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着浓浓的鄙夷厌恶。
神魂受损,锦霞再也说不出话来,她终于感觉到害怕,嘴里呜呜呜地发出声响来。
【渊恒,我真的是锦霞,真的是我……】
然而口口声声说是与她心意相通的男人却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对待她的手段越发残酷了起来。
直到此时,锦霞才清楚地意识到魔尊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仙魔不两立。
渊恒对她下手的时候,没有半分手软,各种她难以想象的酷刑落在了她的身上。
绵延刺骨的疼痛不断升级,锦霞被迫承受着这一切,无法逃脱,亦不能解脱,她一次又一次陷在魂飞魄散的边缘,又一次又一次被渊恒给救了回来。
戚妄就在一旁。
锦霞的模样确实很惨,但戚妄却没有半点的同情。
他看过锦霞的记忆——她不知渊恒身份的时候,与渊恒在四海八荒游历。
只要对他新生好感的女仙,渊恒都会用各种手段惩罚对方,美其名曰卑贱小仙胆敢觊觎他,其罪当诛,他只是稍作惩罚,已经是额外开恩了。
锦霞只是随便劝说了渊恒两句,对方只说那些女仙明知道他与锦霞在一起,却还是心生觊觎,不管落得什么下场,都是她们活该。
锦霞一开始也觉得这样不妥,但很快就被渊恒说服了。
是啊,她与渊恒在一起四处游历,哪怕两人并没有挑明心意,但是明眼人只要看到他们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明知道他们郎有情妹有意,却还往渊恒身边凑,不管落得什么样子的惩罚,都是她们咎由自取。
所以在渊恒惩罚过她们之后,锦霞会特意去见她们一面,告诉她们渊恒为什么这么做,让她们不要对渊恒生出怨恨的情绪来。
“他就是那样的性格,虽然下手重了一些,但是事出有因……”
“得了这次的教训之后,以后你们见了旁人的时候,看清楚人家是否有伴,这次是他手下留情,若是有下次,你们未必有命在。”
天真烂漫的女仙会替渊恒道歉,但与此同时,她也会表明,渊恒如此也是事出有因,让她们不要心生怨怼。
她是被宠着护着的那个人的时候,心里充满甜蜜,总觉得这样为了她一人将苍生视若无物的存在才是她该爱的人。
她舍弃了将苍生看得比她重的男人,若是苍羽的话,肯定不会为了有人觊觎他而向对方出手。
她觉得自己终于选对了男人。
但当身份调转,她成了那个被伤害摧残的人时,她才终于知晓了渊恒的恐怖与可怕。
以及这个时候的她才明白,为什么当年她劝说那些女人别恨渊恒的时候,她们会那么看她。
她真的知道错了。
锦霞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神魂处在了崩溃的边缘,正当渊恒准备将她打得魂飞魄散的时候,一道声音在他的脑海中突兀地响起。
“她真的是锦霞,也是你所爱的人。”
然而渊恒只是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下了死手。
已经是强弩之末的锦霞被他一掌打得魂飞魄散。
在临死之际,锦霞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抹充满解脱的笑容——这样死了也好,她终于不用再承受痛苦了……
眼睁睁看着锦霞魂飞魄散,渊恒的心中没有半点触动,对他来说,面前的女人不过是个拙劣的仿制品罢了,她的死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
至于那个提醒他面前的女人是锦霞的声音,渊恒根本不会相信。
“雕虫小技,也敢在本尊面前卖弄,想要靠此动摇本尊的心神,简直是痴心妄想。”
渊恒一副睥睨天下的狂霸之气,他傲然抬头,面上布满森然冷意:“宵小之辈,还不给本尊滚出来!”
说着,渊恒放出了自己的神识。
他乃堂堂魔尊,神魂强大无比,任何宵小之徒都休想瞒过他的神识。
然而出乎预料的是,什么都没有。
他的神识看到了很多脆弱的存在,但却没有一个是刚刚那个胆敢在他脑海里发声的人。
怎会如此?
渊恒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眼中多了几分不耐之色。
倒是没想到这个宵小之辈竟然能这么会藏,竟然能自己的神识搜寻下藏得严严实实的。
刚刚那个被他杀掉的女仙不过是个棋子罢了,幕后之人定然是那个藏起来的家伙,他必须要将对方找出来。
“真以为自己能藏得住么?”
渊恒冷笑一声,将自己的魔气释放了出来。
他的魔气带着浓重的腐蚀性,与天界的灵气水火不容,魔气所过之处,地上的花草树木全部枯萎死去。
他并不在意天界生灵的死活,对于他来说,唯一值得在意的也不过是锦霞一人罢了,除去锦霞,旁人死活与他又有何干?
魔气释放出去后会伤到多少人,那些人被魔气伤后能不能治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只是他的魔气释放出去不到三十米的距离,便撞到一堵透明的墙上。
看不见的墙壁牢牢挡住了他四散的魔气,上下左右全部封死,让他再也动弹不得。
直到此刻,原本还游刃有余的渊恒面上多了几分凝重——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有这样的能耐,不过无妨,只是垂死挣扎罢了,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加大了魔气输出。
然而不管他释放出多少魔气,那些魔气都会被牢牢挡着,泄露不出分毫来。
“是谁敢对本尊动手?滚出来饶你不死。”
直到此刻,渊恒仍旧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以为对方是使了什么手段,才稍稍困住他的魔气,只要他认真一些,对方哪里能困得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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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戚妄连出现在渊恒面前的意思都没有,他只是将锦霞遭遇的事情原原本本放入了渊恒的神识之中。
渊恒的脑海里面凭空多了一记忆,身为魔尊,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往他脑海中放东西?
那段记忆无法消除也无法屏蔽,就那么清楚地呈现在渊恒地脑海之中。
他看到了锦霞的经历。
她要继位成为花神,但在庆典举办之前后悔了。
她看到为了离开花界,锦霞自愿放弃了花神之力。
失去了花神之力的锦霞变成了一个面貌普通的女仙,龙神苍羽甚至为此要杀了她。
最后的记忆画面之中,出现了渊恒自己的脸。
他看到自己把锦霞当成了想要勾引他的低贱女人,他看到了自己亲手毁掉了锦霞的肉/身,然后反反复复折磨她的神魂,直到她的神魂破裂,被他一掌打得魂飞魄散。
好像那个时候有道声音对他说那个人就是锦霞,但他是怎么做的?
他没有相信,甚至毫不犹豫地将锦霞打得魂飞魄散。
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