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培养,亦能做我帐下兵卒,没想到竟是个白眼狼!那张庭给你甚么好处,竟叫你无视昔年恩情?”
她步步逼近,“你这罔顾恩义的竖女,早知今日,老妇当初便不该救你!”背过身拂袖,神情冷怒。
郑小棠被她骂得满脸涨红,她嗫喏:“徐大人,我……”可张庭分明就是好人,为何要百般陷害她?
徐聘在郑小棠身上倾注过几分心血,终究不忍心血付之东流,“你若重新再去探查一回,拿回本相想要的证据,今日之事本相便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但你若再为那无知狂生说话,往后做她的马前卒便是!”徐聘狠狠瞪着她,咬牙切齿道:“日后就别妄想踏足徐府半步!”
事态发展到这般,郑小棠哪怕蠢钝如猪,都发觉徐聘的目的了。
她原本挺直的肩膀萎靡下来,目光变得黯淡。
原来徐相不是被人坑骗啊,她本意就是要陷害贤良。
一时间郑小棠又觉匪夷所思,明明、明明方才徐相还一副邻家老者的慈祥模样,怎么一瞬间就变了一个人?
难道从前都是装出来骗她的吗?
郑小棠感觉自己原本晴朗明亮的天空,在顷刻间崩塌。
她恍惚着跟徐相告辞,木然回了家。
徐聘冷眼看郑小棠离去,没想到自己还有眼拙的一日,错把鱼目当珍珠,不过既然敢与她分崩离析,那从她手里得到的好处都得一一吐出来!
吐不出来的,那就拿命来赔!
在书房站了好一会,她逐渐平息了情绪,唤小厮:“请许大人过来吧。”唇边悄然勾出一抹冷笑。
兔绞三窟,她又哪里会把鸡蛋放一个窝里?
半晌后,许姗领着侄女许攸进来。
“下官拜见徐相,问徐相安。”
徐聘面上转晴,又恢复成一副温和老者模样,“许大人快快请起,都是同僚,你这实在多礼。”
“这便是贵府表姑娘吧?长得可真顺溜,很有你当年的风采。”
许攸见连徐相都夸赞自己,心头窃喜,真以为自己如何不凡。
许姗面上倒是一片宁静,只是脸色憔悴,眉目间笼罩着深深愁绪,两鬓生出许多银丝。
“徐相谬赞了。”
徐聘和煦地请了两人入座,仅略微寒暄了一小会,就迫不及待拉开正题,“许大人果真下定决心了?”
许姗不知从何处得知她敌视张庭的消息,趁着夜色来她府上密谈,意欲共谋除掉此人。
初初听到许姗的目的时,徐聘还徒然一惊,这位户部员外郎虽只有从五品的品阶,但为人沉稳极其爱惜自身羽毛,做事不冒尖,为官十余载在派系中圆滑游走,甚至无人抓住过她的把柄。
这样一位汲汲于名利的官员,奋不顾身想要整治一人,徐聘是震惊的,甚至对方比她做的还要决绝。
“我想,张庭应是该死的。”许姗语气淡淡,像是在说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姑姑……”座位后排的许攸却悚然一惊,惊骇地看向自己的姑姑。
“本朝严禁官员经商,翰林院修撰张庭知法犯法,利用职权牟利,打击同行,虐打仆役,罪该万死。”
许攸深知自己被牵涉其中,怯懦道:“可是、可是她考举之前便不曾参与酒楼经营了……”这趟浑水,她真的不想搅进去。
许姗轻轻看了她一眼,只道:“攸儿,想想你惨死的表姐,想想姨母这么多年对你的苦心栽培。”
许攸微微睁大了双眼,旋即低垂下头,不再言语。
许姗转头又对徐聘道:“高大人那边,下官也知会过了。她不会保张庭。”
朝堂两大巨头,张庭一来就全部得罪,这是上天在特意助她的吧。
徐聘笑呵呵的,很满意许姗的作为,“既然有相同的敌人,即便许大人是高相的人,那也是本相的朋友。”暗示往后好处少不了她。
许姗对徐聘的许诺不为所动,虚弱一笑,“下官还有一事要禀报。”
徐聘乐得拍拍她的肩膀,“许大人直言便是,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套。”
许姗直直望进她眼底,面色苍白,唇瓣乌紫。对视之中,徐聘这才发觉她神情浑噩,心里怪道称奇。
下一瞬便听她道:“下官还要禀报,张庭私纳宗氏官奴,违反礼制德行有亏,罔顾朝纲,藐视皇威。”
这话如石破天惊震在徐聘耳边,她缓了好一会才追问:“此话当真?!”
宗氏子可是当今陛下冒了宗室大不韪,特意贬奴之人。若事情爆发,可想而知陛下该如何雷霆大怒了。
徐聘按着许姗的肩膀连说了三个好字,展颜大笑的面皮之下,暗自冷嗤。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翰林修撰,摁死她就跟摁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许姗却在对方的欢笑声中撇下嘴角,眉目黯然低垂,她想到自己在府中临行之时。
她抚着女儿遗物。
忆起接到女儿的时候,她口吐血沫,双目瞪得老大,臀腿糜烂,白骨乍现。
竟然小婪这么想杀张庭,我这个做母亲的无论如何都要帮她一把吧。
张庭也该到地底陪小婪的。
外面明明刚才还艳阳高照,刹那间便阴云密布,汇聚在整座京都上空,乌黑的云朵压迫着人的神经,风雨欲来。
第112章
昨夜狂风骤雨不休,吹倒不少两侧的树木,盘横在道路中央。
许多大人都是皱着眉去上值,唯有一人是嘴角噙着深笑去的。
大朝会上。
成泰帝百无聊赖端坐高台,眼前冕冠流苏轻荡,昭示天子威严,目空一切注视堂下。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朝臣见缝插针启奏,站出来又退回去,像拨琴弦似的,一根琴弦弹出又返回,成泰帝如是想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来来回回都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她的思绪渐渐飘远,说来近日忙着跟郗道长修行,之前那个小翰林许久没见过了。待会下朝可将她召来,将她与小八的婚事敲定。
小八前头那个,受不起皇室恩泽去了,她这回给找的这个天资不凡,届时御赐良缘,福泽深厚,定然不会令儿子再做望门寡。
成泰帝双手撑在膝间,突然想:小翰林容貌绝代,小八国色天香,不知两人生出的孩子是何等玉雪可爱?
想到这她才幡然惊觉,皇室当中许久不曾添丁进口了。
堂下朝臣如往日般争执不休,步步诘问,反讽攻击,穷追不舍,有甚者还要撩起袖子当朝与同僚比划比划武艺。
朝堂吵嚷如菜市,如一千万只苍蝇在徐聘耳边嗡嗡乱叫,感觉似有一根针往脑袋里面扎去,使得她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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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额间青筋跳动,压着一股怒火阖上眸子,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