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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龙说 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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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月薇妮 分类:仙侠武侠 更新时间:2025-11-28 17:02:48 来源:源1

店小二相助铁卫们喂了马,跑回来后,正看见掌柜的竟换了一套鲜艳衣裙,她风情万种的,端了水盆往楼上去。

小二旺儿挠着下颌,回想方才在门口借着暗淡灯笼光,似乎看到过队伍中一道尤为出色的身影。

店小二啧了几声:“我就知道今晚上贵客临门,掌柜的指定又发.春了,可是居然能亲自给人捧洗脚水……这来的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可惜刚刚没好生瞻仰瞻仰。”

此时老板娘扭着腰肢上了楼,引得楼下几桌客人也纷纷行注目礼,其中一桌是个青衣书生和一个戴着面纱的窈窕女子,书生趁着女子不留意,目光死死盯着老板娘的细腰肥臀,眼神中透出赤.裸.裸的贪婪之色。

而另一边距离不远也有一桌,看打扮似是两个行脚的汉子,都身着粗布衣裳,风尘仆仆的,桌上放着酒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其中一个汉子呲溜呲溜地喝酒,眼睛却也从未从老板娘的身上挪开,仿佛看见了最美味的菜肴,神态很是猥琐。

此时那书生对面的女子仿佛有所察觉,她娇声道:“哟,唐郎这么快就喜新厌旧了?”

青衣书生早将目光缩回,笑道:“说什么呢……”他俯身靠近女子,小声道:“只不过是见那妇人委实风骚,实在不成个体统,所以瞪了她两眼而已,放心吧,我怎么会看得上这种浪荡货色?她哪里比得上珍娘你半根头发?”

说话间探手握住了叫珍娘的女子的手,在掌心里不住地又揉又捏,动作隐隐地透着一股下作。

珍娘面上透出娇羞之色:“我就知道唐郎不是那种表里不一的负心汉,可知我这辈子便是要托付给唐郎了。”

“那是的,我绝不负你,自然会爱你如珠如宝,放在心尖儿上疼着的呢。”

那“唐郎”极熟练地接茬,满面自得的一笑,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外喷洒,只是眼神趁机还往楼上的老板娘那边瞅一眼,似乎少看了一眼便吃了大亏似的。

女子仿佛并未察觉他的小动作,举手替他斟酒:“时候不早了,唐郎再喝一杯,咱们便去安置吧。”

“好好好。”唐郎满口答应,嘻嘻地笑说:“赶了一天的路也委实累了……早点歇着也好,明天咱们就到家了。”

他吃了酒,又夹了一口菜,便摇摇晃晃地起身,女子赶忙上前将他扶住。

两人转身往楼梯口走去,就在此刻,敞开的店门外一阵冷风进入,又有一男一女两人走了进来,其中男子面相有些凶,身后背着偌大一个竹筐,看着沉甸甸的。

那唐郎眯起眼睛,回头瞧了眼,不以为意,搂着珍娘踉踉跄跄往楼上去。

而新进来的那一对儿男女也把店内的情形打量了个遍,此时初守所带的那十八人皆已经安置妥当,只有两人还在楼下,负责轮班值夜的。

那对儿男女也看见了那两名铁卫,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稍微踌躇,却还是选了个远些的位置落座,又把竹筐小心翼翼放在靠墙里间。

却忽然听到一声惊呼,那男子立即捂住了竹筐,转身露出防范之色,值夜的两名铁卫也戒备起来,大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原来是在楼梯口上,老板娘不知何时退回到楼梯处,此刻正抬手指着那“唐郎”骂道:“狗爹养的,眼睛长在脚底板了,你的狗爪子往哪里摸?不想要了的话老娘就给你剁了去干净!”

唐郎被珍娘扶着,看似很斯文儒雅的作揖:“抱歉抱歉,是在下的错,先前吃了太多酒有些醉了,约略是不小心碰到了掌柜,并非故意,还请恕罪则个。”

“嘁!”老板娘嗤之以鼻,眼刀狠狠地剜过去:“满口之乎者也的人最坏了,衣冠禽兽见的还少么?”

她说完这两句,又瞥了一眼珍娘:“小心点儿吧,以为自己钓了个金龟婿,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真王八。”

珍娘眼神一变,老板娘却提着裙子,噔噔噔地下楼去了,边走边还骂骂咧咧:“真是流年不利,竟遇到个睁眼瞎,老娘这么大这么活色生香一个美人儿他也不肯多看一眼,这年头当正人君子难道还有牌坊么?老娘看不上的癞蛤蟆倒是拼命往上贴,呸,他爹的晦气!”

