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催债,晚上就去酒吧夜店,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然而就是一次去网吧的时候,他碰到了一个女人,用蔡磊自己的话说,那一天,也是他后来反败为胜成为人生赢家的转折点。
那天还下着小雨,马路上的雨水顺着鞋边划过,蔡磊当时正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走在马路上。周围灯光绚丽,霓虹闪烁,他和往常一样走到这家名叫“启程吧”的酒吧门口。
这家酒店在这里经营了十几年,唯一的特点就是便宜,在外面卖三块的啤酒在其他酒吧里面能卖到十几块,而这家酒吧里面只是翻倍卖六块。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就算你身无分文,也可以到里面去嗨一晚上。
走进门,五颜六色的刺目灯光打在身上,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最容易让人迷失自我,同时也能够让人忘记烦恼。蔡磊来到吧台前,要了两大杯最便宜的扎啤,想要找个角落借酒消愁。
他从裤兜里摸出来手机,手机顶部一连串的短信和来电显示,这些都是那些追着他还钱的人,其中大部分是当时转基因技术的研究报道后拉的投资。
如果实验能够成功,他能获得的专利费就可以轻轻松松将这些钱还上,可就因为谢秋的中途退出,这一切都完蛋了!
蔡磊目光无神的将那些短信还有来电显示一条接着一条的删除,最后打开付款码付款。
“滴滴滴!”
扫码器传来一阵警报声,蔡磊抬起头,吧台后面是个三十多岁浓妆艳抹的女人。
“哎先生,您好像没扫上……是带的钱不够吗?”
女老板的声音很温和,很有礼貌,但是蔡磊听着却是一阵刺耳。有时候就是这样,你有钱的时候就算别人的嘲讽听着也很受用,但当你没钱的时候,别人的夸赞也格外难听。
蔡磊苦笑一声,就算欠的钱没法还,难不成自己连喝个酒的钱都没有了么?
他用另一个微信付了款,然后抱着两大杯啤酒往角落里走去,那里只有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女人,估计也是来这里买醉的。
一个人大半夜的跑来夜店喝酒,估计也不是什么正经女孩,蔡磊心里想着,不过这女人怎么样和他没什么关系。他踉踉跄跄的走到桌子的另一旁,从自助柜子里取来一个杯子,开始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谢秋竟然想都不想的直接拒绝了,
不过蔡磊当时并没有打算追问这件事,一是因为他虐待乌鸦制作生化武器的目的本就不太端正,挑明了对他没有好处;二是因为他的另外两项研究还需要谢秋的帮助,在实验做出成果之前,他没有理由和谢秋闹翻。
但是令他最没想到的是,谢秋竟直接因为三眼的事要退出项目组,这样一来不仅他的实验无法继续,生化武器和人体黄金的研究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
想到这里,蔡磊愤恨不已,他的拳头捏的咯噔响,却只能轻轻端起酒杯倒入喉中。
但是他真的不甘心,凭什么同样是人,凭什么他的垃圾治理技术能在全球范围引起轰动?而自己离开了他就连个实验都继续不了!
蔡磊越想越恨,抓着酒杯的手悬在空中不停颤抖,酒杯里淡黄色的液体因为抖动从杯侧溢出,撒在桌子和手上。他将脸埋进衣服里面,内心的惆怅让他胸口一阵闷。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是那个女人?蔡磊心中一阵冷笑,他想起苏雨向他说过的话,他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如她直播间里随便的一次打赏。
那时候他就发誓自己一定要有钱,要有很多很多钱!
但是现在,他的梦被无情的现实撕成了碎片,他没有钱,不光没有钱,还有一堆催债的人追着他不放。现实的压力和苦闷化成铁锤在他胸口猛砸个不停,他低沉沙哑的自顾自笑了起来,笑声里只剩下对自己的嘲弄。
渐渐的,他的笑声停下来。他听到对面一阵动静传来,抬起头,看到一个女人坐在自己对面。
女人很明显也是个夜猫子,眼圈周围泛着一圈青黑色,她的脸上化着淡妆,虽不脱俗,却也称得上好看。
蔡磊认出这是刚刚坐在自己右上角那个独自买醉的女人,忍不住开口问她:“你是……”
蔡磊一阵无语,他现在也就能喝得起这最便宜的酒了,心想就算这样,总比你在别人处蹭酒的好。
女人接下来说的话让他一惊:“你现在是不是很缺钱?”
缺,但是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给我变出钱来?
蔡磊没有说话,女人又神秘兮兮的说:“你要是缺钱的话,我有个方法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赚到很多钱。”
蔡磊心想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要是真有这样的事,你怎么还来找我蹭酒喝,但他开口还是问了一句。
“什么方法?”
女人感觉有戏,终于露出真面目,开始推销起来:“这条街往东走尽头处有一家万豪赌场,不知道你听说过吗。我有一个哥在那边工作,如果你去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合计赚大钱!”
蔡磊心中一阵冷笑,已经不想理这个女人了,权当做浪费了半扎啤酒。
眼见蔡磊要走,女人急了,一把拉住他:“你别走,我说真的,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带你去一趟就知道了,绝对能赚到钱。”
“是能赚到钱,不过是你吧!呵呵,拉人去赌钱,赌场赚到的钱给你分成……是这样吧?这种把戏我见的多了。”
女人脸色一变,很明显自己的目的被蔡磊无情地拆穿,她的神色立马慌张了起来。嘴里嘟囔了一句抱歉,就连忙起身想要离开,但下一秒却被蔡磊叫住。
“你等一下,跑什么啊,不喝酒了?”
“喝酒?你不知道我想骗你钱吗?为什么还让我留下来喝酒?”女人疑惑的看向他。
“我心情好,说说你为什么要骗钱?看你的样子,跟其他陪酒女不一样,应该还是个大学生吧?”
“怎么想拯救我??”
“要是故事能打动我,或许事情有转机,你不试试?”
“好!”
听到这句话,女人倒是一点都不矫情了,她神情自若地重新坐回到蔡磊的身边,可怜兮兮地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女人说自己的名字叫高情,名字来源于郑板桥那首“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的诗。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农村家庭,有一个被家里人无限宠爱的弟弟,上半年她突然接到弟弟的电话。
在电话里,弟弟说他闯了个大祸,再不来某处找他,就只能收他的尸体了。
这时高情才知道,弟弟在辍学打工期间,因为年纪小,经不起同宿舍工友的诱惑,跟他们染上了玩牌赌钱的坏毛病。尤其是,浸泡在大都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