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小天使,姨姨没白疼你。”
贺循静静站着。
等黎可把Lucky前前后后都揉了一通,力气和小腿都恢复了正常,她问贺循:“楼上的窗户关了吗?”
“关了。”
至少他能摸到的窗户都关了。
那就没必要上楼了,黎可琢磨着要走,目光扫过厨房,问他:“你今天吃饭了吗?”
厨房干干净净,目光所触之处,所有东西依然摆在原处。
他居然会回她,淡声道:“吃了。”
黎可笑眯眯问:“你自己做的什么好吃的?”
贺循面色平静:“煎牛排,意大利面。”
“不错。”
还是挺让人放心的。
黎可拍拍手,起身:“既然没事,那我走了。”
“对了。”她迈出两步,又转身问他,“家里有没有监控什么的?我好像没看见……最好还是装几个摄像头,这么大的屋子,容易进小偷哦。”
贺循眼帘轻撩:“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进来的?”
家里每个房间和每个窗户都有传感器,感应到人进出停留都会在后台提示,这个时间点,和她刚才的那些动作,贺循的手机疯狂跳出警报。
黎可听完他简单解释,张了张嘴:“那你怎么没第一时间报警呢?”
贺循明显怔了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在他愣神的空当,黎可已经又揉了Lucky一把,脚步已经迈出家门,站在玄关,扭头跟贺循道:“我走了。”
贺循走过去,站在门边听她的声响,突然问:“你上次回家淋雨了吗?”
黎可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淋了呀。”
她笑起来:“那天雨下的太急了,我走在半路就被雨点砸脑袋,到家全身都湿透了。”
“没有找地方躲雨吗?”他问。
“没有,我喜欢淋雨。”
她手脚冰凉,脑子被酒气催得懒洋洋,愿意跟他多说几句,“我十几岁的时候,很喜欢看武侠小说,那时候会幻想自己是个很酷的侠女,抱着剑走在雨里,翩翩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不过——”
黎可抖抖伞柄,雨伞自动弹开,“我今天带伞了。”
贺循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直至最后消失。
他的听力再好,也不可能在浴室听见楼下的声响,只是手机一直弹出的警报,贺循悄无声息打开房门,听清楚的第一个脚步声,就认出了是她。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她走进来的目的是……偷窃。
就像之前另一个保姆那样,笃定他看不见,但房间里的传感器能清楚地告知这个人停留的时间和站立的位置,他能判断这个人在干什么。
这个女人很奇怪。
她身上有种与年龄身份完全相悖的奇怪气息,贺循甚至觉得她的年龄和阅历都不真切,比他知道的所有信息更不真切,想要深究,却又有某些极细微的东西跳出来说服他——为什么要对一个保姆有这么多的关注和思考。
她只是洗衣做饭,并不重要。
第二天黎可又来上班。
侠女不会因为淋一场雨或者一次玩乐就生病疲惫,她身体健康,精神饱满,心情愉悦,在花园里跟Lucky说话,在家里走来走去。
贺循坐在露台,并不愿意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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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手机,直接回复曹小姐的消息。
【这些简历你不需要看,暂时不需要找新的家政。】
【不用找她谈,我想让她继续做下去。】
第17章黎可喜欢
黎可觉得贺循有点奇怪————他突然又不搭理她。
虽然他平时也不太理人,但那是他本人就一整个毫无波澜没有情绪,两人平时相处至少还有几句对话,现在他对Lucky一如既往,甚至对小欧的态度都不错,只是单方面只针对她,问他要不要喝茶也不理,跟他说Lucky也不答,完完全全对她冷脸。
黎可心想,这就是离职前的“冷处理”吗?
她在露台晾衣服,贺循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最后不得不面对她,很明显地皱起眉棱:“为什么这么吵?”
黎可莫名其妙,她一句话都没说好吧。
贺循指的是她的脚步声。
家里安安静静,就她一个人的脚步声走来走去。
因为她楼上楼下的干活啊。黎可低头看了眼脚下,“哦”了声,解释:“家里的拖鞋不好看,这是我自己带来的拖鞋。”
玄关的鞋架有保姆穿的室内拖鞋,黎可嫌被人穿过,款式又过于朴素,把自己在家穿的拖鞋带了两双过来,现在脚下这双缎面拖鞋带一点点小猫跟,好穿又好看,但可能走路真的有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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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无多,犯不着再换鞋。黎可只能说:“不是我走路吵。是你习惯了安静,对声音太敏感。”
她甚至都懒得说“您”。
贺循听她脚步声蹬蹬蹬远去,闭眼,轻轻沉了口气。
既然只是家政阿姨,就不要有太多思考和苛求,贺循承认是某种心血来潮的宽容,或者隐隐的同情,毕竟她对Lucky很好,还有小欧乖巧懂事,一份无关紧要的工作而已,他真的不至于为难一个独自抚养儿子的单亲母亲。
至于她身上那些让人皱眉,略带市侩的狡猾、懒怠散漫和见风使舵的得寸进尺。贺循并不讨厌另一种形态,比如,心知肚明的聪明,没心没肺的洒脱,偶尔的认真直率,毫无顾忌的随便。
贺循希望能跟她和平相处,也希望她能少点越界的……冒犯。
对。
冒犯。
既然很快要被解雇,贺循又摆出了一副冷冰冰的态度,那黎可当然也识相,对他敬而远之,尽量不在面前晃,连脚步声都放缓了很多。
她按部就班地干活,趁空偷点懒跟Lucky玩,准时准点下班走人。
今天小欧本该来白塔坊,黎可让他别来了,放学后何胜会去接小欧,要带小欧去吃饭。
何胜最近估计是赚大钱了,特意请母子俩吃海鲜大餐,黎可和他见面多,偶尔两人也会约着一起吃个宵夜什么的,打扮从来随便,今天也是直接从白塔坊出来,没有特意洗澡换衣服,素面朝天,黑色工字背心外面套件罩衫、灰色运动裤和人字拖。
吃饭的餐厅档次挺高,何胜也穿得人模狗样,白衬衫黑西裤,吹了头发抹了蜡油,看见黎可哭笑不得,连喊了三声姐。
“你要是嫌我穿得寒碜,我现在就走,你带着小欧进去吃。”黎可唆他。
“不寒碜,您穿什么都好看。”
何胜看她,这普普通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说不出的好看,就是这阵子他每次见她都这么穿,黎可说这样干活方便,但以前黎可穿得时髦靓丽又风格多变,化着妆,踩着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