小二在下面捂着嘴偷笑,方才他看的明白,老板娘巴巴地去给那位军爷送洗脚水,可那位爷连面儿都没露,只是他那个小亲卫绷着脸接了水,让原先仗着美色无往不利的老板娘吃了个结结实实的闭门羹,大概是因为在那儿吃了憋,老板娘的火气才格外大。

底下那两名铁卫的唇角也挂了一丝笑,却不肯跟这女流之辈计较这些,何况她也没怎么诋毁百将。

其他人见无事,也各自放松。

而在楼上,初守对于外头的响动置若罔闻。

擦了手脸,洗了脚,靠在床榻上,满心满脑都是之前夏楝同他说的话。

??“你虽身负紫气,气运无双,但若歹人有心算计,只要你允诺借予,那他便有法子逐步将你之气运掠去为己用。”

初守问道:“世间真有这样邪法?”

“你不是已经见过了么?”

初守知道夏楝是何意,她说的是那张给了程荒的符。

当时在马车外,初守本就想询问夏楝,之前借自己的紫气,是不是用在那张符上。

不然她怎会说是用来“救命”的,而且那么巧程荒便出事,伤口且那样怪异。

夏楝的回答??“是。”

便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初守震惊于夏楝的本事,也震惊于她此刻的话,他想了会儿,说道:“可你那是救人,又岂是邪法。”

夏楝说:“正邪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初守无奈地:“所以我最怕跟你们这种人打交道,做的事说的话常叫人摸不着头脑,偏偏极厉害。”

“我实在称不上什么厉害。”夏楝一笑说:“初百将才是真英雄、大能耐。”

初守道:“你可别给我戴高帽,也不必自谦,可知道程荒早把你奉若神明了?你看他那样儿,恨不得把你供起来,不过也是该的,他的命都是你救的……话说回来,你怎么就知道他会有事?”

“就像是我能看到初百将身负紫气,我也能看到程卒长当时眉心的黑气,自然知道他有血光之劫。”

初守登时心中一凛:“假如你没相救的话……”

夏楝回答:“死或不至于,但以后怕是不能再留于军中了。”

初守暗中握了握拳,幸而。

普通人大概会觉着,正因为他们这趟任务,才导致程荒等受伤。

可是初百将也不是蠢人,他们跟擎云山的仇早就结下,若非这一趟,那必定还会在别处遇上,迟早晚的事。

且听摇铃人所说,此次是偶然遇上,他们的准备才没那么周密,那可想而知倘若在其他地方遭遇,虽不确定结局如何,但绝对不会比今日更好。

所以这一趟的护送之旅,竟是无意中成全了他们这一队人。

初守说道:“说实话,起初我还不满为何廖督统点名指派我们来护送少君,现在却庆幸他选中了我等。”

说到廖寻,他心里又涌起若干疑问,但面对夏楝却又三缄其口,总有种贸然开口询问就会冒犯了对方一般。

两人都沉默,初守端量她的脸色:“是我说错了话?惹你不高兴了么?咱们这些都是粗粗笨笨的杀才,若说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是内行,若是有个言差语错之类的,你可千万别在意。”

夏楝莞尔:“还说别人自谦,初百将也够自谦了的,只不过在你眼中,我竟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么?”

初守也笑了。夏楝道:“对了,我该告诉你,那道紫气被打散,已经介入程卒长身上,从此以后,他不至于会有什么大不测之事了。”

程荒的命运原本有些多舛,如今因这紫气,过了死关,却是因祸得福了。

初守觉着这些事玄之又玄,他不大肯信,但听夏楝这般说,心却先安了几分:“既然这紫气如此厉害,能保人平安,那么我岂不是……”

他未说完,夏楝却已经明了:“没这样简单,你是想说你身负紫气,便能一世顺遂逢凶化吉么?道理是这个道理,倘若初百将只是个寻常人,市井间泛泛度日,那多半便是一世的富家翁,若是人在朝堂,必定可封侯拜相,位极人臣。可你偏投身夜行司,行的是诛恶斩邪之举,路途自然比平常人更多艰险。”

她看向初守,顿了顿,道:“就把那紫气比做一块儿烧的通红的炭,你放在炉中,他自然烧的旺盛,但你把他投入了水里……”

初守先前还听得只眨巴眼,听到她这样一比方,双眼顿时睁大了几分,这会儿是彻底懂了。

夏楝看着他有些发呆的神色,也许连初百将自己都不知道,他眼睛圆睁看人的时候,双眸中会透出一点孩子式的天然天真。

“所以我说,以后万万不可答应任何人借你紫气的话,”夏楝注视着他,“因为百将若还是选走这条路,注定比别人要难的多,以及你的血,头发,近身之物种种,万不可轻易交付他人,如果有心人欲对你不利,他们多的是阴狠法子,绝不止掠夺气运般简单了。”

