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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因为陈阳第一次修炼，有些生疏，以后熟练起来的话，转化率应该还会稍微有所提升，也许能达到50%。
也就是说，200点精神力，就能转化成1点元神修为，这效率可是残篇的十倍了。
哪怕按照4...
雨势渐歇，山巅的暴雪却愈发狂烈。银白如刃的风雪割裂空气，卷起千堆碎玉，在峨眉金顶之上呼啸盘旋。天劫未散，雷云深处仍有紫电翻腾，似有巨兽蛰伏于九霄之外，随时可能撕裂苍穹。
帐篷内，绝尘盘坐如古松，呼吸绵长而深沉。他右胸那道漆黑掌印已淡去大半，唯余一圈幽暗纹路如藤蔓缠绕心脉。《本心普善经》在他体内缓缓运转，金色佛光自识海垂落，一缕缕渗入五脏六腑，将残存的恶业能量逐寸炼化。
“八字真言咒……”他低语，双目微闭，“果然非同凡响。”
方才那一指传功，已将【禁】字咒的核心印诀尽数灌入真灵识海。此刻，真灵正盘膝静坐，眉心泛着淡淡金芒，精神力如蛛网般梳理着涌入的信息流。他的道胎在识海中轻轻震颤，仿佛感应到了某种古老威压。
“祖师所传之咒，并非单纯术法。”真灵喃喃，“更像是……法则碎片。”
的确如此。八字真言咒本就是佛门至高密咒之一，源自远古佛陀亲证的宇宙真理。哪怕只是一道衍生咒文，也蕴含部分天地秩序之力。寻常修士修习，不过是借用其形与音；唯有心境通达者，方能窥见其背后那一线天机。
绝尘睁开眼，目光落在真灵身上：“你悟性不错。”
真灵苦笑：“弟子只是觉得，这【禁】字咒，不只是克制邪祟那么简单。它像是一把锁，能封锁一切违背‘正’之本质的存在??包括执念、妄念，乃至命运轨迹。”
“说得对。”绝尘点头，“所以此咒对你最是合适。白蛟王执念盘踞识海，虽借龙龟尸身苟延残喘，实则早已脱离本源，属于‘逆理而存’之物。【禁】字咒正可镇压此类存在。”
“但弟子修为尚浅，怕是难以驾驭。”
“无妨。”绝尘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玉符?，“这是我早年得自峨眉祖庭的一道封印符，名为‘净心镇魄?’。你将其贴于额前，配合【禁】字咒修行，可助你稳住识海，不至于被执念反噬。”
真灵双手接过，只觉一股清凉之意顺指尖蔓延至全身，躁动的神魂顿时安宁下来。
“多谢祖师。”
“不必谢我。”绝尘神色平静，“你能走到今日，靠的是你自己。系统虽助你修炼，却无法替你明心见性。真正的修行，从来都是逆水行舟。”
话音刚落，帐篷外忽传来一声低吼。
“呜??！”
是苍狗。
两人同时起身掀帘而出。风雪扑面而来，寒意刺骨。只见苍狗蹲伏在雪地中，浑身毛发炸立，双眼赤红如血，口中不断发出压抑的嘶鸣。它的左爪死死按住地面，仿佛在与某种无形之力抗衡。
“怎么回事？”真灵惊问。
绝尘凝神一扫，眉头骤然紧锁：“不好！它体内的妖核正在觉醒！”
原来，苍狗并非普通异兽。它是上古异种“玄冥苍犬”的后裔，天生拥有吞噬妖气、转化煞力的奇特体质。当年被黑莲化身重创时，竟意外吸收了一丝天劫余威，埋下了觉醒的种子。如今雷雨持续七日，天地灵气紊乱，终于引动了它血脉深处的封印。
“它要突破了！”绝尘沉声道，“但这不是普通的境界提升，而是返祖蜕变！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沦为只知杀戮的凶兽！”
真灵心头一紧：“可有办法阻止？”
“不能阻止，只能引导。”绝尘迅速回帐取来一只青铜小鼎，鼎身刻满梵文符印，“这是峨眉镇派法器之一??‘渡厄化劫鼎’，专用于压制暴走气息、净化狂乱神志。你速将苍狗引入鼎中，我要以【禁】字咒为其洗髓伐骨！”
真灵立刻冲出，强忍风雪靠近苍狗。他低声呼唤：“苍狗！我是真灵！听得到吗？”
苍狗猛然转头，獠牙毕露，眼中竟闪过一丝清明。就在它即将失控之际，真灵猛地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结印喝道：“血契通灵，命魂归位！”
