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箍住肩膀,浑身的肌肉在瞬间紧绷起来,像是随时随地准备反击。而余光瞥到的那抹褐色的手串,却顿时压制住了他的动作,祁越没说话,任由季知野格外野蛮地爆发出一股强而有力力量,将他紧紧箍在怀抱里,磕磕绊绊地撞进了祁越的卧室。
混乱的呼吸和啃咬让祁越有些失神,他很难形容这股热气是因为洗澡后带出来的,还是因为他本身就在发热。
烫,非常烫。
沉默占据了整个夜晚,尽管祁越整个人被抵在窗前发抖,即便他承受着一次又一次难以形容的冲击。
祁越眼前的景象逐渐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变为日出时的鱼肚白,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嘴唇已经被咬得有些面目全非,颤栗着舔舐了下伤口。
用过的套子和乱扔的包装袋零零散散的躺在地上,还有些液体流动出来,祁越甚至没有多大精力去数地上究竟躺了几个,最后的力气只能支撑他躺回床上,然后点一根事后烟。
一夜未眠的季知野收起了那宛若野兽般疯狂的一面,他衣装整齐,站在祁越面前,目光却停留在了被祁越搁置在床头的那个陶瓷猫,独自沉寂了很久。
直到祁越费了大力气从干涸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才打破了这沉寂:“七月怎么样了。”
“死了。”
季知野只扔下两个字,便从他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了。
祁越听到后,整个人都猛地一僵,手指顿时被那灼人的火星烫了一下。他支撑着疲惫的身体,往门口走去,看着季知野即将出门的背影,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我们分手了吗?”
“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你。”季知野步伐顿住,沉声答着。
“应该由我来问你,是想和我继续,还是要和季瑛继续维持你们所谓的订婚关系。”
祁越干哑笑笑:“昨天晚上我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等?等多久?你要我等你多久。”季知野微微侧头,呼吸逐渐加重,“我要等多久才能得到你承诺要给我的一切,四年?还是八年甚至更多?”
祁越默了片刻,一双漆黑乌沉沉的眸子盯着他看,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有些憔悴,眼下乌青明显,慢吞吞道:“等到季瑛拿到她想要的东西之后,我们就会解除订婚关系。很快的,不会太久,季知野,这是我欠她的。”
“我能帮她一次,就帮一次。”
“除了立刻解除掉这段关系之外,你的任何要求,我都不会拒绝。”祁越揉揉脸,“就像你不打一声招呼闯进这里,只为了和我做一晚上爱,我也默许了不是吗?”
“季知野,我现在真的有点累。”
祁越的气色确实一般,他嘴唇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裸露的上半身分布着季知野肆意妄为下生出的青紫和咬痕。他困倦的眼睛里分布着些许红血丝,还闪烁着些许水光,季知野听见祁越用着有些无奈的语气再度开口:“今天留下来吧。”
季知野想要拒绝的话在祁越带着希冀的眼神下,彻底被他咽回了肚子里。他鬼使神差地走上前两步,定定站在祁越面前,抿着嘴唇一言未发。
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再度和祁越躺在一张床上共眠。季知野分明记得自己今天的白天有很多计划要做的事,却在此刻脑海中一片空白,他只能感受到祁越微微翻了个身,将头埋进他肩颈,均匀绵长的呼吸长久持续地拍打在他的耳畔。
弄得他很痒,也……弄得他很硬。
分明他最不想看见祁越这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他最不想看见祁越平静无波的神情,他喜欢看祁越的脸上涌现很多不一样的神采和表情,他喜欢看着祁越的情绪因他而波动。
可眼下祁越十分安然地躺在他身边,季知野却只想吻他。
第四十六章
林秘书快把自己老板的电话打爆了。他看着陷入忙音的手机陷入了片刻的怀疑,最终还是给季知野的贴身保镖打了电话,擅自逾权查询了季知野的行踪。最后得知季知野凌晨两点开到某高级住宅区一夜未归,林秘书险些眼前一白彻底厥过去。
他忍不住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硬着头皮在网上匿名采购了一堆避孕套和润滑油的经历,整个头皮都忍不住在发麻。林秘书木着张脸,机械又有礼貌地回绝了所有拜访,又咬牙切齿地给了空气两拳。
林秘书真的讨厌恋爱脑。
祁越醒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匮乏的睡眠让他眼皮依旧还是有些酸胀,他看了看正在旁边浅眠的季知野,忍不住动了动脖颈。随即,一双眼睛便睁开定定望向他了。
“……要和我一块儿去吃午饭吗?”祁越询问道。
季知野偏偏头,短暂的睡眠拉回了他些许理智,他喉咙微动吐出两个字以示拒绝:“不用。”他垂着长长的睫毛,散下来的头发也将他显得有点凌乱。
深邃的眼窝下是不太明显的乌青,大概已经存在很久,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有些阴沉沉的。季知野翻身坐起,伸手揉了两下头发,在察觉到祁越异样的眼光后,淡然回视了过去。
“虽然,可能有点不太礼貌,但是你不需要解决一下吗?”祁越煞有其事地轻轻挑下眉,眼底带着几分揶揄。季知野没什么表情,反问道:“你还来得动吗。”
“恕我直言,祁总现在临近三十,确实是体力大不如前。不知道你打算抽出两份精力来应对你明面上的未婚妻以及你私藏的地下情男友。”季知野神色淡淡,手指顺势摸了摸自己的佛珠,恍然大悟般轻轻啊了一声,“忘记了,祁总的生活还不只有感情,倒是工作占据更多,那又要抽走你多少精力?”
季知野轻飘飘的阴阳怪气,和若有若无地提醒他临近三十,让祁越原本藏在眼里的揶揄笑意烟消云散。
“我需要纠正一下,我二十八。”
“区别很大?”
祁越有点恼,他一把握住了季知野的肩膀,单腿半跪在他腿间,语气有些不耐:“不准阴阳怪气,直接说,来不来。”
季知野轻扫了他一眼,毫不费力的窥见了祁越想裸露出来的和不想裸露出来的所有。他没吭声,却动作熟练地从祁越腿弯处捞起他。
真正要吃上饭的点是下午近两点,祁越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说不愿意留下来和他吃饭的季知野最后还是留了下来,尽管他的电话已经被拨打了无数次。
季知野自认像祁越这种沾了点懒的人,大概率是会点个外卖凑合下午饭。但没想到洗完澡后,祁越出来穿戴整齐,用他那有点儿变调的声音招呼他:“走了。”
而真正抵达他们要去吃饭的地方的时候,季知野的神情让祁越有些捉摸不透。季知野正站在这家小馆子门口独自出神,祁越没主动催他,而是掀开帘子自行走了进去。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