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笑了笑,又转头继续和视频里的陈钢和陈松聊天。
她的神情很放松愉悦,眉眼弯弯,时不时会笑出声来。精神比晏桉离开前看起来好得多,和健康时没有太大的区别。
晏桉目光瞥向一旁的椅子,上边搭着徐宁的病服上衣。如果不是晏桉和徐宁现在就在一起,从视频里大概根本看不出徐宁现在是在医院。
晏桉默默坐到不远处的沙发上,听着徐宁和她的现任丈夫和小儿子聊得火热。
徐宁报喜不报忧,他们好像有说不完的亲密话。
手里的咖啡被外边的寒风吹得有点凉了,味道变得有些苦涩,晏桉喝了一口就皱着眉把杯子放到了旁边。
他揉了揉额头。最近他白天在医院照顾徐宁,晚上他又操心徐宁的病,经常在网上查资料查到很晚,加上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睡得就不是很好,太阳穴时不时就会跳。
“嗡”手机震动了一下。
晏桉打开一看,笑了。
徐延山给他发了一张他写的福字,红纸上大大的金色福字旁边用毛笔画了两个卡通小人,其中一个小人还是个触手怪,另一个小人被他用触手搂得紧紧的。
徐延山:【左边的那个是你。】
晏桉:【那右边的那个是你吗?】
徐延山:【嗯。[害羞.jpg]】
晏桉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眼中满是笑意:【那我怎么没见过你的触手?】
徐延山:【以后给你看。[害羞到头埋沙子里.jpg]】
晏桉拿起桌子上放的那杯冷掉的咖啡,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这边的咖啡味道都很奇怪,不知道加了些什么。】
徐延山:【[摸摸头.jpg]过几天去看你给你做好吃的。】
晏桉看了后笑笑,并没有当真。
他已经不是陈松那个年纪,早就不需要别人用好吃的来安慰他。再说,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徐延山有他自己的家人要团聚,又怎么可能花费十几个小时只为来国外看他这个小助理?
他这个想法到除夕那天依旧没变。
这边的年二十九就已经是国内的除夕了,晏桉翻了翻朋友圈,不少人已经在晒各种充满年味的照片。
等到除夕晚上,许多人家里吃年夜饭的时候,晏桉这边才是除夕早上。
除夕这天,徐宁早上特意起得很早,晏桉到的时候她已经在视频里和国内那边的亲戚朋友聊上了。
晏桉和徐宁新家庭那边的亲戚都不熟,只在视频里客套地说了几句祝福话就自己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静静听着徐宁和那边聊得开心。
陈松还小,正是对过年还有新鲜感的时候,不停在视频那边和徐宁说他又吃到了什么好吃的,又玩了什么,还一口一个“妈妈新年快乐”“妈妈我爱你”,听得徐宁嘴角的笑容就没放下来过。
等到那边要出去看烟花的时候,徐宁才意犹未尽地挂了视频。
国外主流群体没有过春节的习惯,但医院考虑到他们的文化,特意送来了一张春节贺卡,上面用中文写的几个新年快乐像是画的一样。
这天虽然是过年,但他们过得和前几天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只不过可能中午的饭比平时更丰盛些。
“妈,春节快乐,祝你新的一年健健康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晏桉举起水杯。
这几句祝福语老掉牙了,从晏桉小时候就在说,到现在却成了他心底最真心希望能够实现的祝福。
徐宁笑着端起自己的杯子和他碰了碰:“小桉,妈妈也祝你平平安安,事业顺利。”
晏桉笑了笑,比起往年,他更喜欢今年过春节只有他和徐宁。
晚饭晏桉没有在医院和徐宁一起吃,他一般都尽量在天黑前回去。
虽然小刘说要每天接送他,但毕竟小刘只是来帮忙,总麻烦他不好,因而晏桉这些日子都是自己打车回去。治安原因,他天黑后就不出门了。
国外的除夕不像国内已经张灯结彩热热闹闹,晏桉从车上下来,天已经黑了。一阵冷风吹过,他紧紧了衣领,小跑进公寓大楼。
一进到楼里,就暖和很多,晏桉神色也舒展开。
他坐上电梯,回到顶层的临时住所。
打开门,和以往的黑乎乎一片不同,今天居然到处是亮堂堂的,所有的灯都被人打开了,甚至墙上玻璃上都贴上了福字。
“小刘?”晏桉喊了几声,没人答应。
他走进去,浓郁的饭香飘满整个房子,让他不由得感觉到了饥饿。
是中餐的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他走到餐厨区,餐桌上已经摆了好几道菜和汤,上边还扣了碗碟防止热气散了。
他怔忡站在桌边,一桌的饭菜像是在等他回家。他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
“小桉,新春快乐!”
第23章触手偷溜出来了?!
晏桉回头,就看见徐延山手里举着之前拍给他看的那张福字,笑?得一脸灿烂。
“小桉,祝你在新?的一年里快快乐乐,没有烦恼。”徐延山戳了戳福字角落里被小触手紧紧缠住的卡通小人。
“谢谢。”晏桉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又看了看举着福字的徐延山,轻笑?出声。
晏桉很难形容他现?在的感受,就像本来习惯了独自?漂洋在一望无际充满迷雾的孤海上,却被徐延山举着明亮温暖的灯火划着小舟找到?了这里。
寒风因为他的笑?容而退去,迷雾因为他的炙热而消散。
晏桉闻着香气扑鼻的饭菜味,不禁喟叹:小徐总怕是想让他给他忠心耿耿打一辈子的工!这员工关怀也做得太好了!
徐延山把手中的红纸福字递给晏桉,“小桉,你要不要亲手给大门贴福字?”
晏桉低头看向徐延山手中的福字。整个房子到?处都装饰了新?春饰品,落地窗上也贴了福字,他回来时只有门口还空空荡荡。原来门口的福字留在了这里,留给了他。
“好呀。”晏桉笑?着接过福字,“那小山你可?以来帮我吗?”
他上一次亲手给大门贴福字和对联还是很多年前,那时候他爸妈一个扶着站在凳子上的他,一个站在旁边给他看有没有贴准。
很长时间没有干贴福字的活,让他多少有些许胆怯。
“好、好的,当然可?以,我去拿胶带。”徐延山受宠若惊,去拿胶带都跑错了路,走了几步才想起要干什么,又弯折回去。
在遇到?野猪的那次郊游他非让晏桉喊他小山后?,这还是晏桉第一次主动喊他小山。不是冷冰冰谁都在喊的徐总,而是透露着无比亲昵的小山。不是公司里的上下级,而是彼此亲近的朋友。
晏桉和徐延山拿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外。
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