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在睡觉,才叫小美陪你,爹怎么能说小美是脏东西呢!”
“这么说,反倒是我错怪你了?”
小屁孩得了便宜还卖乖,轻描淡写挥挥手,“爹知错能改就行,崽孝顺,不怪你。”
老父亲气得手痒,跟她娘一个德行,蔫坏!
老父亲决定罚小屁孩一个月的小零食、小玩具,并让她抄十篇孝经。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砸到豚豚头上,她愣住眨眨眼,赶忙跑到亲爹脚步,抱住他的大腿讨好,嗓音奶呼呼的,“爹,崽的好爹,崽听话崽孝顺,不抄经,不罚吃的玩的。”
老父亲的心已经被伤透了,不为所动。
豚豚跳着脚干着急,晃着他的腿求饶,“爹说的都对,崽错了,崽长大以后孝顺你。”
老父亲瞅着脚底下的小萝卜头,心道:人还没张成,就学会给他画大饼了。
豚豚为保住她的小零食、小玩具真的绞尽脑汁,转过身撅起屁股,“爹揍崽出气。”
老父亲扶额没眼看,怎么就生了这么小玩意?恰逢妻主下值回来,吱了嗓子,“张庭瞧瞧你闺女!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大字不写,就晓得玩稀奇古怪的东西。”
豚豚一听老母亲驾到,立时退到旁边站的笔直,肉手牢牢护住小屁股。爹打崽不痛,娘打崽崽嗷嗷叫!
满室的仆役咬紧唇瓣,努力憋笑。
“怎么了这是?”张庭缓缓走进来,声音泛着股慵懒劲儿。
她走到夫郎旁边,十分自然摸摸他的脸,暖呼呼,“才起,嗯?用过饭没?”要她说,这父女两个,一个是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的大懒虫,一个贪玩爱捣乱的邪恶魔童,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说谁。
宗溯仪贴着她的手蹭蹭,不满撅起嘴,抱住她的胳膊告状:“你女儿欺负人家,今早吓了一跳,人家心都要跳出来了。”说着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胸膛按,“你摸摸。”
张庭肃了肃脸,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她怒挥衣袖让仆役抱着小屁孩出去,准备好好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
首要做的,就是帮他揉揉胸膛。
“力道怎样,可还疼?”
宗溯仪哼哼唧唧,化成一滩水躺她怀里,“再重点,人家的心疼死了。”双手环住她的脖颈,娇声道。
温香软玉在怀,张庭越发卖力,忽地一逼兜扇她手上,“啪”一声。
美人睁着湿润的双眸,委屈控诉:“叫你重些,可没叫你吓狠手,毛手毛脚的。”单手按在胸前墨绿的衣衫上,脸色酡红,微微小喘着气。
张庭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你要我重点,又说我太重了,这像话吗?她冷哼,我还不干了。
可美人眼里像是藏了钩子,巧笑盈盈间,不禁令她色令智昏。
作为大女人,骨气这种东西能屈能伸,“小的是个粗人,下手难免没个轻重缓急,委屈了公子,还请您原谅则个。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道来,小的必定尽力而为。”
娇公子面上绯意更甚,情意浓浓,缠绵悱恻嗔了她眼,“料你只是我府上的马奴,粗手粗脚不懂伺候人,本公子也不怪你。只是——”他拉长尾音,“方才,本公子就是被你害惨了!现在疼得钻心。”
张庭蹙起眉,老和尚摸不着头脑。以她的力道不至于吧?倏地,她神情一凛,别不是真给人伤着了!
她急道:“我看看你的伤。”
娇公子推搡了她一把,媚眼如丝,调笑:“瞧你心急的。没出息。”
张庭:???算了,没出息就没出息吧,有伤要早治。
“罢了,成全你对本公子的一片真心。”娇公子半支起身子坐起,单手撑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扯散衣襟,露出伤处,“你不过区区马奴,今日只不过让你替我看伤,可别生出什么不敢有的心思。”
墨绿的衣领边缘绣着精巧的图案,裹在主人圆润的肩头,绿与白带着极致的视觉冲击,两色竟微微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绿色好显白,这是张庭的第一眼印象。
第二眼,她瞳孔瞪大,头直往后仰。几乎是瞬间,就将他下滑的衣裳向上提起,把他裹好。
可脑海中的画面却怎么都挥之不去,皑皑雪原之上,山峦随着大地的呼吸起起伏伏,风声好似行人急烈的喘息,行人攀山越岭,最终抵达赤红的火山口,却不是向内凹陷,而是向外凸起喷薄自己炽烈灼热的岩浆。
张庭偏过头,面露难色。小公子哪里是痒着了,分明就是渴着了!
但自己身为郡公府的马奴,怎能不顾尊卑欺压主上呢?
“公子,您的伤小的看过了,治不了……您还是另寻他人吧。”
小公子难以置信,竟然被低贱的马奴拒绝,瞪大双眼扳正她的头,“你什么意思?给本公子说清楚!”
“我……”
小公子捧着她的脸,眼神微眯,“说。你是不是心有所属,惦记府里哪个小厮?”
马奴:“小的没有。”
小公子步步紧逼,“那就是在府外有相好的了!是与不是?”究竟是哪个狐媚子,胆敢勾引他的女人,定要揪出来要此人好看。
马奴叹息一声,摇摇头,“小的心无所属。”干脆将他后续的追问给堵上,“没有婚约,也没有夫郎。”
小公子领口散开,艳丽的风光又重新展露人前,他浑不在意,困惑道:“那你为何不肯为我医治?”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语气藏了分天真,“是我不够美吗?”
她飞快掠过,阖眸紧闭,“公子如玉,小的出身寒微,唯恐玷污了您。”
“胡说八道!给我睁开眼。”
张庭置若罔闻,就是不睁。
小公子性格强横,说一就是一,看上的女人必须得到,伸手去扒她的眼皮,亲自‘帮’她睁眼。
可恨的是,这个混蛋真会装!翻开眼皮是眼白。
小公子气得吐血,就这么跟她干耗着。
“我又不需要你负责,凭何不敢睁眼看我?”
“你这马奴出身低贱,真以为我会看上你?”
软磨硬泡皆无成效,小公子眼睛瞪得溜圆,恨不得直接上嘴咬死这个混蛋。
突然,他眸子转了转,想到一个馊主意!
小公子蹭蹭磨磨跪到她身上,高度是够了,比混蛋高一个头。自己不嫌她老,她反倒摆起谱了,真以为自己束手无措?
哼哼,大错特错!
他看准角度怼了过去,刹那间唇于此相接。
张庭闭着眼,感觉自己被喂了什么硬硬的颗粒物,精神一震,不会是宗溯仪给自己乱喂毒丸吧?
她登时睁开眼,入目就是皑皑白雪,冰冰凉凉,她猛地打了个激灵,却感觉自己气血上涌,直往天灵盖冒,或许这就是毒药的功效。
但她没吐出来,毒丸是甜的,初时硬,待入口就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