这是他们初遇时缔结的主仆契约，虽不完整，却能在危急时刻唤醒彼此感应。
苍狗身体一僵，低吼渐弱。真灵趁机将其拖入鼎中。绝尘随即掐诀，指尖金光暴涨，一道巨大的【禁】字凭空浮现，轰然砸下！
“?嘛呢叭咪???禁！”
金字符文如山岳压顶，笼罩整座青铜鼎。鼎内顿时响起凄厉咆哮，夹杂着无数怨毒低语??那是潜藏在苍狗血脉中的远古凶魂在挣扎。
“给我镇！”
绝尘双目圆睁，第二道【禁】字紧随其后。这一次，金光化作锁链，层层缠绕，将所有杂念死死封印。
良久，咆哮渐息。
鼎盖缓缓升起，苍狗蜷缩其中，气息虚弱，但眼神已恢复清明。它抬头看向真灵，轻轻呜咽了一声，像是在道歉。
“它活下来了。”真灵松了口气。
绝尘却面色凝重：“活是活下来了，但它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苍狗。这一觉醒，让它跨过了‘灵兽’与‘妖王’之间的界限。往后，每一次情绪波动都可能引发血脉反噬，必须有人时刻镇守心神。”
“那……我来。”真灵毫不犹豫。
“你？”绝尘看了他一眼，“你自身尚有白蛟王执念未除，如何分心顾它？”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掌控它。”真灵目光坚定，“若连身边之物都无法护持，谈何斩断内心执念？况且，【禁】字咒既能镇邪，也能定己。我以咒法约束苍狗，亦是在磨砺自身意志。”
绝尘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那就试试看吧。”
就在此时，远处雪峰忽然剧烈震动。
咔嚓??
一道裂缝自山腰蔓延而上，冰岩崩塌，积雪倾泻。紧接着，一道漆黑身影破雪而出，赫然是此前被击退的黑莲化身！
只不过，此刻的黑莲化身已截然不同。它周身缠绕着浓郁黑雾，背后竟生出三对扭曲肉翼，面容模糊不清，唯有胸口一朵漆黑莲花缓缓旋转，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
“天劫……滋养了它？”真灵骇然。
“不是滋养。”绝尘冷声，“是它吞了劫雷中的残魂！那些未能渡劫失败者的元神碎片，成了它的养料！”
黑莲化身仰天长啸，声音如万千冤魂齐哭。下一瞬，它双翼一振，直扑山顶而来！
“快进帐篷！”绝尘一把拉住真灵，“它现在已接近天人境门槛，正面交战必败无疑！”
三人刚退回帐篷，外面便传来恐怖撞击声。布幔剧烈晃动，地面龟裂，连渡厄化劫鼎都被震得翻倒。黑莲化身疯狂攻击，显然已察觉到他们手中有克制它的力量。
“怎么办？”真灵焦急。
绝尘却忽然笑了：“它太急了。”
“嗯？”
“天劫未完，它强行吸纳劫雷残魂，看似实力暴涨，实则根基虚浮。只要再等一刻钟，雷云积蓄足够，便会降下最后一道‘诛邪雷’。届时，它若仍在山上，必被天道锁定，形神俱灭！”
“所以我们……只需拖延时间？”
“不错。”绝尘取出菩提手串，戴于腕间，“而且，我还留了一手。”
他闭目凝神，口中轻诵：“?嘛呢叭咪?……”
刹那间，整串菩提子glowing金光，一道微弱却纯净的佛音扩散开来。与此同时，山脚下村落方向，数十盏油灯无风自动，灯火摇曳中竟浮现出模糊人影??全是村中老人，他们在梦中齐声念诵佛号！
“这是……全村信众的愿力？”真灵震惊。
“峨眉信仰千年不衰，香火之力岂是你能想象？”绝尘微笑，“我虽非正式弟子，但曾救过百余名朝圣者性命，积下不少功德。今日，借他们一点香火，布个小小结界。”
金光由点连成线，由线织成网，自山脚蜿蜒而上，最终将整个帐篷包裹其中。黑莲化身的攻击撞上金网，竟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你……竟敢借用凡人信仰！”黑莲化身首次开口，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
“有何不敢？”绝尘冷笑，“你们这些邪修，夺人精血、炼化魂魄，可曾想过众生苦难？今日，我就用这最朴素的信仰之力，告诉你什么叫正道不孤！”
黑莲化身怒极，正欲再度冲击，天空骤然一暗。
