽，似为逝者送葬。他在一处冰窟中盘坐七日，以《金钟经》所载“反炼法”重铸经脉，将体内暴走的怨力逐一熔炼，纳入正轨。这过程痛苦至极，如同千针穿脑、万蚁噬心，但他始终未发出一声呻吟。

因为他记得陆恒说过：“武圣不是不痛，而是明知会痛，依旧前行。”

第七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在他脸上青铜面罩上，金纹再次浮现，比以往更加清晰，竟隐隐勾勒出一条脊柱般的龙形图腾，自尾椎直贯天灵。

与此同时，识海深处响起一声轻响??

>【检测到‘逆熵程序’激活。】

>【权限提升：T-7继承者，等级升至w 。】

>【解锁隐藏记忆库：初代武圣遗录。】

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一座古老的祭坛，矗立于陨星坑中央。九十九名婴儿并列而卧，身上连接着密密麻麻的生命维系管。一名白发老者站在中央，手持青铜面罩，声音苍凉：

>“我们创造了你们，是为了延续文明……可我们也害怕你们太像我们，于是给你们加了锁。”

>

>“基因锁、意识锁、情感锁……我们以为这样就能造出完美的‘容器’。”

>

>“但我们错了。”

>

>“真正的人性，不在完美里，而在挣扎中；不在服从里，而在反抗中。”

>

>“所以……我决定毁掉主控终端，断开所有远程链接。”

>

>“从今往后，你们的命运，由你们自己选择。”

画面一转，老者亲手砸碎控制台，然后转身望向镜头，目光穿越时空，直视陈烬双眼：

>“如果你看到这个，请记住??我不是你的创造者。”

>

>“我是第一个背叛‘火种计划’的人。”

>

>“我的名字叫萧云涛。”

>

>“而你，才是真正的开始。”

陈烬猛地睁开眼，瞳孔剧烈收缩。

萧云涛？！

那个刻在青铜面罩内侧的名字！

原来他不是师父的师父亲手铸造此物，而是**亲自参与了整个‘火种计划’**，并在最后关头选择了背叛！

难怪陆恒一直不愿提起他的事……

难怪金钟罩并非单纯武学，而是封印与觉醒并存的双重机制……

一切都有了解释。

但也带来了更大的疑问：如果萧云涛是叛逃者，那么现在的“神”，又是什么？是谁在操控那些神使？是谁在推动归源仪式？是谁让神州?炎黄号一次次向大地投放碎片？

他不知道答案。

但他知道，必须找到活着的知情者。

而地图上的最后一个标记??**中州废都**，正是当年“火种计划”总部所在地，也是萧云涛最后出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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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东荒边境。

陈烬穿越葬星渊，踏过尸骨铺就的小径，终于抵达中州旧土。

曾经繁华的皇城早已沦为废墟，高楼倾塌，街道龟裂，整座城市被一层诡异的灰雾笼罩，连阳光都无法穿透。空气中弥漫着金属锈蚀与腐烂血肉混合的气息，令人作呕。

然而最可怕的，是那些游荡在街头的“人”。

他们衣衫褴褛，眼神空洞，行走时脚步一致，动作僵硬，仿佛被同一根线牵引。他们的额心皆烙印着狼首断刃，胸口挂着一枚枚黑色玉符，口中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归一本，得永生……归一本，得永生……”

这是被彻底洗脑的信徒，也是“新人类”的雏形。

陈烬隐匿身形，沿着地下排水道潜行，根据数据库提供的坐标，直奔昔日科研中心遗址。

途中，他发现一面残破墙壁上被人用血书写下一行大字：

>**“不要相信记忆！”**

>

>**“有些回忆，是他们给你植入的！”**

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绝望的清醒。

他心头一震，立刻停下脚步，闭目内视识海。

自从吸收《大日如来经》的数据后，他脑海中便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过往”??比如他曾是一名神使学徒，在千佛窟修行十年；又比如他曾亲手处决过三个逃亡的适配者……这些记忆栩栩如生，细节丰富，若非意志坚定，几乎要信以为真。

但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数据库中混入了干扰信息！

他立即运转金钟罩第三层“清心诀”，以钟鸣震荡识海，涤除杂念。整整三个时辰，他坐在污水之中，任寒风吹打，直至所有虚假记忆如泡沫般破裂消散。

当他再度睁眼时，眸光已清明如镜。

他知道，敌人不仅在外围追杀他，更在悄然侵蚀他的内心。

而这，正是“归源协议”最可怕之处??它不只控制**，更要篡改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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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科研中心地底。

陈烬推开锈蚀铁门，走入一间布满仪器的密室。墙壁上挂满了泛黄照片，全是参与“火种计划”的科学家合影。他一一扫过，直到看见一张边缘模糊的照片??

