桉的头有些晕,坐着的时候不觉得,一站起来走路就感觉脚下有点飘。他感觉自?己的头沉沉的,倒向一边,带着自?己也失去了平衡。
“咦?”房子歪了?
徐延山连忙一把将他捞回来,他的头就在惯性作用下靠到?了徐延山的肩上。
徐延山的身体不自?觉颤了颤,差点也失去平衡。他屏住呼吸,心跳还是蹦得又猛又快。属于?晏桉的气息带着一丝红酒的香气,如?同?蛛丝一样,将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他没有醉,又像是醉了。
几根触手不受控制地从他的衣摆下钻了出来,悄摸从后?边小心翼翼地攀上晏桉的胳膊。
晏桉虽然醉得晕晕乎乎,但不是没了意识,他感觉好像不止两只手在扶着他。
他呢喃:“一、二、三??四?……五?六?”
“嗯?”徐延山好奇,“小桉,你在数什么?”
晏桉半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徐延山在问什么,他说话慢悠悠的:“我在数有几只手扶着我,奇怪,怎么感觉有好多只。”
他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只是酒精阻止了他的大脑去思考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徐延山:“???!!!!!!!!!”
几根偷溜出来的触手被发现?,迅速窜回了徐延山体内,徐延山冷汗都快下来了。
他做贼心虚,语气都有些不自?然:“咳,是、是吗?小桉,你喝太多酒了,感觉错了。这就只有咱俩,我和你一样,不就只有两只手吗?”
晏桉想了想也是,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只是说:“我觉得我还能再喝一点,我爸妈都很能喝,按照基因遗传来说,我的酒量也很好。”
徐延山:“……”醉成这样都还记得基因遗传。
不过他多少松了口气,幸好触手不是在晏桉清醒的时候冒出来的。
徐延山把晏桉带到?了床上,又给他盖好被子。
但是晏桉两只眼睛还圆滚滚地睁着,像两颗发光的灯泡,虽然醉了,但没有丝毫睡意。
徐延山叹了口气,伸手把他的眼皮合上。
手刚离开晏桉的眼皮不过三?秒,晏桉就又睁开了眼睛。
徐延山再次伸手合上他的双眼,但晏桉依旧是在手离开后?睁开了眼睛。
徐延山无奈,只好把手覆在晏桉的眼睛上保持不动。
晏桉的睫毛忽闪忽闪,徐延山只觉得掌心痒痒的,像是要痒到?心里,弄得他嗓子都有点发干发痒,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晚安,小桉。”
“晚安……”晏桉嘟囔着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过了一会?儿,徐延山听见晏桉平稳的呼吸声才挪开了遮着晏桉眼睛的手。
“呼。”徐延山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手心,上面还带着些许晏桉睫毛划过的痒意。
他轻轻走出房间,又轻轻关上门,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
他许久没有过来住,但因为一直有保洁定期打扫卫生,所以整个房间依然很干净。
他站在房间内,肢体躯干化成原形从衣服里流动出来,黑色触手在地面和空中涌动,不断膨胀,连同?中间的脑花也变成硕大一个,此时已经红温。
想到?晏桉还住在隔壁,诡异的脑花和触手快速变得透明,隐匿在空气中,见不到?一丝踪影。
阳台的门打开了,这里通向顶层的露天泳池。
空气扭曲涌动,实?木地板上留下数道?不明液体。看不见实?物的空气中,无形的粗壮触手很快就将臃肿硕大的脑花拱卫到?泳池边。
顶层没有开户外灯,只靠着周遭的些许光污染和天上的月亮照出泳池的轮廓。白天映照出浅蓝色的泳池水在黑夜中成了幽深漆黑的颜色。
泳池中的水晃动,溢出了许多水流进?边缘暗藏的排水井中,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物体进?入了泳池。
“咕嘟咕嘟”水底冒出一串气泡。
“咕嘟咕嘟”又冒出一串气泡。
徐延山沉在水底,触手捂住大脑花,扭来扭去。
池水在黑暗中涌动,从黑夜到?白天。
天亮前,徐延山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在天亮后?,熟睡一夜的晏桉也从梦中清醒了过来。
他伸了个懒腰,本以为昨晚上喝了那么多酒今早会?头疼,可?却意外地发现?自?己毫无宿醉后?遗症。
他想了想,只能把这点归因于?徐延山的藏酒比较贵,好喝不伤脑。
新?年的第一天,时间还早,不着急赶去医院。
他前些日子发现?这边的卧室里还准备了些备用衣物,其中就有泳裤,他打算在吃饭前先去顶层的露天泳池游个泳,他前些日子太忙,还没有空上去过。
他实?在好奇全?天恒温还有暖风的奢华泳池是什么样的,一定很高级!
晏桉从楼梯上去,推开顶层的阳台门,走几步就是泳池。不同?于?外面的寒风,泳池周围的风竟然真的是暖的。
他走进?泳池,正打算脱掉浴袍跳进?去游泳,突然目光瞥到?泳池里的水。
泳池里的水看起来很清澈干净,在池壁和蓝天的映照下,呈现?淡淡的浅蓝色,在阳光下如?同?澄澈碧蓝的海水,但——
晏桉:“???”怎么里边就剩一小半水了?
晏桉默默又扎紧了浴袍的腰带。
这么点水跳进?去,怕不是只能泡个脚吧?!
他不知?道?泳池里的水为什么这么少,他想到?了暖风可?能没开的情况都没想到?泳池的水会?没了。
难道?是长久没用里边的水蒸发了??奇怪。
晨起游泳计划X
晏桉返回自?己的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徐延山已经醒了正在厨房煎蛋。
阳光洒进?房子里,煎蛋和烤面包的香气弥散在空中,晏桉有种久违的平淡生活的幸福感。
他走近餐桌,发现?昨晚没吃完的巨型螃蟹已经只剩个空壳堆在餐桌的角落。
昨天巨型螃蟹给他的冲击犹在,今天再看到?他也依然为之震惊。但,他记得昨天剩了有大半只吧?现?在就只剩个孤零零的蟹壳了?晏桉挠了挠头。
徐延山见晏桉盯着螃蟹空壳,“抱歉小桉,我本来想把吃剩的壳扔掉,但是壳太大了塞不进?垃圾桶,只能之后?让保洁来收走。”
而且,这么大的蟹壳出现?在垃圾桶里也怪吓人的。晏桉默默在心底补充。
他顺便问了句:“徐总,你把剩下的都吃了吗?”
徐延山点头:“昨天半夜饿了,就顺便把它当夜宵吃了。”他昨晚上太激动了,就想吃点东西。
晏桉:“……”他一时不知?道?该感叹小徐总的好胃口,还是感叹小徐总对海鲜的偏爱,毕竟昨晚他只吃了一小部分就已经吃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