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峰 第六十章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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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小雅此时才得以细细端量二老的气色，只见自己的父亲形容憔悴、瘦骨嶙峋，顿时心中如同刀绞一般，她急忙探手扶住施国璋道：“爹爹，女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施国璋一边牵起施小雅的手，一边托住袁秋岳的健硕的手臂，颤抖着声音说道：“小雅，乖女儿，不必难过，我们父女能够今日重逢实乃上天垂怜，如今看到你一切安好，又遇到秋岳公子这般英雄才俊，为父的便放心了!”

施小雅道：“爹爹，有袁公子在，魔教妖人再也奈何不了你们了。”

施国璋叹了口气道：“我等老朽无能，看来要拖累袁公子了。”

袁秋岳连忙说道：“前辈言重了，我与令嫒既然缘定三生，那今后便是一家人了，‘红鸾教’对你们所做的恶行，秋岳自当加倍向她们讨还！”

施国璋道：“秋岳公子，在此之前曾有人给老夫留言，欲助我与柳大侠逃出魔教，那个神秘人应该也是你吧？”

袁秋岳闻言一怔，说道：“晚辈不敢贪功，前辈口中所说之人并非秋岳。”

施国璋眉头一紧，言道：“这便怪了，那个神秘人亦是自称是‘剑圣’后人，难道会是蒙骗老夫不成？”

袁秋岳听到这里不由笑道:“噢，原来如此，前辈不必生疑，依晚辈猜测，那个欲助你脱困之人，应该便是家父!”

施国璋眼神一亮，道：“莫非令尊也在魔教总坛么？”

袁秋岳道：“没错，‘红鸾教’用卑劣的手段囚禁了家母，我父为查寻她的下落，早先一步潜入了总坛之中，他老人家已多次暗中帮我扫平阻碍，相信此番也一定能为二位前辈逃离魔爪倾力相助！”

施国璋感动得嘴角抽搐，他突然跪倒在地，朝袁秋岳便是一拜口中说道：“老朽在此拜谢袁公子与令尊的大恩大德！”

袁秋岳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惊得慌了手脚，连忙抢步上前搀扶，口里接连说道：“前辈千万使不得，这是要折煞晚辈了！”

施小雅一时间也是花容变了颜色，急忙跪伏在地，一起将老父搀了起来。

施国璋起身后仰天长叹一声道：“数年来，我与柳大侠饱受妖人蹂躏，多次打算了结残生，但一想到你与如诗姑娘尚在魔教手中，便只能忍辱偷生、委曲求全，希望能有挣脱桎梏的一天，让你我父女再有重见之日，看来这一次真的是老天开眼，上苍派袁公子父子前来搭救我等，我们两个老朽终于要熬出头了！”

柳南城在一旁看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袁公子、小雅姑娘，敢问小女如诗现在可好？”

施小雅道：“柳伯伯请放宽心，如诗姐姐如今人在‘隐仙谷’，就是她让小雅留在总坛，暗中策应袁公子，并寻机救出被囚禁的武林同道以及你们二老。”

“隐仙谷？”

柳南城一脸疑惑地追问道：“这‘隐仙谷’是个什么所在，为何没有听说过？如诗又怎会去了哪里？”

袁秋岳接过话来说道：“柳前辈，此事说来颇费周章，令嫒在魔教中被妖人封为‘圣坛仙子’，因为无心之中窥破了其中几个坛主欺瞒教主，做出大逆之事，才被这伙歹人拦截追杀，幸得在下将其救下，为她解毒疗伤，并劝说如诗姑娘弃暗投明、共同对抗‘红鸾教’，如诗姑娘深明大义，愿意助在下一臂之力，并嘱托我帮忙寻找柳前辈的下落，为了不再受妖人的牵制与摆布，令嫒也趁此机会假意失踪，让魔教以为她遇袭身死，如此一来我便嘱咐她先去‘隐仙谷’暂时藏身，这样‘冥灯鬼府’与丐帮弟子即可全力保护于她。”

柳南城听到此处亦是朝袁秋岳深深一拜，说道：“袁公子大恩大德，我父女无以为报，老朽此生愿听出公子驱策，甘效犬马！”

袁秋岳急忙还礼道：“柳前辈此言实不敢当，令嫒已于在下缔结连理之约，老人家今后便是我的长辈，秋岳他日还要依靠前辈的点播才是！”

柳南城连连说道：“蒙袁公子不弃，实乃小女之福，小雅姑娘与如诗本就情同姐妹，如今可共事一夫，也算是一段武林佳话了。”

施国璋亦是在一旁附和道：“没错，似袁公子这般才俊，自当享荣齐人之福！”

