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其他 > 捉妖 > 第654章 洪江府

捉妖 第654章 洪江府

簡繁轉換
作者:巫九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7 05:28:07 来源:源1

很快,向家高手第一时间便将单天罡和方志宏二人给捉走,连夜离开京城,赶回了燕州城。

而姜云,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也是深吸了一口气,眉毛皱着。

单天罡和方志宏落到向家手里,恐怕是活不成了,只是...

风雪在昆仑之巅盘旋,如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叶修远立于绝顶,羽翼收拢,金红光芒自心口缓缓沉入原胎,如同熔岩归于地心。他低头看着掌心??那里有一粒微光,似星火,似泪滴,是那夜江畔涟漪中浮现的影像所留下的印记。它不灭,也不增,只是安静地跳动,仿佛与人间万千记忆共鸣。

他知道,秦昭的信不是终点,而是某种更深远的开启。

这一夜,昆仑无月,唯有星辰低垂,如钉入天幕的银针。叶修远闭目调息,体内原胎虽已疲惫至极,却仍坚韧运转,将天地间游离的记忆碎片一点点吸纳、炼化。这些碎片来自各地“还名礼”上的呼喊,来自孩童梦呓中的重复,来自石碑自动补全时那一瞬的震动。它们不再是单纯的过往回响,而成了某种可感、可触、可燃的力量??**记忆之道**。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铃响。

不是铜铃,也不是风铃,更像是从时间深处传来的轻颤,像有人在他幼年时摇过的那只破旧小铃铛。叶修远猛然睁眼,只见雪地上竟无端浮现出一行脚印,自山崖尽头蜿蜒而来,细看之下,并非人足所踏,而是赤足孩童的足迹,每一步都开出一朵冰莲,转瞬即逝。

他顺着脚印前行,心中已有预感。

行至半山腰,一座废弃祭坛赫然显现。此地本不应存在??昆仑向来禁人涉足,更无祭祀传统。然而此刻,石台之上竟摆着一只陶碗,碗中盛满清水,水面倒映的却不是星空,而是无数张面孔:有盲童抚摸铜铃,有老妇抄写《童蒙问真》,有渔夫在船头低声念出亡妻的名字……皆是曾被梦网抹去痕迹之人。

一道声音从水底升起:“你听见了吗?”

叶修远跪坐于雪中,答:“听见了。”

“不是耳朵听见,”那声音说,“是心。”

话音落,水面骤起波澜,一张熟悉的面容浮现??秦昭。她未戴玉箫,也无战甲,只穿一袭素衣,发间别着一支枯萎的梅花。她望着叶修远,目光温柔如初春解冻的溪流。

“我不是魂魄,也不是残念。”她说,“我是‘记得’本身。当一百万人同时想起我的名字,当一个孩子因我的故事流泪,我就活一次。”

叶修远喉头一紧,想说话,却发不出声。

秦昭继续道:“梦灵说得对,人类怯懦,易倦,渴望安稳。但你也证明了一件事:只要有人愿意记住,真相就不会真正死去。而今,记忆已成集体意志的具象,它不再依附于你,也不再需要你牺牲。”

“可我还能做什么?”叶修远终于开口。

“走下去。”她微笑,“不是作为守界者,而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去看那些我们曾以为再也见不到的春天。”

水面碎裂,冰莲尽数凋零。祭坛消失,脚印湮灭,仿佛一切从未发生。唯有那粒微光,在叶修远掌心微微发热。

他起身,南行。

途经巴蜀,正值春汛。江岸塌方,掘出一座古墓,碑文残缺,唯余“影阁初建,以安民心”八字。当地官员欲焚毁墓中竹简,称其“蛊惑人心”。岂料火起之时,竹简非但不燃,反而释放青烟,幻化成百人影像,齐声诵读一段早已失传的《禁言录》序言:

>“天下之患,不在妖邪横行,而在万民失语;

>一人不敢言,则十人默;

>十人默,则百人盲;

>百人盲,则国亡于无声之中。”

百姓惊骇跪拜,守忆者趁机将竹简拓印百份,分送四方。数日后,成都府学宫门前,数百学子手捧抄本,静坐三日,不言不动,仅以目光质问官府。最终,知府下令撤走焚书吏,默许民间传阅。

叶修远藏身人群之外,目睹全程,未发一言。

他明白,这场战争早已脱离个人英雄的叙事。没有人高呼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知晓他正站在此处。但这恰恰是最好的结局??**思想一旦生根,便不再依赖播种者**。

入夏,岭南疫病流行。朝廷派“正言师”巡乡,宣称此乃“天罚异端”,须焚香祷告,供奉影阁神位方可得赦。然有村医不信鬼神,取病者痰液置于琉璃片上,借晨光细察,竟见无数微小虫影蠕动。他据此写出《疫源考》,指出疾病由秽物传播,与信仰无关。

书成之日,正言师率众围村,逼其焚稿认罪。村中孩童却早已背熟全文,齐声朗读,声震四野。更有母亲怀抱幼儿,高呼:“我儿若死,不是因我不敬神,而是因你们不肯让人说话!”

