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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义非唐 第428章 关中属我(月底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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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北城二千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6-04 13:49:09 来源:源1

第428章关中属我(月底求月票)

「杀!夺纛者擢升三级!俘郑丶王式者擢升三级!!」

「杀!!」

达溪水北岸,随着刘继隆利用唐军松懈的间隙发起突击,唐军阵脚被破,前军溃退之势已然无法阻止。

郑丶王式等人脸色异常难看,眼睁睁看着前军不断溃退。

「撤!后撤!」

「前阵破了!快撤!!」

「不准后退,后退者斩!!」

「直娘贼,你娘的头!」

前军队副的数百名督战士兵手持陌刀,厉声呵斥,结果迎来的却是同袍的率先挥刀。

囊时间,手持陌刀的数百名督战队副开始举起陌刀,手起刀落。

数百溃逃的溃兵被阵斩当场,哪怕因为重甲而没有立刻死去,但那十五斤沉重陌刀狠厉劈下的力道,却让不少人都疼痛的跪倒地上,亦或者直接晕厥。

后方本要溃逃的唐军眼见如此,纷纷止下脚步,面露犹豫。

「都滚回去!!」

队伍中,指挥督战队副的一名高大列校振声高呼,手握陌刀威众人。

「那人是谁?」

郑眼见前军溃兵被稳住,稍微舒缓一口气,忍不住询问左右。

左兵马使李昌言的弟弟李昌符见状,当即作揖回应道:「此为宁军列校朱玫。」

「阿兄此前见他高大魁梧,便召其入节制诸镇猛毅之士。」

「好!」郑满意颌首:「也是个忠勇之人啊———」

不等他话音落下,却见前军再度骚乱起来。

「杀!!」

但见阵上的汉军结阵压来,尤其是代表刘继隆的大蠢,更是身先士卒般的冲杀在前线刘继隆的这般做法,使得汉军全体热血沸腾,手持长枪的战锋与持钝兵丶弓弩的跳荡配合默契,如墙而进。

原本好不容易稳住的前军阵脚,随着汉军不断压来而彻底崩溃。

「直娘贼的,往后是死,往前也是死,他们不过数百人,如何挡得住我们数千人,冲!!」

「冲啊!!」

前军的诸镇官兵,已然被汉军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再回头结阵与汉军交战。

比起和汉军交战,他们宁愿与这数百驻队交战。

千馀溃兵开始冲击驻队防线,朱玫见状,只得率军抵挡溃兵冲击,而更机灵的溃兵则是绕过驻队,发了疯的往西边撤去。

其他人有样学样,而那些原本还在战锋线上死守的前军,眼见四周人跑得差不多了,

当即也丢下长兵开始逃跑。

「小年兄!」

郑指尖泛白,忍不住看向王式,面露绝望。

「撤!」

王式眼见前军的崩溃无法挽回,当即开始挥舞令旗,指挥中军和后军开始结阵撤退。

前军已然溃散,根本无法有效号令,不如用他们的性命来为中军和后军撤退做垫脚石。

「哗哗一」

刺耳的木哨声作响,近两万唐军开始步步为营的后撤,阵脚丝毫不敢松动。

刘继隆见状,当即勒马挥舞令旗,而旗兵也开始挥舞军旗,将旗语传递各军。

窦敬崇丶王重荣所率六千汉军停下了追击的步伐,而刘继隆所率的两千馀马步兵则是开始绕开唐军主力,开始去追杀那些溃逃的唐军。

马步兵手持角弓弩,在疾驰追击到这些溃兵两侧的时候,扣动扳机,面突射死这些逃亡的唐军。

刘继隆没有下令招降这些溃逃的唐军,因为他就是要用这些溃逃唐军的性命来刺激剩馀那近两万的唐军。

在他们结阵后撤的路上,这些唐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同袍被汉军戏耍追击而被射杀,不免生出兔死狐悲的情绪。

王式脸色阴沉,郑也看出了刘继隆的手段,再也保持不住他的姿态,咆哮道:

