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越金络闷闷的“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把自己脑袋埋进纪云台的膝盖里,过了很久才沉声说:“想给师父一个名分。”
纪云台失笑:“我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名分?”
越金络哼着:“不开心,不开心啊。”
纪云台俯身在他头顶亲了一下:“别闹了,你是明王,我是你的臣子,你是徒弟,我是你跪拜过的师父,这些都是我的名分了,哪里还需要别的名分?”
白日里送走了龟兹诸人,热闹了几日的原州城终于安静下来。
石不转补了几天的觉,眼也不涨了,头也不疼了,看谁都不烦,难得脸上还带了笑。越淑怜和田舒送龟兹使臣出了城,过了午后两个人才一同牵马归来。尉迟乾一个人走进在校场,默不作声地看着空荡荡的黄土地。陈廷祖抱着本论语,躺在竹编的躺椅上,一摇一晃,悠悠闲闲地在晌午睡着了。
晚上纪云台同轮值的士兵上了城门。百姓们都睡下了,整座原州城都静悄悄的,只有初夏的几声虫鸣偶尔传来。
纪云台顺着城墙望去,只见夜色漫卷,星垂平野,晚风吹过草甸,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
他在城墙上走了一圈,忽听一声裂帛之音,身边的士兵兴冲冲指着城墙下的一角:“将军,你听!”
那是处熄了灯火的街角,纪云台等人在明处,看不到街角里到底有什么,只知道一声声琵琶弦音从此而来。那曲声悠扬,似远又非远,如一缕丝线般,在夜色里缭绕着。士兵闭眼听了一会儿,不禁啧声:“这么什么曲子啊,如此好听?”
纪云台道:“是《凤求凰》。”
那士兵啧声道:“嚯,这名字听起来就浅白,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子怀春了。”
纪云台笑而不语,坐了下来,拔出腰上的配剑,手指轻弹,击剑成音,和得也是那一首《凤求凰》。这两道音乐一高一低,一自街角,一自高墙,却莫名相称的融成一体。
耳听的琵琶曲转了几转,曲调忽然拔高,指下琵琶弦急翻,《凤求凰》变成了一曲《雁门破战歌》,曲调高昂,守城士兵们听着,心中都升起无限豪情。紧接着,曲子一收,戛然而止,整座原州城的夜色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纪云台手扶配剑,望着茫茫草原,在城墙之上笑了一笑。
那一夜繁星流转,夜色渐白,清晨的光落在三足金乌旗上。纪云台下了轮值,街上已经有早起的百姓了,他回了自己房间,正要洗洗休息,忽见床上放了一封信笺。
写信的人已经起床去校场操练了,空荡荡的校场只他一人,阳光洒在他飞扬的马尾,白羽箭尾插入箭靶兀自颤抖。
而读信的人刚刚洗漱完毕,脱下衣服躺上了床。
那信上字迹清瘦,风骨干净,只说着:师父,若有一日山清河晏,我定要把你和我名字一同写入史书,叫天下苍生世世代代传颂我们相爱的故事。
【第二卷终】
第101章坐上去吗
安定村地界,刚刚升为千夫长的赫仑正在痛苦地抓着头。
栎人挟九万大军南下,二十天之内一路横扫,黄河故道沦陷,如今已逼近安定村。他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临危受命。汗王一道御令,将他升为千夫长,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当个百夫长已经到了头,再往上升,就是汗王要他拿命去换了。
白日里他找了心腹商议一整日,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豁出命去揽住栎人大军一个月可以,若想击败栎人大军却很难。
赫仑一边想一边打开酒葫芦,大闷了一口烈酒,他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一双手从背后伸向前,揽住了他的脖子,手的主人娇滴滴的说:“大人,天色黑了,您还不进屋陪奴吗?”
赫仑叹了一口气,正要说话,绿腰已经绕到前面,一屁股坐到他腿上:“大人,奴穿了好看的小衣,大人不要看看吗?”
香喷喷的胸膛怼到赫仑的脸上,赫仑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酒葫芦远远扔了出去,一把抱起绿腰踹开大门就进了屋。
政务愁人,还是温柔乡里叫人舒坦。
赫仑泄了几回,打着酣睡死了,再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明晃晃的阳光照着眼睛,赫仑正要抬手遮眼,却发觉双手动弹不得,被人紧紧捆在身后。
他猛的一个激灵,睁大双眼。只见自己躺在绿腰房间的地面上,身旁还绑着前日一同议事的五名亲信。一位身着粗布的马尾少年坐在他面前,少年的身边分别站了几个年轻男子。
赫仑急道:“你们把绿腰怎么了?”
马尾少年闻言,和身边的几名男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到不知该怎么回答:“绿腰啊……她……”
“你要是敢动绿腰,老子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们垫背!”赫仑一边喊,一边用尽力气向马尾少年扑了过去,人才到半空,就被一个圆脸圆眼的青年扭住了胳膊按倒在地。
马尾少年道:“师伯莫急,他中的迷药还没退呢。”
圆脸青年而哼了一声:“放心,药劲儿如何我清楚的很。”
赫伦听了个囫囵个,被按着肩膀也忍不住怒道:“谁给老子下了迷药?”他挨个叫了一遍亲信们的名字,骂道,“是不是你们这群孙子暗算老子?”
亲信们急道:“千夫长明鉴,不是我们啊!”
正在此刻,房间的门恰巧被人推开,一阵熟悉的香风涌来,赫仑忍不住转头望去,只见前一夜同他缠绵的绿腰完好无缺地走上来,娉娉婷婷地跪在马尾少年面前。
绿腰道:“奴见过明王殿下。”
越金络急忙还礼:“我欠绿腰姑娘太多了。”
赫仑千夫长这才如梦初醒,原来他枕边的女人早就背叛了他,他心中生起一团怒火,大叫一声,挣扎着要扑向绿腰,又被圆脸青年扭着肩膀按了回去。
赫仑顿时恼羞成怒,直勾勾瞪着绿腰,如丧家之犬破口大骂。
绿腰转过头来,啪的给了赫仑一个巴掌。满脸络腮胡子的北戎大汉被这一巴掌抽懵了,绿腰甩着抽疼的手,啐道:“王八羔子,你有没有点脑子,就凭你这点人,和明王殿下对着干,还嫌弃死的不够早吗?”
越金络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越金络身边的白衣青年听他笑出声,轻轻瞥了他一眼,才转头对绿腰道:“姑娘数次相帮,今日更是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千夫长,不知我等要如何感谢姑娘?”
绿腰把散在鬓角的碎发拢在耳后,干脆利落地问:“要什么都可以吗?”
白衣青年看向越金络,越金络点头:“只要我做得到。”
“做得到,”绿腰转头看向越金络,“我啊,不想再当风尘女子了,我要明王收我当女官。”w?a?n?g?阯?发?B?u?y?e?????????è?n????????????????????
赫仑跪在地上喊:“绿腰,你一个女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