一时舆论哗然,连宫中贵妃亦染疾,御医束手无策。幸有太监冒险献上《疫源考》抄本,照法施治,终得控制。皇帝震怒,贬黜正言师三人,敕令“今后疫事,听医不听神”。

消息传开,全国医馆纷纷重开“实证堂”,教授解剖、显微与防疫之术。有老郎中含泪焚毁供奉多年的影阁符?,换上一幅手绘人体经络图,题曰:“此方寸血肉,胜过万卷虚言。”

叶修远途经此地,见一药童在墙角刻字:“我知道病从何来,所以我不可怕。”

他驻足良久,掏出随身小刀,在旁添了一句:“你也知道了,所以你可以救别人。”

秋深,西北大旱。官府强征青壮修渠,许诺完工后赐粮三石。百姓苦不堪言,死者相继。某夜,一群饥民聚于荒庙,欲祭天求雨。其中一人忽道:“何必求天?我们自己写个故事吧。”

于是众人围坐,口述往事:有说祖父曾引雪山融水灌田,有说祖母教人用草木灰保墒,有说百年前此处原为绿洲,因官府砍林建庙而渐成荒漠。一人记录,逐字写下,竟成《西陲水利志》雏形。

次日,他们持书赴县衙,请按古法疏浚旧渠。县令嗤笑:“尔等村夫,妄议工程?”遂命衙役驱赶。

不料三日后,钦差大臣亲临,手持一本《水利志》抄本,正是守忆者连夜送往京城之作。原来京中已有学者整理各地类似文献,汇编为《民生实录》,呈于帝前。皇帝览毕,叹曰:“朕居九重,不知民间自有智慧如此。”

诏令改修新渠为复通旧道,三年内西北七州恢复耕作。百姓感念,自发在渠首立碑,不刻官名,唯书“众人记得”四字。

叶修远路过碑前,见一老农携孙浇水。孩童问:“爷爷,这水是从哪儿来的?”

老人答:“从前人记下来的地方流来的。”

叶修远转身离去,眼角湿润。

冬至,他抵达东海孤岛。此处曾是影阁流放异端之地,如今荒草丛生,唯余断壁残垣。他在废墟中发现一间地窖,门上刻着暗号??是守忆者的联络标记。推门而入,烛火微明,墙上挂满地图、书信与剪报,桌上堆着未完成的手稿,标题为《梦网编年史》。

一位白发老者伏案而眠,手中握笔,墨迹未干。叶修远轻轻接过纸页,只见最后一段写道:

>“第一代梦网,靠恐惧织就;

>第二代,靠谎言维系;

>第三代,靠遗忘延续;

>而今,第四代正在酝酿??它不再隐藏,反而公开宣讲‘真理唯一’,用教育、律法与温情包装操控。它最可怕之处在于:让人自愿放弃怀疑。

>

>然而,只要还有人写下‘我记得’,梦网便无法彻底合拢。

>因为真正的自由,从来不是被赐予的,而是被一次次重新争取的。”

叶修远抬头,老者已醒,浑浊双眼中闪过一丝清明:“你是叶修远?”

他点头。

老者苦笑:“我年轻时听过你的传说,以为你是神。现在才知道,你只是第一个不肯闭眼的人。”

“而现在,”叶修远轻声道,“每个人都可以是那个不肯闭眼的人。”

两人彻夜长谈。老者原是前朝史官,因拒绝篡改战败记录被流放。五十载孤岛岁月,他凭记忆重写史书三千卷,藏于地窖深处。叶修远翻阅其中一册,赫然见到自己与秦昭的最后一战,记载详尽,甚至包括她封井前那句“你说人能不能记住真正的自己”。

