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养父母,挽明月同眠晓晓聊天,提起你,他说你生气是因为同他在一起,觉得他断了你的香火,”佟铃铃说:“他为你阳精受损,没一点回头路可走而感到痛快。”
韩临摇头:“你同挽明月有仇怨,你的话我不会信。”
“不信呀?我要是离间你俩,只会编些风流韵事,欠缺想象力。我可想不到,谁会对自己的枕边人,讲出这么恶毒的嘲讽说辞。那是能开玩笑的事吗?”佟铃铃道:“我永远记得桐桐说邵家亲戚在背后说她不会下蛋,她苦笑的样子,就连邵兰亭那个软蛋当时都去骂那个亲戚了。挽明月又在干什么?”
韩临没有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佟铃铃乘胜道:“听挽明月和眠晓晓的意思,如果没有猜错,就连你领养孩子的时候,你都不知道你阳精受损,我想你是真心待他,他呢,把你的事情随口当笑料讲,为莫须有的事中伤你。”
“那天你说挽明月的朋友本该向着挽明月,的确中肯。只是我想,好像从来没有知情人站在你这边,替你想想,就连我也不是。我不能说我没有报复挽明月的想法,但我可以发誓,拿死后再见不到易梧桐发誓,我没有说一句假话。”佟铃铃竖指向天发过毒誓,又向韩临提醒道:“你呢,还是再好好想想,看你还有没有什么事被他知道,你们分开时闹得太难看,他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保不齐别的……等旁人拿事来问你时,你也好有个对答。”
韩临只说:“佟姑娘,我不想聊这个了。”
佟铃铃顿首告辞,转身后抽出腰间竹笛,一路吹笛,缓步离去。
调子悠扬,有春莺柳啼之意,正是当年逼出雪山所食寒冰蛊的那支曲。笛音藏功,惑动生灵,山间群鸟久久盘旋,遥隔云雾跟鸣相和。
一曲终了,群鸟四散,有鸟落在檐下以喙梳羽,打盹睡觉。直到韩临经脉行气不畅大腿抽筋,小鸟才知所立并非木雕,而是人的膝头,匆忙扑翅飞离,留下韩临滑下凳椅摔倒在地,痉挛发颤,喘息着忍耐一波接一波的错筋剧痛。
……
下午再来,唐青青扯了扯韩临,在纸上写:怎么换了身衣裳?
上午那身早被汗水浸透,韩临筋痛脱力,说不出话,只是指着纸朝她笑,伪作很好学的样子。
佟铃铃心情颇好,见二人专心隶书,闲来无聊,叫来贺雅,二人弄些吃食开始聊天,贺雅托腮听写江湖趣事,佟铃铃听深宅大院的腌臜事。
唐青青两耳听不到,教得专心,但韩临听力甚至还较常人好些,她二人在屋里嬉笑说话,动静大了,贺雅怕韩临分神,写出的字又要挨骂,便提议她二人到隔壁谈天,韩临和唐姑娘交流可以用写字的方式。
“小唐见了他的字,恐怕要更生气了。”佟铃铃否决,又说:“而且他师兄交代我盯着他。”
贺雅奇道:“韩临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还得要大人看着呀?”
恐怕是得看着。佟铃铃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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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相处,佟铃铃不难看出,上官阙待韩临毫无芥蒂,较多年前更用心,反倒是韩临,整日冷淡,都不正眼看对方。而韩临对喝药并不热衷,她心中有几分底,可这底却也不是可以轻易透露的,悄声到贺雅的耳边说:“他跟他师兄闹别扭呢。”
贺雅吃了一惊,同样悄声说:“他们两个小时候感情可好了,从来没有过争执。”
于是二人终于躲着韩临,到门外咬耳朵,聊八卦。
江湖早有这对师兄弟的流言,那日见上官阙在韩临房间梳发,贺雅多少有些察觉,她试探着问,佟铃铃说不能泄露上司的**,却也没有否认。贺雅今朝乍闻,也就新奇了那么一会儿,转念一想上官阙与韩临的形貌,加之多年师门情深,出师后荣辱与共,也觉得水到渠成,再自然不过。
聊完天回去,见唐青青怒不可遏,韩临闷头挨训,唐青青骂他写字偷懒,不下一点力气,独自坐到一旁的桌椅上背过身生闷气。佟铃铃看得头疼,反倒跟唐青青一样盼着上官阙尽早回来,这话说给伏在桌上用功改错字的韩临听到,他却说:“那还是算了。”
这天,佟铃铃难免将疑惑说出口:“天底下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如你师兄这般真心待你,我真好奇,你到底哪里不满意?”
话音刚落,贺雅见韩临笔锋一顿,纸上晕了一大滩墨,又听他说:“天底下的确没有别人会像他那样折磨我。”
贺雅皱眉,不解:“折磨?”
佟铃铃同样感到匪夷所思。
上官阙向来奖罚分明,暗雨楼自他接手,一扫早年风气,不问出身,能者居上,因为他给机会,易梧桐才能出头,也因为他力排众议,佟铃铃才能回暗雨楼复职。佟铃铃替易梧桐感谢他,也为自己感激他。然而上官阙向暗雨楼众人所施的好处加起来,只怕都没有向韩临一个人付出的多。当年作为上司的上官楼主知人善任,如今寒冬腊月,上官公子事事亲为,去洗沾血的衣服,那修长白皙手背的血裂,旁人看在眼里,都能感到钻心的疼。
此刻听韩临说出这样的话,佟铃铃不免怒火中烧:
“韩临,你真有意思。挽明月在雪山陪了你三个月,被你记着,感恩戴德这么多年,他骂你打你,你都不放在心上。可又是谁私盗追灯令将你救出雪山?私盗追灯令被去职发配的后果又是谁承担的?”
韩临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抿住,只说:“上官阙太贪心了。”
“他喜欢你,自然对你有所贪图。毕竟……”佟铃铃停了停,决定还是说出来:“雪山那次,你不慎入狱那次,都是上官阙不计后果地救你。说句不好听的,韩临,你连命都是他的。”
然而韩临没有再说话,佟铃铃还欲再说,被贺雅制止,此后,无论是唐青青来检查见到满纸烂墨气得拍桌,还是啊啊乱叫,韩临一律低着头,沉默不言。
第95章世间万种分离
离开六日后,上官阙在一个清晨冒雨驾快马上山。
那天韩临醒得早,坐在檐下看临溪的雾雨,短暂享受一会儿四周没有唐青青暴怒的宁静。W?a?n?g?阯?F?a?B?u?Y?e?ī????ǔ???ε?n????????????????????
昨日这时候还碰到一只刺猬躲在檐下,韩临觉得新奇,凑近去看,闻到刺猬身上有一点熟悉的气味,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它,困惑中喂了刺猬点核桃仁。或许是屋内骂人声太响,中午再出门,刺猬就不见了。这天韩临本想试试能不能再碰见刺猬,却正好见到驰马而来的上官阙。
上官阙满面雨水,下马后几步迈上台阶,直奔韩临,拽起他进屋,关门说:“湿气寒重,你不要坐在外面。”
韩临递擦脸的给他,又去倒茶:“湿气寒重,你怎么不避雨?”
上官阙解下湿重的外衣,接帕擦脸:“半路下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