袁秋岳被二老的一番恭维搞得也是有些手足无措，他偷看了施小雅一眼话锋一转道：“

二位前辈，此处可能并不安全，绝非说话之所，不如我们先将火灭掉，莫要引来魔教的眼线，之后再找一处僻静之地，让小雅将我们谋划的脱困之策，向二老细细道来可好？”

施国璋不住点头道：“袁公子所言甚是，前方不远便是我们两个老朽被魔教幽禁之地，因那里乃是一座死谷，所以平日并不会有外人误闯，不如先请袁公子到寒庐中小憩，也算是赏了我们二位的老脸。”

袁秋岳朝那蔓延正凶的火势随手一挥衣袖，只见一股罡风突卷而起，带动空气猎猎作响，随着四周的浓烟火星一阵飞窜后，那熊熊的烈焰竟被无俦的气劲瞬间熄灭！

周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突然失去了光亮，让人一时感觉伸手不见五指。

袁秋岳随即说道：“那就依照前辈所言，还请二老为晚辈引路。”

施国璋被袁秋岳拂袖灭火的深厚内力惊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擦了一把冷汗，说道：“袁公子修为已臻化境真是令老朽叹服，恐怕整个魔教之中也找不出几个能有此等造诣的了！”

柳南城知道施小雅的“千里火筒”在与狼群厮斗时已不慎遗失，于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极小的火折子来，而后轻轻将其吹燃，说道：“这迷雾林方向极其难辨，而且若在林中久滞，必被毒瘴侵入体内，幸而我沿途在树干之上涂抹了平日收集的蝶粉，这样只需少许光亮便可循径而返。”

袁秋岳道：“还是前辈细心，不过这迷雾林应该奈何不了我，晚辈双目可以夜中视物，如同白昼，二老只须指明方向，无论是浓雾毒瘴，抑或黑云遮月，都阻拦不了我等前行。”

此言一出，施国璋、柳南城一均是一脸震惊，而施小雅则秀眸露出无限的崇拜之光！她俏生生窜到袁秋岳身前，问道：“念郎，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为何会有如此神奇的本事？！”

袁秋岳淡然一笑，道：“这算不得什么本事，只是曾经偶有奇遇罢了，那次经历让我双目能够夜中视物，而且身体百毒不侵。”

施国璋拊掌慨叹道:“袁公子真乃独享天地造化之龙骧瑞麟也，你不仅出身世家名门，而且武功修为更是神鬼莫测，最难得的是还身负天赐奇能，凭此所恃，足以笑傲当世武林、雄视天下，假以时日必定问鼎天下、九州为尊啊！”

柳南城亦附和道：“没错，我们两个老匹夫一生的武功修为，也不及袁公子之万一，实乃汗颜无地，如今施兄的千金与我家小女同公子你结下了缘分，这让我们的老脸上也曾了不少的光彩。”

袁秋岳谦然一笑道：“二老当真是过誉了，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今后也不必再‘公子’‘前辈’这般称呼，显得太过生分，不如我就尊称二位施伯伯、柳伯伯，你们便直呼我秋岳可好？”

施国璋、柳南城闻言大喜，连连称道：“秋岳贤婿所言甚是，那我们老哥俩便倚老卖老，以长辈自居啦！”

施小雅在一旁看着二老对自己的爱郎如此满意，心里亦是喜不自禁，她暗自庆幸自己能够慧眼识人、并果断“献身”，才把握住了这天赐良缘，她甚至有些后怕，如果当时稍有犹豫，恐怕难免要抱憾终身了！

袁秋岳道：“重新向二老行了叩见礼，而后说道：“今后有了二位长辈的帮衬，小婿自当不负厚望，定将在江湖中崭露头角，同时也会协助施、柳两家于武林中再度崛起！”

“哈哈……哈哈……”

这一番话逗得二老是喜笑颜开、眉飞色舞，作为武林中人，他们自然希望自己所传承的一门宗派能够得到世人的推崇和仰视，如今有了这“无敌女婿”的助力，相信重振旗鼓、扬威天下便指日可待了！

尤其是施国璋，他从自己女儿的言谈举止中看得出，这新女婿对施小雅可谓十分娇宠，甚至愿意为她打通任督二脉，传授独门绝学，这真是让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他甚至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沾女儿的光，学得个一招半式，那便有机会将“西凉剑宗”的整体实力，提升一个全新的高度了。

施小雅接言道：“爹爹，柳伯伯，时辰已经不早，我与秋岳天明之前必须及时返回，否则会引起魔教妖人的猜疑，不如我们即刻动身，尽早离开迷雾林为妙。”

