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苏广才动手,村民们就自发将张全蛋反手扣了起来,苏爱国看着脸上口水泥巴混杂的张全蛋,痛心疾首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已是一片决然。
他对周围愤怒的村民沉声道,“各位乡亲,大家都看到了,也听到了。麻烦几位,跟我一起,把这个栽赃陷害、不知悔改的人,扭送到公安局去!让法律来审判他!”
“我们跟你去!”
“走!送他去公安局!”
村民们纷纷响应,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县公安局的方向走去。
就连刚回来还没喘口气的谢老太也全身充满干劲,路过谢时晏的时候还特地停下来朝他冷哼讽刺,闪着精光的吊稍眼里仿佛在说‘瞧,我儿子是清白的,不用你这个克星帮忙,也没事’。
一场闹剧终于暂时落下帷幕。现场只剩下苏染染、谢时晏、周芬和陆悦四人。
周遭安静下来,但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方才的激烈与荒唐。
苏染染和谢时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凝重。张全蛋意外的招认虽然彻底洗清了苏爱国的嫌疑,但也像撕开了一道口子,暴露了平静水面下隐藏的污浊与暗流。
苏染染看着谢时晏,眉头微蹙,欲言又止。
谢时晏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目光深沉,示意她稍安勿躁,“等大队长回来再说。”
他看向大部队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眼下,并非深谈的合适时机。
——
因着不知道苏爱国这一趟要去多久,苏染染记挂着谢时晏的右腿,就在岔路口和周芬陆悦分开了。
两人回到谢家,苏染染跟着谢时晏进屋,边走边说,“快,给我看看你的右腿,早上都跟你说没必要去接我爸你偏不听,这么热的天,也不知道伤口感染没。”
她将手上拎着的饭菜放桌上,就迫不及待拿过一旁的矮凳子桌子床边,等着谢时晏老老实实走到他面前。
谢时晏看着如此急切的她,舔了舔嘴唇,先去桌边倒了水地给她,声音透着丝轻快,“不着急,先喝水。”
苏染染摆摆手,想说自己不渴,但人家杯子都递到面前了,她不喝也不好意思,干脆拿了过来狂闷一大口,擦干嘴角浸出的水渍,将被子递给谢时晏问,“你喝了吗?”
谢时晏盯着杯子边沿的水渍,喉结滚了滚,不动声色的将被子旋转,就着那水渍微微抿了几口,然后放下杯子,目光定定看向苏染染道,“这下喝了。”
草!
苏染染没看到他细微的动作,却还是感觉脸有点红,他怎么有点会!
摸了摸不适应跳动的心脏,她拍了拍床沿催促,“那就行,赶紧来坐下。”
其实不用检查,她心里也挺有信心的。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会用灵泉水给他擦拭伤口,也会盯着他每天早晚两个空间种植出来的水果,在喝的水里也加了些许灵泉水……
灵泉水的用量都不多,但足够抵抗那些病菌了。
所以这也是她早上同意谢时晏跟着一起去安乐县的原因。
当然,尽管知道这人的伤不会有事,但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足的。
当着谢时晏的面揭开他腿上的纱布,用清水洗干净,又敷上新的药膏,苏染染颇为满意道,“还好,伤势恢复良好。”
见谢时晏抿唇,表情放松,她又板着脸强调,“但是,就算恢复好也不能为所欲为,你的伤还任重而道远,别又像之前一样,好不容易好一点点就各种造。”
她盯着谢时晏,在他轻轻点头承诺后,才心情良好的收起纱布。
转身要端着木盆出去的时候,右脚不小心踢到什么,她差一点摔倒。
等好不容易稳住,低头一看,“草,这笋子怎么越长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