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当壮丁,帮着掌柜盘货。
正一一比对货物,抬头就见张庭立在门外,她立即放下手里的账目,满脸笑意迎上去:“东家!”
这一声把周围的伙计或是雇工都给震了下,好奇盯着这个从未露面的香铺主人,纷纷问好:“东家好。”
自香铺开业以来,日常事务有机敏周全的郑管家打理,有人闹事亦有熟知香料的小仪公子周旋,而东家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见过她的人都对她绝口称赞,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呢?居然能令诸多英才拜服,为她办事。
直直看去,只见一位身材高挑、面容清丽的年轻女子被郑管家引进来,她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宽和从容,对着她们轻轻点头示意,明明也是同她们一般的血肉凡人,但目光却不由自主被她吸引,心生好感。
掌柜见状放下手中的杂事,迎上前郑重见礼,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张庭。
“东家大人,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小人实在荣幸。”
张庭眉目柔和,连忙扶起她,“牛掌柜无须多礼。”
即便对方看着性子温和,但牛掌柜丝毫不敢小觑,这可是能治住那公老虎的人,手段必非同凡响!
张庭巡视货架,牛掌柜小心在一旁作陪,忽而,听她问起今日的乱子。
“闹事那人是府尹家的公子,行几还需细细打听。”
“今日完全是无妄之灾,分明就是那位公子对香料半文不白,便趾高气昂出来胡乱说话。”
张庭闻言点点头,这些她都听宗溯仪说过,“可还有其他?”
牛掌柜低头思量片刻,逐一说道。
“这位公子行事颇为恶毒嚣张,见辩驳不过,就纵容仆婢、小厮欺压公子。”
“幸亏公子急智,才幸免于难。”
张庭眉峰微扬,她怎么没听宗溯仪提过此事?
不过,某一点她分外不解:“铺子里那么多年轻女子,竟就眼睁睁看着他被人围住?”
牛掌柜眼神游移,“这……”
W?a?n?g?阯?发?B?u?Y?e?í???u?????n?2???②????????????
张庭俯身捏起一片沉香嗅嗅,淡淡道:“像今日这般躲在男儿身后,实在有失女子体面。”
“牛掌柜,您说呢?”
牛掌柜抬袖擦擦汗,点头附和道:“您说的极是。我稍后跟伙计、雇工说说,日后千万不能畏首畏尾缩在后边。”
张庭将香料放在一旁,叮嘱她:“咱们香铺需要团结,齐心协力一致面对危机。下回出现这样的情况,也不至于被人奚落至此。”
又一脸正色,厉声告诫她:“牛掌柜,今日算起来是你失职,无力挽回局面不说,还差点使得事件恶化。”
“还有调香师傅,上等沉香和劣等沉香都辩驳不出,稍后结清银钱,重新再聘个回来;今日在场的雇工、伙计,包括牛掌柜你在内,一律扣除五十文,作为警示。”
牛掌柜听到第一句时,吓得两腿发软,以为要被发落出去,忐忑听完顿时如释重负,哪敢还有什么怨言?
“是是是,小人一定引以为戒,立刻下去督促。”
张庭满意点头,又拉着牛掌柜的手赞叹她进度有度、稳重老练,说自己其实非常看好她,希望她继续努力,日后钱财必定少不了。
总之,最后把牛掌柜哄得心花怒放,认定自己前途无量。
她笑得合不拢嘴,将张庭送上马车,那欢喜模样,让铺里暗自窥探的伙计们还以为她突然发了一笔横财,心想有没有自己份儿?
结果下一刻,牛掌柜就把众人召集在一处,告知所有人都要扣钱。
※如?您?访?问?的?网?址?发?B?u?页?不?是?ⅰ?f???ω???n???????????????ō???则?为?屾?寨?佔?点
啊?
不是,那你高兴什么劲儿!
……
锦袍女子没在掌柜那儿打听到什么,匆匆在邸店放下行李,便拖着狼狈的身子四处探询,但她知道些好歹,不敢明目张胆满大街问。
她跟人打听了官牙行的位置,便直奔城北,眼看天色渐晚,她心头急切,若是今日没有进展,那便还要多出一日的房钱!
步履匆忙间猛地撞到一名丰腴的男子,他“哎呦”一声倒地,又扶腰从地上爬起来,翘着兰花指骂她:“哪里来的煞神,没长眼撞你崔老爹!”
她惊惶失措,直道:“您没事吧?对不住,真对不住。”
“小生是要去城北官牙行,有些着急,老叔勿怪勿怪。”说着,便要绕过他离开。
去城北找刘八婆?
指不定又是什么生意,崔牙公怎么允许这种好事让死对头占了?
连忙上前几步,横在她面前。
“后生!你撞了老爹不给银钱赔礼,就这么算了?”
她恍然般摸摸身上,数了十枚出来递给崔牙公,“实在对不住。”
崔牙公接过,才十文,太寒碜了,但他睨了一眼对方的鞋子,见上面满是红泥,污糟糟的。
上下打量这人一番,他拧起眉,这身锦袍莫不是偷来的吧?
他撇撇嘴,暗骂今日霉星上门!
崔牙公低头将十枚铜板逐一放入钱袋,随口问道:“后生,你去城北官牙行做甚?”
这会耽搁一阵,说不定官牙行都关门了。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问崔牙公:“小生要寻一位十六的少年,名为宗溯仪。姿容不凡,见过便难以忘怀,二月才被充作奴隶,老叔可有见过?”
崔牙公装铜板的手一顿,脑海中闪现出一张清隽绝伦的脸,这问的不就是他两月前卖的那个小**吗?
他抬头纳罕:“你找他做甚?”
对方听他这么说,就知有戏,激动地问:“老叔可知他在何处?”说罢,觉得不妥,又向崔牙公解释:“我是他表姐,听闻他遭遇不幸,特来寻亲的!”
崔牙公端详她这一张脸,只能称得上面容端正,和那小**我见犹怜的脸蛋毫不相似,心中狐疑,但谁会和奴隶乱攀亲戚?
当下只道:“人家被张员外重金买走,吃香喝辣,小日子过得可美,你瞎找什么,小心坏了人家的富贵。”
崔牙公对她失去兴致,还颇为晦气地轻哼一声,准备回家去,但此人从他口中得了宗溯仪的下落,怎么都不肯放弃,硬缠着要他带路。
崔牙公被她磨烦了,亦是对宗溯仪近况好奇,左右无事,便领着她去城西张宅。
且看宗溯仪那边,他正坐在榻上,捏着香囊直直发呆。
倏地听到林秀珍来报,说有人找他。
宗溯仪“噌”地一下就站起来,除了张庭谁会找他呢?
他面上展露喜色,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朝大门跑去,心脏砰砰直跳。
甫一跑到门前,喘两口气,就对上一张些许陌生的脸,他失落无比,笑容立即垮了下来。
对方却无比激动,简直热泪盈眶,还要扑过来抱住他,“小仪!我终于找到你了!”
这番举动,吓得宗溯仪大惊失色,直直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