「都是大唐子民,他们为何能下如此狠手!!」

他这话在唐军听来,仿佛是那麽回事,但在刘继隆和汉军看来,唐军似乎从未将他们视作自己人。

「招降,弃兵降者不杀!」

刘继隆眼看目的达到,顿时便挥手下令招降起来。

杀鸡做猴,是让唐军产生兔死狐悲的情绪,使其士气低落。

如今招降,则是给他们一线生机,让他们知晓投降便不必牺牲,从而更容易击破他们「弃兵降者不杀!」

「全都跪下!!」

两千馀马步兵扩散开来,将逃亡的数千唐军尽数招降,而这些唐军眼见有活命的机会,此刻纷纷丢盔弃械,纷纷跪在地上,等待招降。

汉军将他们赶到达溪水旁,隔绝他们与唐军主力,随后虎视耽的看着唐军主力缓缓移动后撤。

「我军阵脚稳固,刘继隆必然不会再行强攻之举!」

郑额头冒出冷汗,却依旧有看这份自信。

眼下中军和后军以老卒和凤翔军为主,他还是有这个自信的。

只是面对他的自信,王式仍旧表情凝重,目光不断在刘继隆所率马步兵,及东边三百馀步外的汉军打转。

六千汉军此刻席地而坐,正在恢复消耗不少的力气,同时救治刚才破阵负伤的兵卒。

不论唐军还是汉军,只要人还活着,他们尽数将其带往了灵台县内,寻求救治。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见唐军近两万人的主力从百步开外的距离,贴着灵台原徐徐撤退,刘继隆也不慌张。

「下马喂食马料,押送俘虏前往灵台县圈禁,且让唐军先撤。」

他吩附一句,左右都尉先后下马,率领兵卒喂食马料,喂食淡水,派出百馀人押送这三四千唐军返回灵台县。

他不紧不慢,尤为从容,反倒是窦敬崇及王重荣等人略微焦急。

「汉王他怎麽了?官军都快撤走了!」

王重荣十分着急,而他左右的其他都尉亦是如此。

一刻钟过去,唐军紧张的撤出了二里地,而刘继隆仍旧没有下达任何军令。

这时,五千馀民夫牵着五千匹乘马绕过灵台县,沿着达溪水出现在了众人视线中。

窦敬崇等人表情瞬间从焦虑变为欣喜,当即指挥三军上马,而没有马匹的兵卒则是被留下,看押灵台县内俘虏。

「汉王!」

窦敬崇等人骑马快走而来,刘继隆见到他们,颌首回应同时,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唐军他们距离自己不过三里地,稍微用力就能追上,

