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得待不住,热汗横流,跟着刘大的指引来到正厅避暑。
她热得发昏,没注意屋里的情形,开口便是:“族婶,外头实在太热了。”
张恕立即瞪向张声,怪她口无遮拦。
族婶?张庭恍然,原来才拜的老师便是那日的疯婆子。她嘴唇动了动,心中生出后悔的情绪。
古代难以改换门庭,这种老师真的不会害了自己?
张恕也知那日太多放浪形骸,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只是她都命张声待在马车里,谁能想到她待不住呢?
张恕尴尬朝张庭笑笑,心底庆幸:好在已经立下师徒名分了!
事已至此,张庭认栽。
给张声歇息了段时间,饭厅那边通传摆饭。
张庭请众人移步前去用饭,张恕踏入厅堂瞅了眼熟悉的布置风格,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情,还夸她蕙质兰心。
“爱侍惯爱摆弄这些,让老师见笑了。”
张恕听闻,倒对她的小侍侧目。
四人徐徐落座,宋县令瞧着布置不俗,心下一惊,怀着为侄子打探的念头,提议:“今日若非我等上门打搅,贤侄应与佳人用饭。可我等俱不是俗人,何不请人出来一同用席?”
张恕怀着对故人的思念,难得附和:“请出来吧。”
她们没意见,张庭更不愿委屈新婚夫郎,直接吩咐喜哥将人请过来。
不过半刻菜刚上齐,才添了碗筷,宗溯仪便款款走进来,喜哥坠远远在后头。
张庭上前将人领到身边坐下,向众人介绍:“这便是爱侍。”又和宗溯仪逐一介绍其余几位。
宋县令惊叹宗溯仪的美貌与谈吐,想着有这么一位美侍,自家侄子往后日子怕不好过。
张恕却腾的一声站起身,瞳孔放大,直直盯着宗溯仪,绕过桌子来到他面前,“你是小仪!”
宗溯仪少见外女,被这动静惊了一下,瑟缩躲到张庭身后,揪住她的衣角,听这话疑惑地将视线探向张恕。
张恕见宗溯仪困惑不解,还道:“我是你张姨婆,那时和你祖母一起在国安寺礼佛,我还抱过你呢。”回忆起与老友畅谈时势、言笑晏晏的场景,又想到如今那人早已不在,还死得那般惨烈!张恕喉咙发紧,心口像是被巨石一寸寸碾过般钝痛。
宗溯仪隐约记得那个画面,迟疑道:“你是张姨婆。”
张恕眼眶发热点点头,她不便和宗溯仪接触,只拉起张庭的手,慨叹:“好孩子你很好、很好。”
宗溯仪被贬为奴的消息传出,她本想等风波平息再将人赎买回来,没想到张庭竟然愿意顶着沉如泰山的压力将人救出,是她不如年轻人有魄力,愧对地下的老友!
张声静静站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族婶,为她递上帕子。
宋县令瞧了这场面,却纳罕宗溯仪竟来头不小?想着回去势要查清楚。
张庭没想到宗大家与张恕竟然还相熟,但看两人都忆起伤心事,她忙扯开话题,先招呼众人用饭。
饭后,送走心事重重的宋县令,张庭回到书房坐在下首,安静听两人谈起昔日旧事。
张恕这晚与夫妻两人说了许多话。说完对小两口未来的展望,提到张庭往后的仕途,她还特意将宗溯仪支开。
室内仅余两人,张恕垂首沉思来回踱步,突然负手直起身,一脸肃穆道:“你既是我弟子,老妇便敞开说话。”
“可知你日后仕途万般艰险?”
张庭掀起眼皮,定定看向新出炉的便宜老师,回道:“弟子知晓。”
张恕早知如此,叹了叹,一掌拍到她的肩膀,神色坚定:“好。此事你无需担忧,老妇会为你筹谋。”
不将这至诚至真的孩子送上青云梯,送到受苦受难的百姓面前,她何以面对天下人?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Y?e?不?是??????μ????n???????2????????o?m?则?为?山?寨?站?点
第60章
夜晚宁静,只院外树上传来蝉鸣。
“等到明早便能好些。”张庭垂眸合上药塞,转身将药罐放到桌案的抽屉里。今日抽不出空,这还是她悄悄托杜灶郞外带的。
“嗯。”宗溯仪瓮声瓮气应一声,手紧紧攥住罗被,想到方才温热中又带着冰凉的触感,身子猛地颤了一下,羞得脸都快埋到被子里去。
张庭在水盆里净过手,又拿帕子擦拭干净,回到榻前。
见宗溯仪这副模样,还觉好笑,将他从罗被里挖出来,揽住肩膀,却被他慌张推拒,他一脸绯色,紧拢着双膝,仿佛在掩盖着什么隐秘,但不过须臾,又实在忍不住蹭了一下。
张庭隐约明白了什么,强行拉开他的两只膝头,果然见如雪的罗绸上赫然,上面的料子还被浸湿。
宗溯仪羞恼不已,使了大力推开她,扯住一旁的罗被盖住自己,极小声斥道:“不准看!”他怕张庭觉得自己行事放浪,可,可是只要一想到她的手落在他身上的画面,想到那麻痒入骨触感,脊背便要猛然一颤,然后那里……根本控制不住。
他半咬薄唇,眉间紧蹙,竟感觉更疼了,难耐地摩挲着。
张庭别过头,明明该做的都做过,不该看的也都看过,但还是忍不住尴尬,她头朝宗溯仪偏去,低声安抚他:“你身上还带着伤,今日不宜做那事。”
“嗯。”
张庭踌躇片刻,提议:“要不今晚我去睡客房?”
宗溯仪不由自主朝她靠过来,不满地抿起嘴,觑她:“才不过新婚,便分房而居,你想让他们怎么看我?”
“那,那我便留下吧。”张庭心底落下一块巨石,她也不想去睡别屋,补充道:“多添一床罗被吧。”
昨夜累极才睡着,今日两人着里衣躺在床上,都有些不习惯。
宗溯仪背过身还是睡不着,问起张恕在他离开后,都和张庭说了什么?
“提了些你儿时的趣事,说你那时惯爱调皮捣蛋。”
宗溯仪听这话,便知她又捉弄自己,拢着被子翻身瞪着她,反驳道:“我才没有。”还想伸手拧她,才支到半路却悻悻收回手,怕那里又开始疼。
他摆正身体往外挪挪,离张庭更远些。
张庭看他这副避她如洪水猛兽的样子,唇角微翘,坏心顿起,特意问:“夫郎的罗裤可还要换?”
骤然被她这么问,宗溯仪还有些懵,“换什么?”随即反应过来,她竟拿这取笑自己,心头倏地升起一把火,还不是都因这人!
宗溯仪气得翻过身要对她施展大刑,手将将探出便被人钳制,他不服气躲开她的攻势再次进攻,这下双手都被牢牢制服,他累得轻喘,刚想抬起脚又被压住,宛若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轻哼一声撇过头,颇有种士可杀不可辱的意味,可张庭却感觉自己膝盖下那里可不是这样想的。
她笑着挑眉,今晚若不做些什么好像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