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转头又道:“我来的路上听说了,他带回家个小姑娘,舞跳得不错,从小当教坊招牌养的。这刚杀了一个,又抱回来一个。”
“我说呢,发这么大的脾气。招呼也不打一声。”
楚秀儿后怕地抚抚胸口:“眼下他那样,好在你断得快。”
刘宜晴往韩临离开方向望去。
“谁说不是呢。”
……
上官阙晚归,进门一手摘解腰牌交给下人,一面笑着问候:“临了又给事缠住。等久了吧?”
红袖站起身来,对他施了个礼,低眼朝他摇头,一身都是非常周到的礼数。
她小时候体弱,骨头细,尽管身形颀长,仍显得弱不胜风。眼窝略深,两眼常是水淋淋的,显得柔弱病气,活像一樽泪美人。如此礼数周到,只显得弱不胜风,令人喜之爱之。
不愧是教坊看中的头牌。
上官阙温言同她讲在家里不必做这些没必要的,按平常行事就好,红袖应下,依旧是规矩的模样。
“饿吗?饿的话先上菜。韩临有事上刑部去了。”
红袖坚定的摇摇头,轻声道:“我想等他。”
上官阙笑了笑,稍一偏头,眼风携笑,自她足尖扫到她头顶,道:“那你稍坐一阵,我去换身家常衣裳。”
红袖愣了一愣,一双眼这才终于抬了起来。只见青年一身肃杀的黑,近看,发觉黑衣上有火的暗纹。仲夏傍晚的风吹得他碎发四散,那张脸张扬夺目,整个人好像一束吞噬一切的修长黑火。
这身衣裳是暗雨楼楼主的着装,倒不必每日都穿,只是今日凑巧,有需要穿的场合。
这种黑压压又庄重的衣裳上官阙也一向少穿,压迫性太强,容易让人戒备。
红袖说:“我不害怕。”
上官阙本已转过身,听了这话,掉回半张脸,又笑着看了舒红袖一眼,眼中颇有些赞许。
红袖立即垂下眼:“真的不必麻烦了。”
上官阙只让人送进些瓜果时鲜,仍出了门。再回来,头发已梳理整齐,衣服也换成了家常柔软的宽袖。
上官阙坐下,问了些籍贯年龄家中还有谁这种话,又粗略介绍自己和韩临。半天,韩临依旧没回来。
上官阙提议:“我带你四处走走?”
红袖见上官阙已站起了身,左右并无回绝的余地,便步在上官阙身后,听他讲这宅邸。
这宅邸不算大,院两侧修着不高的木架构房屋,主体建筑便是主屋这栋三层的楼,屋外屋后种着树木花草,正值夏季葱郁的时候。外墙墙根种着石榴、梨树、杏树,半边树冠都伸到宅外,院中种着玉兰、芭蕉,尤其玉兰生得最好,叶片黑亮,像打了一层蜡。
屋前空地上则有株三层楼高的泡桐,已过了花期,树冠极大,枝叶繁密,在晚阳下仍兢兢业业蔽出一片浓浓的树影。
将外头转完,上官阙又领她回了那栋楼上,到二楼寻了一间打扫干净的房间,推开窗。
窗外栽着一株很大的鸡爪槭,红生生的细叶影落在上官阙脸上。晚风吹得树叶沙沙响,上官阙的声音随着晚风递来:“你以后就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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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红袖很快问:“韩临也住在这里吗?”
她竟然直唤韩临的名字。
“他喜欢热闹,住在闹市。我不太行。也不安全。”上官阙温声细语的同她解释:“他做的事要常出门,不沾家。家里没什么人,姑娘家守着空宅子,我不放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向他交代。”
红袖挺直腰:“我练过剑舞,也练过水袖缠刃,能照顾住自己。”
上官阙就势把一只肩靠到窗框上,彤色的叶影落在他素净的衣上。
他并不看红袖,一双眼只望着窗外的景致:“你可能不很清楚暗雨楼副楼主这个位置意味什么,也不知道韩临往常杀的都是什么人。”
“他这次去吴越原也是为杀人。那个人叫花剪夏。”上官阙斜挑起眼看过来:“你知道花剪夏吗?”
红袖沉默。
上官阙含笑,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拿在手中低眼细瞧:“若是花小姐想,她一鞭抽下来,能抽断你精钢淬成的剑。”
“她被韩临杀了吗?”
“当然。他可是刀圣。”
门外一阵马嘶。
上官阙眉眼松动,合上窗,回身说:“韩临回来了。我们下楼。”
擦肩而过时,像是想起什么,上官阙轻声交代:“对了,这阵子不要在韩临面前提起花剪夏。”
红袖跟出门,下了楼,远远看见大门开着,韩临正把马缰交给下人。
看着门外的韩临,红袖终于将疑问说出口:“为什么不能提?”
忽然,上官阙蹲下来,为她整理乱了的裙角。
声音自下而上传来——
“他们两个,曾经在一起过。”
第25章有鬼
饭桌不大,韩临与上官阙相对而坐,舒红袖坐在韩临身侧。
饭桌两头的菜色不一样,上官阙那边尽是江南风味,小碟小盘。韩临这边就单调粗糙得多。
韩临总觉得菜的花式过多,每样夹两筷子,吃得不实在,吃着碗里的,又要分心想接下来该吃哪盘。吃个饭而已,他不愿意还要累心。
上官阙凡事都顺着他,因故摆出这桌任谁见了都要奇怪的菜。
有韩临在身边,舒红袖自在很多,席上也会说笑问答。
她甚至在等着上菜的空当就问了,说安排好了?自己住在这里?
韩临原没有这个打算,听了这话,下意识朝他师兄看过去。
上官阙便将对舒红袖讲的话又说了一遍,安全云云。
师兄做事周到细致,韩临知道自己是远及不上的。
到了这时候,韩临心又虚了。他原本只想带着红袖离他师兄远些,远远没考虑到红袖的安全。他不能把红袖从火场中救出来,又把她推往另一个火坑。
这些都还是他想要远离的师兄为他考虑的。他却连笔录都不愿意去做,他真是该教训。
韩临在上官阙面前更抬不起头了,席间话也不多。
红袖生长于江南,更吃得惯上官阙那头的菜,韩临见她往那边下筷,这时候才出了声,提醒道:“有些很甜,你当心牙。”
上官阙碰不得一丁点辣,他们在川蜀吃饭,即便是到宋悬家中做客,菜中稍带一丁点辣,他便搁筷。
有次韩临心血来潮,要去试试锦城新开的一家柳州的螺蛳粉,味道冲,半条街都是那气味,上官阙拧着眉,都没见到店门,便不肯再往前走了。
韩临不好见他独自一个在外头站着,进店端了两碗同他另找个地方吃。
要上官阙那碗时,韩临向老板说要最低档的那种辣。因为韩临不断的撺掇,上官阙不得不忍着味拾起筷子。
上官阙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