一位年轻女子抱着婴儿，站在实验室门口微笑。她眉眼温柔，气质清冷，正是林素娥。

而在她身旁，站着一名身穿白袍的老者，面容慈祥，手中握着一枚青铜面罩。

**萧云涛！**

陈烬心跳骤然加快。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第九十九号胚胎成功植入‘逆熵程序’。实验体命名为：陈烬。”

>

>“愿你永不屈服。”

他手指颤抖，几乎握不住照片。

原来他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是被设计好的“例外”。

不是为了成神，不是为了融合，而是为了**破坏规则本身**。

这时，角落一台老旧终端忽然亮起绿光。

屏幕闪烁数次，跳出一段视频文件：

>【用户认证通过：T-7继承者w 】

>【播放加密档案：ProjectPhoenix-最终日志】

画面中，萧云涛坐在昏暗房间内，面容憔悴，手臂缠着绷带，显然受了重伤。

>“如果这段录像还能运行，说明我还赢了一局。”他苦笑，“但我撑不了多久了。他们已经找到我，很快就会清除我的存在。”

>

>“听着，孩子。你以为你在对抗一个组织、一场阴谋、一艘母舰……但你错了。”

>

>“你真正面对的，是一个时代集体的恐惧。”

>

>“末日降临前，人类文明做出了选择：宁可失去自由，也要换取秩序。”

>

>“于是‘归源协议’诞生，它不是某个人的野心，而是亿万人共同签署的契约。”

>

>“科学家们只是执行者，神使只是工具，连我也曾是其中一环。”

>

>“但后来我发现……当所有人都选择顺从时，文明就已经死了。”

>

>“所以我留下金钟罩，留下铭怨碑，留下这些残片记忆……就是为了等一个人。”

>

>“一个哪怕被欺骗、被追杀、被抹去名字，也依然愿意说‘不’的人。”

>

>“现在，那个人是你。”

>

>“你要做的，不是重建旧世界。”

>

>“而是告诉所有人??我们曾经可以不一样。”

视频戛然而止。

终端自动销毁，化为灰烬。

陈烬久久伫立，眼中已有泪光。

他知道，这一战没有赢家。

即使摧毁了主控终端，即使中断了信号传输，只要人心依旧渴望安稳、畏惧混乱，归源的思想就不会真正消失。

而他所能做的，只是点燃一盏灯，照亮一段路，让更多人看清前方究竟是牢笼，还是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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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南疆雨林。

陈烬重返赤獠族故地，在祭坛废墟之上，立下第八座铭怨碑。

这一次，碑上不再只刻名字，而是写下了一段话：

>“他们说我是异端。”

>

>“因为他们怕我会唤醒沉睡的记忆。”

>

>“他们说我该归一本源。”

>

>“因为他们不敢面对选择的代价。”

>

>“可我要告诉你们??”

>

>“你可以哭，可以怕，可以跌倒。”

>

>“但只要你还记得为什么出发，你就从未真正失败。”

>

>“此碑为证：凡被遗忘者，我必铭记；凡遭压迫者，我必回应；凡欲夺我志者，纵隔生死，亦斩不休！”

>

>??陈烬，立誓于金钟之下

碑成之日，乌云翻滚，雷电交加。

忽然，远处山巅传来钟声??不是人为敲响，而是天地共鸣！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七声响彻八方，竟是分布在各地的七座旧碑同时震动，金光冲天！

这一刻，天下修行者皆有所感。

有人放下屠刀，有人撕毁神谕，有人焚香祭祖，有人痛哭失声。

因为他们心中某个沉睡的部分，正在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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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东海孤岛。

一座新建的武院悄然崛起，名为“钟鸣书院”。

没有高墙，没有等级，不分贵贱，凡愿习武守心之人皆可入门。院中最显眼处，立着一口无钟舌的古钟，钟身铭刻三百六十个名字，皆是曾为自由而死者。

每日清晨，院长都会带领弟子齐声诵读一段誓词：

>“我不求长生。”

>

>“我不慕神通。”

>

>“我只愿，在风雨来临时，能挺身而出。”

>

>“在黑暗降临时，能燃起灯火。”

>

>“在众人沉默时，敢发出第一声呐喊。”

>

>“此即武道初心，此即金钟所鸣！”

而那位院长，总是戴着一副青铜面罩，身影清瘦，步伐沉稳。

没人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也没人见过他摘下面罩的模样。

只有夜深人静时，他会独自登上岛崖，望着星空低语：

“师父，我走到这一步了。”

“乌兰、乌蝉、雷渊真人、小石头……他们都还在。”

“我没有忘记。”

“我也不会停下。”

忽然，海面泛起涟漪。

一道金光自海底升起，竟是一块新的金属残片，表面铭文闪烁：

>**“神州?炎黄号??核心舱段，状态：重启中。”**

>

>**【警告：新协议生成??‘涅?指令’启动倒计时：999日。】**

>

>**【目标：清除所有不稳定变量。】**

陈烬凝视良久，缓缓抬手，将面罩取下。

露出一张布满伤疤却坚毅如铁的脸。

他轻轻一笑，将面罩重新戴好，转身走回书院。

翌日清晨，钟声再响。

这一次，不只是东海。

西漠佛窟、北岭雷池、极北寒渊、中州废墟……所有曾埋下铭怨碑之地，钟声齐鸣！

仿佛整个大地都在回应那一声誓言。

而在遥远星海，“神州?炎黄号”残舰内部，主控屏上突然跳出一行异常数据：

>【检测到大规模意识波动。】

>

>【分析结果：群体性自由意志觉醒趋势上升至68.3%。】

>

>【系统判定：超出可控阈值。】

>

>【建议：启动最终净化程序。】

>

>【等待确认……】

无人回应。

因为在这个瞬间，地球上某个少年拾起了断剑，耳边响起了一句陌生却又熟悉的话：

>“若有来世，愿生太平。”

>

>“若无光明，我便为灯！”

>

>“若天地不公，我即为钟！！”

他抬头望天，眼中金纹一闪。

三百六十窍穴，微微震动。

金钟，即将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