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狠狠地碾了一下令他不由痛呼出声。
她以侧脸贴着他的,温柔道:“张庭既然娶你,断然不会令你心伤。”过了会,又笑着说:“瞧你,又害我傍晚前写不完策论。”
“来之前,可有想好如何补偿你的妻主?”她在他耳畔耳语,如是说道。轻薄的纱料敞开,冰盆里传来的凉意激得皮肤战栗,散开的系带在空中晃动,她指腹往下而去,忽然恍然道:“如何穿白色的纱衣来?为妻猜你想好了。”
“我没有。”宗溯仪嗫嗫喏喏道,胸膛温热隐秘的触感撤去,心头不由升起一丝低落与不舍,猝然间下面被擒住,他身子猛然惊颤,捂着嘴惊呼一声,脸上惊惶失措,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的泪珠将掉未落,楚楚可怜道:“你你不能这样。”
“为何不能?这不是郎君献上的礼物?”她一本正经地撤去礼物的包装外壳,还直接捏在手上把玩。宗溯仪难以置信她的直白,咬紧唇齿脸上羞愤欲死,急急制止她的行为,哭着哽咽大骂张庭不要脸,快放下不准捏!那是他的东西!
张庭另一只手将他束缚住,唇角牵起恶劣地笑,手上的动作更加挑衅,冷酷地告诉他:“郎君勿要淘气,从你嫁与我开始,身心只属于我一人。莫说这粗鄙之物不属于你,便是你全身上下每一寸都理应是我的。”她手上嚣张蛮横的行为,嘴里放肆不堪的言语,还有身处端庄肃穆的书房却行此事,这都深深磋磨着宗溯仪的身心,令他羞愧不已。他此刻浑身虚软瘫在她身上抽抽噎噎,忍受着或缓或急的折磨犹如浮萍一般飘飘荡荡。
宗溯仪死死地捂着嘴不让破碎的吟声泄出,内心悔恨万分。他来此处,只不过想要确定张庭对自己的态度,或是再捉摸她一二。怎的又将自己给赔上,竟还是送上门被她弄。
张庭强硬地将他的手扯下,眼里尽是玩味的笑意,贴着他的唇畔印下一吻,“郎君怎么不说话了?我想听听你的声音。”手里的动作更加恶劣,逼得宗溯仪黝黑的大眼睛怒中带媚瞪着她,急急地喘着粗气,嘴里没忍住喉间溢出道道柔软的低吟。
才反应出自己做了什么?宗溯仪恼羞成怒一口咬住她的肩膀,但对于这,某人根本不放在眼里,她喘了口气流下热汗,甚至大刺刺品评他方才的吟声:“郎君音色极美,清亮如玉,珠圆玉润。”只是这话前段正经,后面四字直听得宗溯仪面红耳赤,想起她刚才的行事羞怯地将头埋进她的脖子。她这哪里说得是音色。
日暮西山,书房内一片寂静。门外院里小厮来请主人前去用饭。
两人方才辩论交流一番,纵然书房内放在冰盆,仍旧浑身热汗,俱都喘着粗气。张庭拿起罗帕为夫郎擦拭湿意,粗劣的帕子擦红了皮肤,那正是感官最灵敏的地方他疼痛难忍颤着身子惊叫一声。张庭定睛一看,啧都擦肿了。
在对方责怪的嗔视中,张庭喉间滚动,不自在地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为他理好衣物,抚着他的乌发,郑重其事地道:“小仪,我断然不会对你弃之不顾。”
宗溯仪抿了抿唇,黑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嘴角翘起愉悦的弧度,乖巧地倚靠在她怀里,点点头。
张庭徒然想起一事,煞有介事叮嘱他:“待会回去多饮些水补补。”
宗溯仪不明所以:?
可却在下一刻血液轰然上涌,脸色霎时爆红。
……
岁月悠悠如流水,一晃两月过去。
成泰七年,腊月。
空中飘起雪粒,散落世间各地。张宅张灯结彩,为主人庆祝生辰。
昨年的今日,张庭正病得快要一命呜呼,但今年的今日,她不仅攒下巨额家业、名扬府城,还拜得大儒为师,娶得贤惠娇夫。
不过短短一年,命运几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张庭肩上披着厚实的狐皮大氅,伸手探出窗外去接雪粒。雪粒入手即化,她微垂着头,眸光一暗,瑞雪兆丰年,明年会是个太平年吧?
她抬眼再向窗外望去,雪地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单薄高挑的身影。他穿玄色的锦袍,一手稳稳端住碗,一手小心地护着碗里的吃食免遭风雪侵蚀,顾不得撑伞,肩上和头上都落满了洁白的雪粒。
张庭眉眼间不由染上柔色,她单手翻出窗户跑到雪地里,掀起大氅为他挡雪。
“怎么不叫仆从为你撑伞?”
宗溯仪全身心都关注着碗里,生怕洒了一点,闻言眼皮都不掀一下,道:“我做好就来了,没来得及叫小容。”碗壁烫得指尖生疼,他急急催促道:“你走快点!好烫好烫。”他感觉快端不住了。
张庭顺势接过他手里的面碗,不一会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瞳孔如针尖般紧缩,仿佛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
“这长寿面你做的?”
“对呀!”宗溯仪兴奋地应道,这还是他第一次下厨呢。他碰了冷水,手指被冻得通红,打个喷嚏钻进张庭怀里,两手在她背上搓搓暖暖,又欢喜地紧紧抱住她,猛吸一口气。心里骄傲地想:张庭待会一定会对他绝佳的厨艺赞不绝口!
张庭目光投向手中碗里的面条,除了粗细不一,葱花被烫成了墨绿色,色泽暗淡,其余无甚问题。心头暗自松了一口气,这面看着应该能入口。
宗溯仪推着张庭进屋,殷勤地撤开凳子唤她坐下。
他也迅速落坐,双手着托腮,水润明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眼中仿佛有星火跳跃,满含期待道:“快尝尝!”
张庭对他浅浅一笑,在他激动的目光中,挑起一根面条送入口中。
宗溯仪屏气凝神,眼神直直黏在她身上,连呼吸都忘记了。
面条在口中咀嚼,张庭嘴角扬起的弧度却徒然冻住。
看着夫郎期待的眼神,她沉重地垂下眼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进退两难的滋味。
第71章
嘴里的面条夹生,还带着股莫名的酸味,像是馊了多日的泔水。张庭尬笑一声,顶着夫郎灼灼的目光,硬着头皮反复咀嚼,强行说服自己咽下去。
只一口,她胃里剧烈翻涌,强忍着才没呕出来。
宗溯仪这手艺,简直厨神在世都救不了!
“怎么样?怎么样?”他手指放在桌上兴奋地打着拍子,双眼亮晶晶的,期待地望着她。
张庭不忍他期望落空,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昧着良心道:“郎君手艺甚佳,无人可匹。”
宗溯仪激动地从凳子上跳起来,眼中迸发出炽亮的光彩,双手合十,道:“我就说嘛,我只是针线粗陋了些,但烧菜肯定在行!”他得意地想,第一次下厨就能得她如此高的评价,那往后技艺更加精进,她岂不是再也用不下旁人烧得饭菜?
这般想着,他捂着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