「他们应该将民夫和车马放在西边七八里开外,你现在带人先去截击他们的民夫和车马,将民夫和车马重新带往灵台原北部,分兵看守后返回官道。」

「此地距离百里城三十馀里,安破胡想来已经行动。」

「杨公庆若是中计,百里城唐军必然折损甚重,即便没有折损,有安破胡所率精骑包围,百里城的官军也无法出城。」

「暂且跟着他们,待到他们精疲力尽时再出击。」

刘继隆冷静交代所有,窦敬崇闻言脸色浮出喜色,连忙作揖:「是!」

话音落下,他当即抖动马缰,率马步兵朝西边追击而去,而刘继隆则是不紧不慢的带着两千人跟在后方。

「稳住阵脚!」

「哗哗一」

眼看着汉军再度杀来,重新接过令旗的郑开始下令,近两万唐军也在汉军逼近里许的情况下,稳稳的扎营当场。

他们此刻位于达溪水北岸的河谷狭窄处,两万人列阵在此,汉军也无法通过,只需要防守一面即可。

窦敬崇见状,当即驻马分兵。

不过十馀丈宽的达溪水,加上关中久月无雨,水位下降得还不到腰间。

窦敬崇分出一千五百马步兵,由其子窦铣统帅渡河,走南岸绕过唐军。

郑等人见状,脸色骤变,也知道了刘继隆想做什麽。

「此前分兵的精骑,恐怕此时尚未回应,且先派人领五百骑兵阻截这支叛军,绝不可去失辐重及民夫。」

王式反应极快,郑闻言也连忙看向身后李昌符:「李都将,汝且率五百精骑与你阿兄疾驰返回营地,定要保住民夫及辐重!」

「末将领命!!」李昌符不假思索应下,随后提领五百精骑往西边疾驰而去。

正在渡河的窦铣见状,不由加快了己方脚步,留下郑所率唐军主力和刘继隆所率汉军兵马对峙。

「这样对峙不是办法,我军尽皆步卒,又皆披重甲,长此以往,叛军体力充盈而我军赢弱,必然动摇。」

王式看出了刘继隆的手段,随即对郑说道:「眼下可细分兵马为三军,三军接替在此列阵休息,等待烈阳退去,前番派出去的精骑也该撤回,而我军趁势撤往百里城。」

「眼下我军丧师二万,百里城粮草足够我军与杨副使所部吃三个月。」

「若能坚守三个月,必然能使叛军因冬季而撤军。」

王式说罢,郑也忍不住颔首,毕竟百里城经过加筑,其险要不输制胜关。

想到这里,郑作揖道:「此役全凭小年兄指挥,若某率兵而来,恐早为刘继隆所破。」

「台文不必如此,当下还是先行调度兵马才是。」

王式说罢,郑也当即调度起了兵马。

近二万唐军,分为三军后,依靠这不足二百步的涂滩更替列阵,交换其馀兵马坐下休息。

本就疲惫的唐军,得知可以休息后,七成兵马尽数瘫坐下来,而汉军并不着急,众人下马列阵等待。

刘继隆与窦敬崇重新汇聚一处,五千多马步兵凑在一起,威胁着这近两万唐军。

时间流逝,而刘继隆所分兵马,此刻也在大放异彩。

「呜呜呜一—」

达溪水上游,当号角声骤然响起,此刻的达溪水上游气氛沉闷,宛若黑云压在心头。

安破胡沉稳率领八千精骑在西侧虎视,杨公庆则是铁青着脸,身后则是跟随着一万五千馀唐军。

清晨,他得知百里城西边二十里出现千馀叛军精骑,当即便猜到了是叛军试图截断陇州与百里城的粮道。

为防万一,他留兵三千驻守百里城,亲率一万五千兵马前来围攻叛军。

只是当他率军出现后,安破胡当即率领馀下七千精骑从西侧疾驰而来,他只能结阵自保,不敢挪动阵脚分毫。

此刻,安破胡正在马背上悠哉吃着香梨,不远处是被俘的上千陇州民夫和数十名押粮官兵。

「都督,我们只是略施手段,这杨公庆便领兵走出百里城了。」

「这些官兵撑不了多久,我们也能打出一场大捷了!」

安破胡身后两名都尉激动开口,安破胡却轻桃的拿着香梨放到面前嗅了嗅,嘴角上扬。

「这些官兵没问题,只是这北司没卵的家伙不行,这才导致他们成了熊兵。」

「都督说的是—

二人都没有反驳安破胡的话,而安破胡眼见杨公庆所率兵马摇摇欲坠,当即大口吃起了手中香梨。

汁水飞溅,果糖在口腔中炸开,使得安破胡尤为满足。

一个香梨被他三下五除二吃光,不等他擦乾净手,便见官军阵脚浮动起来。

囊时间,原本还懒洋洋的他,此刻浑身紧绷,骤然拔出了插在旁边的马,催马挺进。

「哗哗一」

「冲!!」

时刻关注安破胡动向的两名都尉立马吹响木哨,叫冲锋。

八千精骑冲锋起来的威势,仿佛整条河谷都震颤起来,便是达溪水都宛若沸腾般。

「结阵!战锋不可退!!」

杨公庆是第一次单独领兵,不可否认他的勇气,但他在韬略上的造诣,可谓普通。

「听某号令,战锋稳住阵脚,前五排换弩,余者尽数换步弓。」

「弩手去贼八十步即发箭,弓手去贼六十步即发箭,闻哨而放箭!」

他口口声声的喊出军令,全靠旁边的都尉和旗兵挥舞令旗来传达旗语。

当旗语传到前军战锋队耳边时,汉军精骑已经冲到了五十步开外。

「哗哗一」

木哨作响,无数汉军精骑纷纷张弓搭箭,而唐军的弓弩手直到这时才接到进攻的军令。

「放!!」

眼见汉骑逼近,唐军弓弩手引弦而发,无数箭矢如乌云压阵,缤纷落下。

军马中箭嘶鸣,骑士落马哀豪。

阵上兵卒根本无心反应,只因一切声音都被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所盖住。

突击而来的汉军精骑瞬息之间射出箭矢,此刻距离双方不过三十馀步。

「嗖!嗖!嗖!」

箭如飞蝗,直扑唐军战锋队的面门!