施国璋道：“小雅，你所顾虑的为父明白，就让你柳伯伯头前带路，我们说走就走。”

柳南城举起火折子一边在前边引路，一边说道：“稍后柳伯伯带你看一下我们准备好的逃生神器，定然让你大吃一惊！”

施小雅好奇地问道：“柳伯伯所言究竟是何神奇之物？”

柳南城呵呵一笑道：“柳伯伯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惊喜。”

几个人一边相互低语着，一边彳亍向前，当经过那些死去的“吞月胡狼”尸身时，施国璋、柳南城、施小雅的面色再度凝重起来，因为借着火折子发出的朦胧火光，可以依稀看到那满地的碎尸散落遍地，残肢断首血肉淋漓，虽是久经风浪，但依然被眼前的景象骇得毛骨悚然、不敢直视！

施国璋心中暗暗自语道:“老夫真是愧活几十年，没想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凶戾可怕的剑法，诚如他所言，自己仅剩下一半的内力，若真让其全力施为，那岂不是要令神鬼为之色变！”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默默念叨着：“幸好我生了个乖俏的女儿，攀附上这么一个武林绝世英才，有了这个依靠，今后我‘西凉剑宗’必定能够东山再起，令天下英雄仰慕！”

柳南城那边心里也不停嘀咕着：“真是后生可畏，就凭这霸道的剑法，还惧他什么狗屁‘红鸾教’，将来武林至尊之位，非此子莫属，我女儿如诗真是慧眼识人，只要能把这人中之龙牢牢抓在手心，放眼天下还有谁敢招惹我柳氏一门？！”

施小雅此时心里也不停重复着一句话：“得夫如此，小雅今生无憾矣！”

沉默。

无语。

只剩下起伏不定而又杂乱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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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脸。

凄白没有血色。

一记掌印。

紫里透红令人心寒。

“细腰龙”覃庐仰卧在石榻上，气息十分微弱，仿佛随时都会咽气。

在他的身前围着三个壮汉，分别是“金锏黑煞”何光烈、“司狱督管”邵达，以及“逆天洞”头目贺老四。

只见何光烈阴沉着脸，颧骨上的凸肉不停的跳动，显然是强压着火气。他斜眼瞅着半死不活的覃庐恶声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什么人敢擅闯‘逆天洞’行凶抢人！”

贺老四颤巍巍说道：“带头之人乃是‘赤炎狂娇’施坛主，陪她同行的是‘巴陵圣君’孙女皇甫婉儿……”

“混账！”

“金锏黑煞”怒叱道：“就算那施小雅身为坛主，也没权力跑到这总坛禁地任意胡为、逞凶撒野！”

贺老四连连点头道：“没错，我等倒不是惧怕这个施坛主，而是惹不起她身边的那个人！”

“哦？”

“金锏黑煞”愣了一下，问道：“难道还另外来了什么你贺老四都得罪不起的人物？”

贺老四道：“没错，正是如此。”

“金锏黑煞”急声道：“你少婆婆妈妈的，快点说，那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贺老四缓缓说道：“此人就是新任‘护法圣使’，手持‘红鸾金令’的付登铭！”

………………

沉默。

半晌的沉默。

当贺老四报出对方名号时，何光烈与邵达同时陷入沉默。

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显得格外压抑。

三人沉寂了许久，还是邵达率先开口道：“这就难怪了，看来你们真的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金锏黑煞”眉峰一蹙问道：“这个付登铭究竟是何来头？”

邵达轻舒了口气道：“何坛主不知也不足为怪，因为少教主在‘飞鸢殿’召集议事之时，你刚巧不在，所发生的一切也未曾目睹。”

“金锏黑煞”点了点头道：“正是，何某当时外出巡山，因此错过了副教主争霸之战。对这一战所有教众皆讳莫如深，我只听说是‘八荒魔女’那贱妇侥幸窃得了副教主之位。”

邵达闻言将脸色一沉，斥道：“休得胡言，我知道你素来与姚玉凤颇有不慕，但如今毕竟她已贵为圣教的副教主，尊卑上下你还是要拿捏清楚的，若一味口无遮拦，恐终将会有引火烧身的一天，另外，姚副教主对我邵某亦有知遇之恩，这‘司狱督管’一职也是蒙她抬举恩典，所以日后说话可要谨小慎微才是！”

“金锏黑煞”见邵达脸色十分难看，急忙陪笑道：“邵督管训诫的是，适才口不择言实乃无心，还望兄台不要责怪。”

邵达轻哼了一声接着道：“这付登铭本是你与薛良辰押送至此的一个囚徒，先是被薛圣使相中，欲驯为己用，继而又跟了姚玉凤，并颇受其赏识，在争夺副教主的恶战中，他可是力压‘赤炎狂娇’，技惊在场一干众人，愣是把‘八荒魔女’硬推上了副教主的位置!”