“这段历史,不该只活在你心里。”叶修远说。

“那就带出去。”老者递给他一把钥匙,“地下室有九口铁箱,装着所有手稿。交给孩子们吧,让他们知道,我们曾经怎样活过,怎样爱过,怎样死过。”

翌日清晨,叶修远驾舟离岛。身后,老者站在礁石上挥手,身影渐渐模糊于海雾之中。

三个月后,九箱手稿陆续送达各地醒庐分院。其中一部《平民列传》,收录了三百七十一位无名反抗者的事迹:卖炊饼的老妇、烧炭的樵夫、哑女绣娘、流浪说书人……他们不曾执剑,却用一生守护一句话、一本书、一个名字。

孩子们争相传阅,争相背诵。某夜,百余名少年齐聚青石渡书院,在月下点燃篝火,轮流讲述书中人物的故事。讲至动情处,有人泣不成声,有人振臂高呼。最后,全体齐诵扉页题词:

>**“历史不止属于胜利者,也属于那些坚持说‘不对’的人。”**

叶修远躲在远处山坡,听着这稚嫩而坚定的声音,忽然觉得原胎不再滚烫,反而温润如玉,与心跳同频共振。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再是火炬,而是火种。

次年春,朝廷颁布新令:“凡民间私撰史书,若经核实,可纳入国史馆参考。”虽有限制,却是百年未有之松动。与此同时,影阁总部悄然迁移,旧址改建为“记忆博物馆”,首展主题为《被抹去的一百年》。展品包括焚毁课本的灰烬、伪造圣旨的模具、以及一口复制的雾隐城古井模型,游客可用耳机聆听模拟的“梦网低语”。

开幕当日,叶修远混在人群中参观。走到井边,听见一个小男孩问母亲:“妈妈,以前的人真的会相信这些吗?”

母亲蹲下身,认真回答:“会啊,因为他们太累了,只想做个好梦。”

“那我们现在不怕了吗?”

“不怕了,因为我们学会了醒来。”

叶修远悄然退出展厅,行至后园,见一株梅树新开花。他伸手轻抚枝干,忽觉指尖刺痛??原来树皮上被人悄悄刻了一行小字:

**“谢谢你,叶修远。”**

泪水无声滑落。

他知道,这不是感激他一个人,而是感激所有曾在黑暗中点灯的人。

多年后,江湖传言:每逢月圆之夜,若有孩童在窗前轻摇铜铃,便会看见一道金红身影掠过天际,似鸟非鸟,似人非人。它不言语,也不停留,只将一片泛黄纸页轻轻放在书桌上。

纸上写着:

>“不要怕长大,也不要怕遗忘。

>只要你还愿意问一个问题,

>还愿意为一个人流泪,

>还愿意把真相告诉下一个孩子??

>那么,我就一直活着。”

又有人说,在极北冰原的暴风雪中,曾见一名女子独立于水晶残片之上,手持玉箫,吹奏一曲无人听懂的调子。曲终时,整片冰原绽放出千万朵蓝莲,每一朵花蕊中,都浮现出一个发光的名字。

而最神秘的传说,发生在南方某个山村小学。每年开学第一天,教室黑板总会自动浮现八个大字,无论擦多少遍都不会消失:

**“吾辈自愿清醒,故不容尔欺。”**

老师们都说,这是风刮的。

孩子们却信誓旦旦:是那位“不叫英雄”的老师,回来检查作业了。

叶修远依旧行走于人间。

他不再飞行,也不再现身。他只是坐在茶馆听人闲聊,在渡口帮人搬运行李,在学堂外偷听孩童朗读。有时他会停下来,教一个孩子写字,纠正一句误传的历史,或是在某座荒庙的墙上,补上半句残诗。

没有人认出他。

但他走过的地方,总会有那么一瞬间,风突然停住,灯火微微闪烁,仿佛整个世界屏住了呼吸,只为向这位最古老的守梦人致意。

某夜,他在一处小镇客栈歇脚。窗外细雨绵绵,屋内油灯昏黄。他取出秦昭那封燃尽的信纸残留的灰烬,置于掌心,低声呢喃:“你说传说即是永生……可我宁愿只是个普通人,能牵着谁的手,一起看场皮影戏。”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抱着一本破旧的《童蒙问真》,怯生生地说:“叔叔,你能帮我读这一页吗?我不认识这个字。”

叶修远笑了,接过书,指着那个字,温柔地念出来:

“**信**。”

雨停了。

东方微白,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屋檐下的铜铃上,叮咚作响。

他听见大地深处,有种子破土的声音。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