战锋队虽有扎申护身,但面部却毫无遮拦,

汉军精骑的上千支箭矢只往一处射去,列阵此处的阵脚兵刹那间被射成了刺猬。

十数名阵脚兵被利箭贯颅,连句闷哼都没有便倒地不起。

「顶上!稳住阵脚!!」

尽管脑子慌乱,可看见前方暴露后,唐军兵卒还是下意识补了上去,待到反应过来却后悔都来不及了。

他们眼见汉军精骑距离自己不过十馀步,已经恐惧的闭上了眼,但这时汉军精骑骤然一分为二,如潮水般向唐军两翼分流,竟丝毫不与唐军枪阵硬撼。

「好—....」

杨公庆来不及叫好,脸上的喜色便瞬间僵硬,瞳孔骤缩汉军精骑散开的刹那,杨公庆及唐军之中的所有战锋队卒,此刻都看到了汉军精骑身后的那支具装铁骑。

「嗡隆隆—」

大地震颤,三千具装铁骑如洪流倾泻,瞬息间撞向刚刚补员的那处阵脚,没有给那十馀名临时顶上的阵脚兵任何准备。

「膨!!」

「嘶鸣—」

「额啊!」

「砰!」

刹那间,长枪断裂,军马悲痛嘶鸣,人声哀豪唐军的战锋队如麦秆般被具装铁骑撕碎,阵型被硬生生凿开一道裂口。

「补位!堵住缺口!」

杨公庆目欲裂,愤怒且惊惧的挥舞令旗,可却已经来不及了。

撤离正面战场的五千汉军精骑自唐军两翼回旋,期间不断张弓搭箭,箭雨倾泻而下,

专射唐军面部。

「混帐!!」

在精骑抵近面突与具装铁骑驰骋冲撞的夹击下,看似稳若泰山的唐军阵型彻底被撕裂。

杨公庆绝望的嘶吼,但很快便被淹没在铁蹄喻隆声下。

前军被凿穿,中军跳荡与后军驻队根本反应不过来。

一万五千唐军与三千具装铁骑,看似五倍的差距。

但当阵脚被撕开,剩下的便是一边倒的屠戮。

「杀!!」

「逃啊一」

「不准后撤,后撤者斩!!」

汉军的具装铁骑还在唐军阵中厮杀,他们手中的马每次刺出,都将带走数百上千条鲜活的性命,无人挡得住他们兵锋。

承平日久的京西北将领与操训不足一载的唐军,何时经历过这样惨烈的景象。

无数平日看似骁勇的兵卒,此刻却仓皇失措,成为了临阵脱逃之徒。

前军的乱兵在仓皇下,不可不免的调头冲击到了己方中军,而中军在乱兵和汉军具装重骑及精骑抵近面突的打法下,骤然崩溃。

刹那间,前军与中军纷纷溃乱,并在汉军刻意的引导下,调头冲击了己方后军。

「撤!」

杨公庆眼见大势已去,当即调转马头,率领百馀名骑马的都将丶列校突围,舍弃三军往百里城奔逃而去。

两军对时三个时辰,可真正交锋并破阵的时间还不足三刻钟。

杨公庆的突围,使得许许多多被裹挟的唐军看到了希望,纷纷跟随他朝百里城突围而去。

嫌弃甲胃厚重的他们,突围路上不断割断身上甲胃串联的革带。

披搏丶裙甲丶铁胃和弓箭四十馀斤沉重的甲胃军械,仅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便脱得只剩下了十几斤的胸甲。

「弃兵降者不杀!」

安破胡眼见大批唐军试图突围,他自然知道这支唐军已经不成气候,也知道这些兵卒的价值。

在他率先开口招降后,他身后旗兵也挥舞令旗,使得各军团旅的将领,尽皆得知军令。

「止步降者不杀!」

「舍弃兵器,降者不杀!!」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招降之声响彻河谷,而安破胡也没有追击杨公庆。

