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才做过,怎么今日又想要?
年轻人频繁纵欲,有伤根基。
张庭仿若清心寡欲的尼姑,微笑着默默拍掉宗溯仪落于胸前的手,又三两下将他按倒在榻。
她单手蒙住他的眼,善解人意道:“郎君还是睡吧,为妻不计较你的过失。”
宗溯仪气得牙痒痒,他都这样明晃晃勾引了,她竟然还不上钩?
简直就不是女人!
但宗溯仪哪会甘心就此放弃?除了他想要戏弄张庭,还有一层重要的原因。
眼看春闱在即,若不能提前受孕,届时妻主被榜下捉妻,正夫哪还容得下他有孕诞下庶长女?
为这这个,他昨日还新学了几个姿势,据说助孕极佳!
结果还不待他施展技艺,却被无情拒之门外,实在气煞他也!
宗溯仪怒得扯开她的手,拥着被衾背过身子,嘴唇紧抿成一条线。可忽然间,又有个毛骨悚然的念头钻进脑海,妻主是不是刻意不与他同房,免得先让他生下长女,引得未来正君不满?
她原是不想自己生下孩子?
宗溯仪的脸瞬间由红转白,肩膀难过到发颤,眼眶也不由自主红了起来,心头一阵钝痛,仿佛被利刃狠狠穿透,痛得他几近无法呼吸。
张庭再度拿起书,等着宗溯仪卷土重来。他就不是个安分的主。
可这回却久久等不到他的行动。
瞥见人正安安静静侧躺在旁边,张庭的脑门浮现出问号。今日这么听话,真睡了?
她怕惊醒睡着的夫郎,只悄悄凑到他那边看。
啧,这哪里是睡着了?分明又哭了。
还哭得跟个受气包似的,满脸都是泪,看着好好笑。不过夫郎正难受着呢,眼下不是笑的时候,只是张庭忍了又忍,没憋住破功笑了。
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宗溯仪不禁从悲伤中抽神,原本发白的脸色转青,死死地瞪住她,活像一锅煮沸的毒药,随时可能迸溅出来。
他扯了扯嘴角,声音低沉嘶哑:“看我哭很好笑吗?”可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眼瞅着夫郎的眼神都要冒火光了,张庭笑声顿时止住,她面不改色轻咳两声,然后将夫郎连同被衾一同抱进怀里。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跟为妻好生说道说道。”
宗溯仪别过头沉默不语,怎么都不肯说,心里头却将张庭骂了千八百遍。
又不肯说?张庭索性将宗溯仪的下巴扭过来,“为妻没有满足郎君,郎君身子难受?”抬手给他拭去泪痕,微蹙着眉,小声嘟囔:“怎么上面的水和下面一样多……”
后一句话音刚落,宗溯仪脸色骤变,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容霎时涨得通红,从耳根红到脖颈,像是被泼了一桶滚烫的朱砂。
他奋力挣脱她的怀抱,又羞又怒骂道:“不中用的老东西,你说谁水多?!”一不注意就将心底的话脱口而出。
不中用的老东西?
张庭错愕万分瞪大了双眼,嘴巴惊讶地张开,目光直直盯着他,万万不敢相信刚刚自己听到了什么?
宗溯仪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瞳孔微微收缩,连忙捂住嘴心虚不已,眼神慌忙躲闪不敢看她。
张庭气笑了,真的气笑了。笑得她肩膀猛颤。
好多年她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笑声清脆如银铃响彻室内,又如同套住脖颈的勾魂锁链,带着令人窒息又心颤的压迫感。
宗溯仪猛地缩紧脖子,眼里满含怯懦,咽了咽口水,赶忙往旁边挪挪。
好想叫她别笑了。但他不敢。
“郎君跑什么?我这个不中用的老东西,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手将被衾一抽,里面的人便滚了出来。
宗溯仪方才还因裹着被衾不满,现在却慌得扯过盖在身上,他缩到床脚左右看看,退无可退,语速极快无措地求饶:“妻主妻主,奴家错了,奴家不是有意的。”
“您胸襟似海,宽宏大量,别和我这小男子一般见识。”他嘴唇哆嗦着道。
张庭玩味地顶了顶后槽牙,原本体谅他年纪小不禁弄,每回房事都收着做,结果人家却嫌弃她年纪大了不中用?
她唇角微扬,朝他招招手,轻柔道:“过来。”
宗溯仪从未见张庭这副模样,怕得要死,急得快哭了,“不要这样,妻主你别这样。”完全不敢过去。
她脸上笑意不改,嘴里的话却异常冰冷:“我不想说第二次。”
宗溯仪这下不敢不去,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缓缓从床脚爬了过去,浑身发抖像筛糠一样颤栗不止,嘴里断断续续哀求:“妻主求、求您饶了我吧。”
他跪坐在她脚边,仰起楚楚可怜的脸,带着浓重的哭腔,泪水在绯红的眼眶打转,乞求妻君降下最后的怜悯。
张庭单手掐住他的两颊往上抬,声如寒铁,冷冷命令道:“再过来点。”
宗溯仪就这样一边仰面啜泣,一边膝行离她更近,嗓音细弱:“妻主。”像是一缕随时会断的丝线,颤抖着飘在空气里。
张庭嫌他动作慢一把将人捞起拉到面前,又粗鲁地扯起宗溯仪的衣角擦拭他脸上的泪痕,将衣物送到他脸侧,“还哭。我竟让郎君如此畏惧?”随即她的手抚过光滑平整的布料,好似在安抚宗溯仪不安的情绪。他双手只轻轻推着她的胳膊,又不敢出声拒绝,活像一只兔子,稍有风吹草动就难以忍受。
“妻妻主,我没有怕。”宗溯仪半咬嘴唇忍着畏惧,眼神乞怜地看了她一眼,泪眼汪汪犹如一方清澈的潭水,终究还是轻启红唇衔住衣角。
屋外还是寒冬,屋内暖意融融。两人面对面坐着,张庭耳侧是美人或细或急的喘息,忽然又有一瞬手臂被狠狠掐住,她感觉时机到了又掀开单薄的绸缎,冷着脸将人扯过来。
“郎君是不是觉得守了三年活寡?”灯影摇曳,两人摇摇晃晃的身影映照在背后的墙上,宗溯仪嘴里紧紧含住衣角忍住从下至上冲上脊髓的刺激,不让一丝吟声泄出。听到张庭的话,包着泪花不住的摇头,眼神卑微中带着讨好,生怕激怒对方。下一瞬更强烈的疼痛席卷全身,这回他彻底没忍住叫出声。
“这副盈盈如水的身子,”张庭亲昵地抚着他的侧脸,眼底深若寒潭,带着凛冽的狠意行动间加重了力道,故作歉意:“倒难为郎君这三年意志坚韧了。”宗溯仪听闻双手又急又气地捶向她,却在下一瞬迷失了方向,好似沙漠中迷路的旅人,喉间却像开门似的咿咿呀呀着。浑身似火烧一般滚烫,又软得仿佛被抽去所有力气,手只能面前支在她的肩膀上,才不至于瘫软倒地。
张庭重重喘着粗气,明明还在寒冬,额间汗水却止不住地往底下淌。她又倏地看向窗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