轰隆??！
第九道天雷终于落下！
紫色雷霆撕裂云层，精准劈向黑莲化身。后者惨叫一声，三对肉翼当场焚毁，胸口黑莲崩裂一角。它疯狂挣扎，想要逃离，却被天道之力牢牢锁定。
“逃不掉了。”绝尘望着窗外，“这一劫，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雷光消散后，原地只剩下一枚焦黑莲子，静静躺在雪中。
真灵走出帐篷，拾起莲子，感受到其中仍有一丝微弱意识在跳动。
“它还没死？”
“当然没死。”绝尘接过莲子，放入青铜鼎中封印，“黑莲真身在别处，这只是化身罢了。不过没关系，有了这颗莲子，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它的老巢。”
“接下来怎么做？”
“先处理你的事。”绝尘盯着他，“白蛟王执念一日不除，你就永远无法真正成长。趁着天劫刚过，天地规则松动，今晚我就助你进入识海，直面执念！”
真灵深吸一口气：“弟子准备好了。”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
帐篷中央，真灵盘膝而坐，额头贴着净心镇魄?，双手结印。绝尘坐于其后，一手搭在他肩头，另一手掐出【禁】字诀。
“记住，识海之中，一切皆由心生。你看到的敌人，其实是你自己不愿面对的部分。唯有直视它、接纳它、超越它，才能真正斩断执念。”
“明白。”
随着一声轻喝，两人神识同步沉入识海。
眼前景象骤变。
原本澄澈如镜的识海此刻波涛汹涌，黑水翻滚，一座巨大宫殿悬浮于浪尖之上??正是当年白蛟王统治江域时的龙宫残影。
宫殿大门轰然开启，一道身穿玉甲、头戴蛟冠的身影缓步走出。他容貌俊美却阴冷，双眸如深渊，正是白蛟王残念所化！
“蝼蚁，竟敢闯我domain？”白蛟王冷笑，“你以为凭一道【禁】字咒，就能镇压本王？”
真灵立于虚空，毫不退缩：“我不是来镇压你的，我是来终结你的。”
“终结我？可笑！你体内流淌着我的血，灵魂沾染我的气运，你的一切，都是我赐予的！没有我，你早死在深潭之中！”
“没错。”真灵点头，“我承认，是你让我活了下来。但也是你，让我背负仇恨、迷失自我。你说我是你的延续，可我只想做我自己！”
“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白蛟王怒吼，挥手间滔天黑浪扑来。
真灵双手合十，口中默念：“?嘛呢叭咪???禁！”
金光乍现，化作屏障挡住黑浪。两股力量激烈碰撞，识海震荡不已。
战斗持续许久，双方势均力敌。真灵渐渐意识到，单靠外力无法取胜。他闭上眼，回忆起山村生活、母亲的笑容、第一次使用系统时的惊喜……
“你说我离不开你……可我还有他们。”他睁开眼，语气平静，“亲情、友情、信念……这些才是支撑我走到今天的真正力量。”
白蛟王脸色剧变：“住口！这些都是软弱！唯有力量才是永恒！”
“也许吧。”真灵微笑，“但我宁愿软弱，也不想变成你这样孤独的王者。”
话音落下，【禁】字咒光芒骤然增强，不再是攻击，而是包容般的笼罩。
白蛟王发出不甘嘶吼，身躯开始崩解：“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摆脱我……”
“我不是摆脱你。”真灵轻声道，“我是超越了你。”
随着最后一声叹息，白蛟王残念彻底消散。
识海重归清明。
当真灵睁开双眼，天已微亮。
绝尘看着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恭喜，你终于走出了第一步。”
“谢谢您，祖师。”真灵握拳，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通透感，“接下来，我要继续锤炼仙灵之体，不再逃避选择。”
“很好。”绝尘站起身，望向远方初升朝阳，“修行之路漫长，但只要你心中有光，便永不迷途。”
风停雪止，金顶之上，晨曦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