只因百里城已经成为「孤岛」,此刻他只要与东边汉王的兵马汇合,百里城的官军就是瓮中之鳖。

本来还在逃亡的唐军闻言,当下舍弃兵器,纷纷跪在原地投降。

安破胡见状挥舞令旗,传令三军受降,并在之后休整马力,一个时辰后东进包围百里城。

相较于他的从容,此刻的杨公庆却如丧家之犬,与数十名乘马的军将逃亡百里城。

在安破胡击破杨公庆的同时,试图截击郑所部辐重民夫的窦铣,也率兵抵达了郑所部西边四里外的达溪水南岸。

此刻五百唐军精骑与千馀步卒列阵达溪水北岸,与南岸的窦铣所部对峙。

两万民夫将辐重车结直阵,留下十丈宽口子,看来是准备接应东边的郑所部撤退。

左右校尉见状,纷纷对窦铣作揖:「别将,我军与官军人数相当,乾脆舍下马去,结阵渡河强攻!」

「没错,不必与他们对峙,即便我军阵脚不稳,也能将其击败!」

汉军将领表现出了极强的自信,而窦铣也不假思索的颌首道:「传令三军,下马结阵,渡河强攻官军!」

「凡领兵先登北岸者,即为此战首功!」

「末将领命!!」众将纷纷应下,而窦铣也率先下马,当即与军中兵卒将弓弩丶乘马留在原地,仅持长短兵开始渡河。

此处的达溪水无疑更为浅薄,只到兵卒大腿根部,不足三尺深。

一千五百汉军渡河而来,北岸的李昌符见状,当即下令:

「传令丶前军战锋弓弩手结阵即发箭,战锋不得后撤,果毅领人督战。」

「若贼等岸,战锋先行压上,射手丶弩手俱舍弓弩,各先络膊,执刀枪与战锋破阵。

十「若战锋队打贼不入,即着跳荡丶奇兵强攻,骑兵不得辄动。」

「若前军被贼迫,骑兵闻哨声迎前腾击,战锋丶跳荡回阵整顿,等待军令。」

李昌符军令传达,一千唐军步卒立马上前结阵,在距离达溪水边丈许外列阵,并第一时间张弓引弦,箭矢不断射向正在渡河的窦铣。

李昌符领五百精骑于唐军步卒侧后方,随时等待突击汉军。

「这叛军阵脚不稳就敢渡河强攻,且看我如何将其击破!」

李昌符驻马傲,只因在他看来,窦铣无疑犯了致命的错误。

唐军列阵北岸,更有精骑掠阵如此局面,汉军根本不可能冲上北岸,只有被推下水这一个解决。

不过面对唐军的傲,正在渡河的窦铣却高声用吐蕃语喊道:

