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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
“女院中有我的人,只要你劝住了裴济西,我可以让施元夕此生都进不去镇北侯府的门。”魏青染抬头看她。
实际上魏青染压根就看不上江静婉,一个武将家的女儿罢了,寻常和她同席的机会都没有。
但镇北侯马上就要死了,偌大的镇北军,都将落在了裴济西手里。
魏青染忌讳的,只是裴济西而已。
而裴济西身边,也就只有江静婉这么一个女人,所以只能从她下手。
却不想,江静婉听到了这个话后,径直起身:“这等事情,我没有兴趣,魏小姐还是另寻他人吧。”
江静婉其实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她知道,裴济西对她也不是全然无情。
否则的话,这么多年不会一直对她这般体贴入微。
她手边无人,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难保裴济西不会知道。
一旦知道,他对她那点微薄的情意,只怕也就保不住了。
她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便也清楚什么她不能去碰。
至于施元夕……江静婉心头也有不安,但她总觉得,以施元夕的野心来说,她应当不会甘愿做裴济西豢养的金丝雀。
江静婉刚这么想着,还没能离开这边,就听着底下突然喧闹了起来。
她身后的魏青染也是一顿,当即皱眉问道:“下边在吵什么?”
外边的丫鬟忙不迭进到屋内,看了眼魏青染的脸色,却不敢开口说话了。
“说话啊,哑巴了吗?”
魏青染这句话刚说出口,便听到了底下传来了一道无比高昂的声音:
“国子监甲五级学子施元夕,本次大考排名,位列甲五级——第七位。”
施元夕坐在了一众惊骇的学子里,轻起身。
无数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个许多人都以为,会落榜,会被降至女院的人,竟然直接杀出了重围。
直接进了甲五级的最高排名组。
且还不是最后一位的第十名。
而是,第七位。
第23章请祭酒准许
这可是整个甲五级的排名!
前七位,意味着她甚至还超过了此前与她一并入学的绝大部分学子!
茶室内无数惊讶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第、第七?”王恒之实属没有想到。
其实上次的群体策论时,他已经隐隐发现了施元夕学识了得,可还是低估了她。
“甲五级前十位中,只有施元夕一人,没有功名在身。”边上的学子重新扫了一遍名单后道。
和施元夕同一个讲堂的李谓,也取得了极好的名次,本次乃是甲五级第九位。
但李谓早年间就已经参与过科举,只是后续没再继续考而已。
再看名单上的人,好些个都是入学考试时就表现优异的。
整个甲五级,包含被降级下来的人一起,仅有施元夕和李谓突出了重围!
这让这些学子如何不惊讶?
不只是他们,上边的雅间中,也陷入了死一样的安静中。
魏青染神色难看,问道:“没看错?确定是她?”
丫鬟艰难地点下了头。
魏青染那张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施元夕入瓮,结果对方不仅没有遭遇到降级,甚至还考入了前十位!
这如何可能!?
江静婉从雅间中离开时,还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响。
右边的雅间内,裴济西也收到了相同的消息。
他静了许久,目光落在了楼下那道纤瘦的身影上。
身侧的人低声道:“……国子监内因施元夕的名次争执不休,今日放榜前,仍旧有人提出异议。”
这件事情上,有异议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甲五级前十位中,有八位是举人出身,排名第一位的那人,裴济西很早前就听过对方的名号。
对方可是乡试中的头名,也就是解元。
施元夕一个闺阁女子,在饱读诗书十余年的男人中杀出重围。
这事只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二十六位,晋升至七位。”裴济西微顿:“跨度确实过大。”
身侧的人正想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底下的施元夕就被国子监的人叫走了。
施元夕在周围学子诧异的目光中起身,和对方一起离开了茶室,往国子监的方向去。
国子监内有一栋雄伟的建筑,立于静思台的后方,是官员的议事处。
大考榜单已经公布,可屋内的争论仍旧没有停歇。
“……她入国子监也不过短短的三个月,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升怎么会这般巨大?”
“放榜之后,已有不少人来打探消息了,都想要知道施元夕这个第七位是否属实。”有人叹气道:“此前汪监丞就提议过将放榜日往后延,却被卢祭酒驳了,如今闹得这般大,她这个名次若是虚的话,国子监在朝上,怕是难以立足了!”
“答卷你们不都看过了吗?”邱学正不耐地道:“名次是虚的?刘学正,你倒是说说看,这名次怎么个虚法?是那算学虚了,还是那经义虚了?”
“你当那算学是与你开玩笑呢?什么都不懂,便也能蒙到答案?”
教算学的学正连连点头,这次算学的试题还比较难,乙等院的还好,从丙等院往后,有不少人答卷都是空着的。
说别的能弄虚作假也就罢了。
这可是算学,不会便是不会,从哪儿弄虚作假去?
“所有的监考官都已经再三查验过,施元夕大考时所坐的位置,周遭都是些乙等院的学子,随便拉出一个来,评分都远不如她。”齐学正沉声道:“考前入场时的那场意外,在场之人心里都清楚,正因那件事情,施元夕入场前的检查尤为仔细。”
“便是要怀疑她弄虚作假,也得有个由头,身侧都是学识不如她的人,她上哪儿作假去?”
“她的身上若没有猫腻,怎么那日入场前那么多的学子,偏偏就她查出了不对劲?且此刻回忆起来,那钱学录是自己认罪的,却也只认了那张纸条,有没有其他的,可就难说了。”
卢祭酒坐在了上首,就这么看着他们争得面红耳赤。
他面色沉肃,瞧不出来情绪。
徐京何坐在了他的左下方,修长的指节轻点着椅背。
甲等院的大考名次实在是过于重要,这不单单只是一个书院里的排名那么简单,而是直接关系到了仕途。
首位破格考入甲等院的女学子,首位仅用了三个月,便从末位突进到了前十的学子。
所要面临的阻碍,且还不知有多少。
她目前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抢占别人的位置。
利益之下,没有任何人会后退半步。
眼下几个官员的质疑,还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