其实初守对此也并非一无所知的,比如他就听说过有一种“咒杀”的邪术,就算隔着千里远,也能将人活活地诅咒至死,甚至查不出一点端倪。

初百将回想着,不知不觉闭上双眼。

他好像是睡了一会儿,直到感觉到身体一震,同时“轰隆”一声巨响。

初守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跃起,风一般打开门冲了出去,只觉着屋顶簌簌地往下掉些泥尘之类,眼前一片灰蒙蒙,烟雾笼罩。

“莫非是老子乌鸦嘴说中,真的屋顶塌了。”初守自言自语着,脚步不停地冲向夏楝房间。

这会儿客栈内已经此起彼伏的叫喊声了,惊呼,吵闹,其中以那老板娘的声音最为响亮,力压群雄的叫:“日他爹的,半夜三更的闹什么!放炮也不捡个好日子!”

初守头也不回,推开房门叫道:“夏楝!”

忽地他止步,定睛看去,却见前方的榻上,是夏楝披着那件道袍,盘膝静坐,纹丝不动。

初守想要去拉她,可见此情形,忽地不能前进一步,而这会儿那巨响已经消失,抖动的屋顶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只有他兀自直愣愣地站在人家小女郎的屋内,像是个唐突闯入的登徒子。

夏楝仍是没有动,她闭着双眼,长睫恬静地垂着,头上的发簪已经摘下,一头长发披散肩头,看着比之先前倒是多了几分柔美。

初百将本能地觉着不妥,想挪开目光,眼睛却仿佛被什么吸住了。

他不想盯着小姑娘猛看,目光乱晃,蓦地发现她微微合拢的的手中正握着那枚拘魂铃。

最让初守惊愕的,是此刻在铃铛内,竟盘桓着一只小小的爬墙虎,大概有半手之长,头尖长尾,通体竟是雪白,只有腹部有一点赤红色。

约莫察觉了动静,爬墙虎睁开黄豆一样的眼睛,嘴里一点红影吞吐闪烁,把初守吓了一跳,顷刻才反应过来,那应该是爬墙虎的长舌头。

“怎么还有个蝎虎子……哪儿跑出来的?”初守打量房间,不过一张千疮百孔的木桌,墙壁上泥灰脱落,如此简陋,别说蝎虎,就算爬出一条蛇来也不足为奇。

倒是那张床,不知是不是因为夏楝坐在上面的缘故,显的格外清净无尘。

那爬墙虎听他说“蝎虎子”,嘴里发出“嘶嘶”响动,舌头轻吐。

“这不会咬人吧……去去!”初百将担心,想上前把那小玩意儿弄走,又觉着贸然靠近实在不妥。

直到夏楝的长睫一动,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目光跟初守对上,夏楝反手在拘魂铃上一覆,这动作看的初守的心都提起来,怀疑她没看到那里有只爬墙虎:“小心!”

“不碍事。”夏楝笑笑,手底的蝎虎停了躁动,慢慢地合上眼皮,圆嘴巴张了张,如同打了个饱嗝似的,懒懒的像是要睡。

初守看她醒了,脚步也不由自主往前挪动,诧异地问:“这蝎虎子到底是从哪儿跑出来的?”

“这是我养着的小家伙,刚才叫它出来做点事儿。”

“做事?一只蝎虎子?”初守觉着自己听错了。

那小爬墙虎的尾巴一抖,似对他的语气不满。

“是颇为能干的小灵宠,它极通人性,百将这样说它可要不高兴了。”

夏楝的手指在爬墙虎的额头弹了一记,慢慢地将拘魂铃拢入袖中。

初百将看不出来,原本拘魂铃上那些缭绕的黑气此刻已然消散了不少,不再如之前一样满是煞气。

“哦……是能干的灵宠?能干的蝎虎子?”初守尽量消化这话中的意思。

夏楝举手将头发拢在头顶,干净利落地簪好,这才下地,顺手把道袍穿起系好,动作自然而然。

初百将正在想爬墙虎的事情,只觉匪夷所思,没留意到她的动作,直到看见夏楝走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夜半闯入,可不是要跟她谈论一条壁虎的,他指了指头顶:“刚才……”

夏楝道:“百将安心,虚惊而已。”

“你怎么知道?”初守问道。

夏楝并未回答,只举手将道袍系好:“百将若是不睡,咱们可以一同下去看看。”

初守听出一点不同:“有事?”