「各队量抽捉马人,若临斗时敌军出精骑侧翼突击,战锋队却其锋,捉马人列阵捉马,捉者立斩。」

「是!!」

由于说的是吐蕃语,故此军中资历稍微老些的校尉和旅帅丶队正都能听懂。

汉军顶着唐军箭雨前进,哪怕在水中,却也站队密集。

前进路上,随着距离逼近,箭矢带来的伤害开始加大。

哪怕汉军所穿甲胃尽皆是五十斤沉重的双重甲,十馀步的距离却也不可避免的被射伤丶更有倒霉者被射中眼眶及薄弱处而毙命。

汉军愈发靠近北岸,水位也开始渐渐下降。

一千五百人列阵,战锋居前,跳荡居中,驻队居后,而三军中又各有临时抽调的百名捉马人。

他们的素质,自然比不上汉军之中的猛毅之土,但也是各队之中臂力强大者。

他们位居三军之间,可及时驰援左右两翼捉马。

「进!!」

「鸣鸣鸣一」

眼见汉军即将登陆北岸,李昌符果断下令,唐军号角骤然响起。

此时此刻,从局面来看,无疑各项都是唐军占优。

哪怕是看不清局势的普通兵卒,在见到己方严阵以待,以逸待劳,并有精骑掠阵的局面时,也不会认为自己会失败。

只是这份自信没有持续太久,当唐军开始与汉军交锋时,唐军战锋队脸色骤变。

「杀!!」

哪怕水而来,甲胃衣物沉重无比,但汉军阵脚仍旧没有丝毫紊乱,好似如履平地般,阵脚稳如泰山。

任由唐军撞来,汉军怡然不动,反倒是在唐军撞击力竭后,趁势发起了反攻。

在汉军的喊杀声下,无数唐军被汉军手中丈三长枪击中后退。

唐军跳荡见状,当即以弓弩箭矢招呼而去,而汉军将弓弩箭矢留在了南岸,无法还击饶是如此,他们却硬生生顶着枪林箭雨将唐军逼退。

「混帐!!」

李昌符脸色骤变,怒骂魔下兵卒的同时,当即也拿起小号吹了起来。

「呜呜呜一」

号角作响,五百唐骑跟随李昌符脚步,疾驰冲向了汉军侧翼。

汉军已经踏上北岸,虽说正面阵脚稳固,但侧翼必然松懈。

李昌符振臂举,身后精骑有样学样,双方距离逐渐接近。

此刻汉军不过一千三四百人,而李昌言身后精骑五百,又有一千步卒牵制汉军战锋队,他没做他想便率军发起了冲击。

双方距离不断靠近,三十步丶二十步丶十步.

「哗哗—」

刺耳的木哨声传来,汉军左翼步卒骤然变阵,纷纷列枪为林,弓腰沉肩,挺枪发起了冲锋。

重步兵对没有马甲的精骑发起冲锋,若是训练不足,很有可能被直接凿穿。

汉军敢于发起冲锋,足以说明他们对自己的自信。

「砰!!」

「嘶鸣——」

「额啊——」

刹那间,长枪断裂,军马嘶鸣,落马者与被冲撞者尽皆发出惊恐的叫声音。

唐军精骑冲破了汉军的冲锋,自身也死伤不少,马速更被停滞。

「呜呜呜——」

此刻,号角作响,李昌符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百馀名手持陌刀的汉军兵卒开始捉马杀人。

他们配合默契,一人捉马,一人挥砍陌刀,马背上的唐军骑士双拳难敌四手,眨眼间便被劈翻马下,遭人斧头劈砍而死。

「是捉马人!」

「后撤!!」

眼见汉军不过一千多人,竟然也能找出上百名「胆大妄为」的捉马人来捉马,李昌符原本的倔傲,尽皆成了笑话。

任我用兵失误,任我兵种短缺,却又如何?

短兵交击搏杀不过,任计谋千奇百怪,仍旧逃不过败北的结局。

「撤!!」

在精骑粗用下的李昌符还能趁着捉马人没捉到他面前,将调转马头撤退,但那些已经被捉马的精骑,此刻却成了李昌符的弃子。

窦铣眼见李昌符大蠢试图脱离战场,当即呼喊起来:「唐将已死!弃兵降者不杀!!」

在他呼喊下,唐军这才发现李昌符的大正在远离战场,而唐军的兵卒却不会想李昌符是在撤退重整,而是以为自己已经被抛弃。

毕竟唐军自与汉军交战来,军将牙将屡次抛弃兵卒,似乎已经成了常态。

「杀!!」

「弃兵降者不杀!!」

汉军一手强攻,一手招降,顿时便让本就动摇的唐军开始出现弃兵投降者。

李昌符刚刚率领三百馀骑兵撤出战场,好不容易重振队伍,耳边便传来了汉军的招降声。

尽管已经受挫,可李昌言并不认为自己会输。

只是当他回头时,却见唐军步卒中,竟已然出现了弃兵投降之人。

「吹号角!」

「呜呜呜——」

李昌符见状急忙吹号角,而这时已经丢弃军械的部分唐军才发现李昌符并未舍弃他们。

他们试图拾取兵器,可阵脚松懈后,汉军已然掌握了主动权。

眼见他们试图还击,无需任何号令,四周汉军便开始了砍杀及威吓:「敢拾兵者杀!

