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管事,大家都很想念东家您,问张庭何时回去?
张庭一一将信纸烧掉,三年之期已至,客盈楼易主。她就算回京,也不会再去那。
她各自去信给两人说明状况,她回绿田两年多,还多亏这两人帮她看顾客盈楼的动静,没让人黑了她的分成。只是高相日益贪婪,许姗比起钱更爱官帽,张庭不看好客盈楼后续的发展,承诺她们日后若有难处尽管来找她。
再说许攸这人,自从回了绿田县就甚少和自己联系。前些日子给许攸寄了土仪和信件过去,不知怎的她也没回,算是彻底断了往来。
张庭想这样也好,省得日后做官遭人检举与商贾暧昧不清,左右如今钱是赚到了。
她刚坐到椅子上,宗溯仪便拿着单子进来,跟她核对要带去府城的物件,他唇色苍白,干燥得起皮,脸上很是憔悴。距离乡试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焦躁,晚上偶尔还会失眠,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要去科考的人。
张庭拍拍大腿轻声唤他过来,宗溯仪笑眯了眼扑到她怀里坐着,搂住她的脖颈凑上去贴贴,撅着嘴委屈巴巴地说:“姨婆终于放你休息了。”这两年姨婆对妻主教得紧迫,她还常常留在姨婆院里休息,两人好久都不曾亲近过了。
“这段时日辛苦郎君了。”她双手摆正宗溯仪的脸,疼惜地捏了捏他近日削减的脸颊,端起一旁的茶盏喂给他喝。
外边热气腾腾,书房里却凉生生的,两人这般贴着坐也不燥热。
宗溯仪方才在外面清点物件,忙活了许久正好渴极,就着她的手吨吨吨狂饮,有茶水溢出顺着他的嘴角流下,在下颌留下几道湿痕,茶盏撤开时,他润泽的唇间还含着一根泡软的茶叶。
宗溯仪抿嘴笑着,茶叶随他的唇瓣晃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点自己的唇,煞有介事道:“妻主既是觉得辛苦奴家,还不好生犒劳一下?”
他生动的反应令张庭眉间一软,眼里流淌的柔意像是潺潺流淌的小溪,她放下茶盏,“为妻遵命。”话罢,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紧紧贴着,以唇一寸一寸吻去他下颌的湿痕,覆盖上自己的痕迹。
宗溯仪皱起眉不满地道:“我说的不是这……”这时柔软的唇瓣被人含住,剩下的话被牢牢堵在喉间,他唇齿间溢出破碎的吟声,她炽热的呼吸喷洒在面上,好似能将他灼伤,眼睫不受控制轻颤。
鼻尖传来张庭身上清新干净的味道,宗溯仪安心地阖上眼睛,攥住她衣角的手悄然放开,又紧紧环住她,舒爽地喟叹一声。他实在素了太久,腿间难耐地蹭了蹭,更加用力往她怀里挤,两人几乎毫无一丝空隙贴合在一起。她的舌撬开他的齿,勾住他的舌含允交缠,还时不时恶劣地轻咬他的唇瓣。他承受着妻主的疼爱轻轻喘着气,脊骨窜起一阵酥麻,屋内的空气好似在沸腾,她的温度她的爱抚令他仿佛置身于滚滚的岩浆之中,将他烤化成一滩任人摆布的水。
末了,张庭捧着他的脸分开,两人唇齿间拉出一条长长的透明银丝,他双眼迷离噙着汪汪水意,两颊嫣红像是春日盛开的桃花。宗溯仪不舍地揪住她的衣领,发出短促娇媚的低吟,他眼角含着媚意,直勾勾地盯着她,眼波荡漾间,像是发出无声的邀请。倏忽舔了舔红润微肿的薄唇,他牢牢盯着她的脸难耐地扭动了下,喉间滚动将口中多余的涎水咽下,也像是将她吞下一般。
空气中飘荡着暧昧的气息,张庭微微喘着气,瞳孔微缩,不过幸好她理智尚在,没有彻底迷失在美色之中。她不自在的别开脸,咽了咽口水,伸手将他散乱的衣领合上,遮住白皙细嫩的皮肤。
很快便要启程,且不说她还有一本诗文未读,单说家里就还有诸多要事未曾处置,此时就莫要再沉湎于男色了。
张庭平复好激荡的心绪,抱起他放在桌案上,捡起方才飘落在地的单子细细检阅,笔墨纸砚,证明户籍和结保的文书,衣物等等都有,干粮则到府城再去买。
她两指捏着单子,想着届时得提前去贡院踩踩点,免得估不清距离错过时辰。
宗溯仪一身燥热还未消解,他坐在桌案上难受地拧紧眉关,肿胀疼痛不已,见自己被冷落,心头涌起满腔涩意,他瘪着绯红润泽带着水意的唇,勾住她的腰带,势要她给个说法。
“妻主,你为何不要奴家?”
第73章
张庭面上原本平静如水,却在宗溯仪说完最后一个字后,猛地噗嗤笑出声,犹如石子滚落清泉,声音短促而清脆。她无奈地摆摆头,眼中盛满笑意,像有无数鲜花绽放。
宗溯仪胆大妄为,只与她论你我,但每每自称“奴家”之时,必然别有他意,乃至藏着坏心。
张庭眼睛弯了弯,到一旁的小几上倒了盏凉茶递给他,“喝点茶水缓缓,不日便要启程,诸事繁多还要有劳郎君费心。”
她凑到他耳边,腾腾热气洒在脖颈间,道:“近日着实不宜再行房事。”她又轻笑了一声,“还辛苦郎君多多忍耐。”
宗溯仪捏着茶盏,嘴角向下撇了三分,他自然也知最近形势紧张,不好胡闹,拢了拢双腿,尽力压抑下腹的燥热,乖巧应道:“知道了。”尾音带着不情愿的下坠感。
他不满意地撅着嘴,其实他原本还想勾勾张庭的,但谁能想到她素了那么久,竟还能稳得住?反倒是他……
张庭将他从桌案上抱下来,等会她还要读书,忽地瞥见他下腹鼓起的弧度,她眉间一挑觉得甚是好笑,轻轻拍一下他的臀,“这么不经逗?”
宗溯仪羞窘地捂着臀,心尖的躁意更甚,眼中含着幽怨,嗔道:“知道你还来!”
她哈哈大笑,扶着一旁桌案,“是为妻的错。”说罢,又揽着他的肩哄道:“好了郎君莫恼,家中琐事离不得你裁夺呢。”
催促道:“快饮下茶水缓缓。”
……
成泰九年,八月初一。
张庭携夫郎入住通州府贡院旁的一处宅子,这还是两年前回绿田县时买的那个,如今正好用上。
甫一在院外,便闻金桂香飘,沁人心脾。
郑管家已提前两日派人来清扫过,宅子里分外整洁,装饰大气。
眼看乡试在即,宗溯仪赶着张庭回屋温书,自己戴上帷帽,领着仆役出门采买去了。
乡试连考三场,他怕中间生出什么意外,就出门多准备一些考试物什和干粮,届时都让张庭带去,以防万一。
申时,他刚刚回府,便见张庭打开房门着急道:“郎君我那支紫毫断了,待会还要再去买……”
宗溯仪从匣子里取出两支她用惯了的紫毫递过去,抿着唇笑,“够了么?”
张庭的目光徒然撞入他的笑眼,愣了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