“不算……”夏楝垂眸,“去看一场大大的怨憎会吧。”

“怨憎会?那是什么?”初守不懂,又瞧她的衣袖:“对了,那条蝎虎子……你怎么就放袖子里了,小心它四处乱窜、真的咬你一口可不是好玩儿的。”

不过他仔细去看,她那道袍的袖子宽绰,可那样沉甸甸一个铜铃放进去,却瞧不出怎样,依旧轻飘飘的,更瞧不见那小东西。

面对初守的关切,夏楝笑道:“无妨,它乖的很。”

“那你刚才说的叫它出来做事,是什么事?”初百将侧身让开,让夏楝先行,一边问道。

“百将可知道蝎虎又叫什么?”

“呃……爬墙虎?四脚蛇?”

“蝎虎常常出没于宫廷墙壁之上,昼伏夜出,被视作守护宫廷的吉祥神物,故而又叫守宫,我这只守宫,还有一种守护安宁,驱散邪气之效,所以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辟邪。”

初守听着她的话:“辟邪,这么一听果然有些门道。”

夏楝说:“这拘魂铃上有许多凶煞恶魂,无法超度,只能让辟邪吞了。”

“那小玩意儿能吞恶魂?”

“是啊,”出门前,夏楝看向初守:“说起来百将该对它道一声谢。”

“我还得谢谢它?”初守觉着这世道越来越不可思议,可却知道夏楝并非是玩笑。

正还想讨教,便听到外头廊下似乎低低的笑声,而楼下也有吵嚷声传来。

夏楝便没有再说,迈步出门。

初百将百思不得其解,殊不知此刻在夏楝的袖中,早不见了那拘魂铃跟守宫。

他们正在一处小小空间内,简陋的小茅屋,门前一处药圃,种着若干灵草奇花,旁边一口泉眼,泉水潺潺,灵气极其充裕。

守宫辟邪从拘魂铃内爬出来,圆圆的嘴巴一张一合:“嘤嘤嘤,灵主不舍的用他的血,他还小看我……我要回去咬他……”

药圃的灵草簌簌抖动,有一朵盛开的小小红花摇曳着探了探头,又慢吞吞缩了回去。

守宫用尾巴撑地,人立而起,叉腰叫道:“老金,我都看见你了!你怎么不为我说话!”

那小红花下方,缓缓地探出半个硕大脑袋:“你太吵闹。”

辟邪理直气壮地:“我们跟着灵主沉睡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能够醒来,当然要热热闹闹的才好!”它一边叫嚷,一边蹦跳着向着药圃中窜过去。

“你弄坏了药草,主人会不高兴。”老金咕哝说。

辟邪身形小巧,动作灵敏:“我才不像你这样榔?,灵主不知道多喜欢我,所以才叫我出去吃那些香香的!”

它跳嚷着,一会儿就到了老金跟前,老金见势不妙还想转身逃,却被它一把揪住了头顶的红花:“跑什么跑,你不想听听我这趟出去看见什么了吗?”

“你轻点,别弄坏了我的花儿。”老金抗议,却不敢再动。

守宫辟邪不由分说,连拉带扯,把老金从药圃里揪了出来,两个在灵泉边儿上站住,辟邪歪头打量老金,说道:“你又不肯见人,也没机会出去,整天臭美做什么?戴个花儿,还要藏起来,有什么用么?”

这老金矮墩墩地趴在地上,原来是极大的一只金蟾,只是它只有三条腿,背上模模糊糊似乎有什么图案,听了辟邪的话,它仿佛有点沮丧地低下头,举起两只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脸。

辟邪在它旁边大咧咧地坐下,露出鼓鼓的肚子,肚子上的赤红正在慢慢地变淡,它伸出爪子抚了抚肚皮,满足道:“你看我吃的多饱,百多年头一次吃了顿饱饭,灵主还夸我很能干,只怕下次还要叫我出去。”

它得意地只顾夸耀,转头却见三足蟾不知何时已经调转了身子,用屁股对着自己。

辟邪举起五爪在那肥嘟嘟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道:“你那嘴里又没有叼钱,背对着我干什么?又闹脾气,好了好了,刚才是玩笑话,你最美行了吧?快转过来让我看看,刚刚你的花儿似乎歪了,我给你整整。”

老金慢吞吞转了回来:“快给我看看。”

辟邪当然是哄它的,作势把那朵红花扶了扶,笑道:“好着呢,主人看见了一定也要夸你。”

三足蟾有点不好意思,眯着眼睛咕咕地笑了起来。

辟邪也跟着笑,又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响动,才对金蟾道:“对了,我还没说刚才看见的那个人呢,好奇怪,我明明挺讨厌他,但他身上好香,让我想狠狠地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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