“金锏黑煞”心有余悸地说道：“当初我曾与他交过手，不幸败在他的手下，这家伙的剑法确实诡异的很，若不是薛圣使及时出手将其拿下，何某怕还真对付不了他，不过我记得薛圣使将其擒获之时，好像给他服下了‘蛊心丹’，如今药性依然没有发作，想必是早已服食了解药吧。”

邵达点了点头道：“这小子不仅备受薛良辰与姚玉凤的关照，就连一向自命清高的少教主也是对他颇为青睐，不然又怎会单独召见，加封其为‘护法圣使’，并赐予‘红鸾金令’呢？”

“金锏黑煞”略带几分不忿地说道：“真没想到他居然爬得比你我还高，真是让人心有不甘，抛开这些不说，我倒是有一点猜不透，他为何会替皇甫世家一个小小的婢女出头，而‘赤炎狂娇’怎么也会莫名其妙的掺和进来？”

邵达苦笑一声道：“这其实也简单的很，姚副教主为笼络人心，早已将那武林第一美人赐给了他，你想想看，你捉了皇甫婉儿的贴身丫头，作为他而言又岂能坐视不管？至于施小雅甘愿出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在‘飞鸢殿’比武之时，少教主曾公开允诺，若谁能胜得了施小雅，便将这火辣的美人下嫁于他，你试想一下，在此等诱惑之下，又有几人能不垂涎欲滴的？”

“金锏黑煞”也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道：“是啊，美色当前哪个瓜怂会不动心？！”

邵达接着道：“那‘赤炎狂娇’的姿色乃是本教中数一数二的，而且武林美人榜上也是排名第五，这个机会自然难得，可论武功，施小雅也不是泛泛之辈，还曾得到圣教主的指点，等闲之辈有岂敢妄想染指？”

“金锏黑煞”急不可待地追问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邵达得意地一笑道：“还真有不怕死的，就是姚副教主身边那个贴身随从丁玄，他依仗着有人为其撑腰，居然上去试吧了一下。”

“金锏黑煞”好奇心彻底被邵达点燃，连忙道：“丁玄这小子在本教中虽然职位不高，但就剑法来看，也算是有些手段，不知结果如何？”

邵达鼻孔轻“嗤”了一声，道：“还能怎样，简直就是自取其辱，不仅丢了一只耳朵，还被挑断了手筋！”

“金锏黑煞”闻言脸上顿时变了颜色，禁不住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感觉脖子后都在冒着凉气，他不禁喃喃自语道：“这婆娘出手竟然这么狠！”

邵达道：“当然要狠，这丫头平日里眼高于顶，一般人哪里瞧得上眼，少教主将她作为彩头，对其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胆敢上前寻她霉头的，她焉能不痛下煞手？”

“金锏黑煞”点了点头道：“没错，换做是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邵达道：“最离奇的还在后边，这施小雅竟然败在了付登铭的剑下。”

“哦？！”

“金锏黑煞”瞪大了双眼听着。

邵达道：“那丫头原本以为，姓付的小子会在言语上羞辱自己一番，哪成想人家却当众声称自己只是勉强平手，丝毫没有占她便宜的意思，并少婉拒了少教主‘撮合’的‘好’意，你想想看，施小雅当时会是何种心情？”

“金锏黑煞”似有所悟道：“我的天，那还不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任这丫头性子再冷，也要被搅得‘春心萌动’了吧？”

邵达邪笑着道：“现在明白这位施大小姐为何会甘心出头了么？”

“金锏黑煞”砸吧了一下嘴，道：“明白了，这小子还真他妈有些手段，居然玩起来欲擒故纵！”

邵达哈哈大笑道：“这并不算厉害，更厉害的是，现在就连少教主也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不然又怎会越级将他升为‘护法圣使’，并赐予‘红鸾金令’呢？”

“金锏黑煞”颇为感慨地说道：“之前我并没把这小子放在眼里，不过现在倒真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邵达扫了一眼躺在那里的“细腰龙”道：“看来覃庐这一掌算是白挨了，人家能给他留条命，已是给足我面子了！”

“唉！”

在一旁听了老半天的贺老四叹了口气，道：“覃庐也确实该受些教训，他遇事太过莽撞，言语上有失分寸，难免会招惹祸端，看情形他起码要在这儿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细腰龙”突然如同邪祟附体一般“蓬”的坐起身，口中声嘶力竭地吼道：“何坛主，你要为我……你要为我……”

“噗——！”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紧接着身体向后一仰当场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