「弃兵降者不杀!」

囊时间,数十上百名唐军被汉军围攻而死,馀下唐军眼见局势不妙,负责指挥的几名列校当即鸣金撤兵。

「铛铛铛」的鸣金之声响起,唐军阵中兵卒调头便要撤回辐重车营内。

李昌符见状,虽然恼怒他们临阵脱逃,但还是不得不率领精骑为他们断后。

只是这次他率领精骑发起冲锋后,没有再贸然与汉军短兵交击,而是利用骑射来袭扰窦铣这支兵马。

与此同时,窦铣眼见李昌符率精骑而来,倒也没有贸然追击,而是继续驻守河岸边,

将俘获的唐军看住时,同时派人返回南岸,将弓弩箭矢带回北岸。

数百唐军撤回了营内,李昌符也率领精骑回到了辐重车结成的临时车营中。

他扫视己方兵马,脸色涨红。

原本五百精骑只剩三百多,而一千步卒更是仅有五六百人撤回。

河滩处躺满了唐军的户体,被俘的二百多唐军也在汉军监督下脱甲弃兵,再难以威胁到汉军。

李昌言气愤得脸色涨红,而这时西边更是传来了噩耗十馀名塘骑从百里城方向疾驰而来,他们见到此地情况,脸上表情骤变,但很快便被人带到了李昌符面前。

「李都将,杨副使率军出城遭叛军埋伏,我军丧师什九,仅百馀人逃回百里城。」

「叛军精骑近万,已然包围百里城,杨副使请郑相驰援百里城」」

「你说什麽?!」李昌符瞪大眼晴,四周唐军也面面相。

要知道他们还准备向百里城求援呢,现在百里城都被重创包围了,那他们怎麽求援?

更重要的在于,百里城被包围了,灵台县又丢失,那他们岂不是被包围在了百里城和灵台县之间。

想到这里,李昌符眼神闪烁,当即看向左右,眼见局面如此,他立即开口道:「赵列校,你率步卒在此驻扎,某亲率精骑探查百里城情况!」

他话虽如此,可是在吩附过后,却悄悄令人先护送负伤的李昌言向西去,随后率三百精骑离开了此处战场。

「别将,他们怎麽分兵了?」

河滩上,汉军眼见唐军分兵,李昌符率精骑撤往百里城去,不免对窦铣询问起来。

窦铣眉头微皱,却也不清楚发生了什麽,只能下令道:「把此事传回本阵,禀告汉王。」

「是!」左右校尉作揖应下,紧接着派人走达溪水南岸返回本阵。

一时间,此处的汉唐军队陷入对峙,而东边的郑及刘继隆也对峙得差不多了。

郑眼看三军交替休整了半个多时辰,当即看向王式:「可以撤军了。」

「嗯!」王式凝重脸色颌首,目光眺望二百馀步外的汉军。

但见此刻的汉军,尽皆下马,站在马匹旁边,手里则是拿着胡饼,边吃边观察他们。

唐军眼下距离辐重车队还有不远距离,只能望梅止渴般的吞咽口水。

旗兵开始传令,原本坐着休息的唐军尽皆起身,而汉军方向的刘继隆也看到了他们的动向。

「他们准备撤军了,不知大郎是否截击其输重。」

窦敬崇有些心虚开口,刘继隆闻言则是沉稳道:「若能成功则锦上添花,哪怕失败也不影响大局。」

在刘继隆看来,真正的大局是安破胡和斛斯光这两支兵马。

如果安破胡能包围百里城,那即便窦铣没有截击获取唐军辐重,郑也会被断绝后路,只能被逼上灵台原。

凭他们那点辐重,最多坚守半个月,而自己完全可以以逸待劳的将其包围,等待兵不血刃的俘虏这两万唐军。

「上马!」

刘继隆吃完了手中胡饼,随后翻身上马。

见他如此,汉军有样学样,尽皆翻身上马,等待号令。

只是在他们上马的同时,达溪水南岸也出现了汉军的快马。

十馀名快马隔着达溪水南岸,刻意叫起来。

「官军辐重已被我军所获!!」

「官军辐重已被我军所获!!」

他们不停叫,手中则是令旗纷飞,传递不一样的旗语。

「包围了,但是没有击败官军——」

刘继隆眯了眯眼睛,随后看向窦敬崇:「汝家大郎,倒是有几分小心思。」

「嘿嘿」窦敬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眼底尽是满意。

相比较能看懂汉军独属旗语的汉军将领,此刻的唐军就有些骇然了。

「辐重被劫?怎麽可能?!」

郑不敢置信,王式也是如此,但王式更为镇定。

「台文不必慌乱,眼下最要紧的是确认消息!」

「对!」郑闻言,当即便要派人去探查,可王式却道:「叛军此前派出兵马不算多,即便能击溃我军,也没有多少兵马驻队后方,我军可一鼓作气将其击败。」

「眼下只需要步步为营后撤,绝不可派塘兵动摇军心。」

王式说罢,郑也明白了他的想法,随即颌首:「三军后撤,此不过叛军诡计罢了!」

眼见郑如此镇定,原本还骚乱的唐军将领们,此刻也先后镇定了下来。

唐军开始后撤,并不为汉军所放消息而动摇。

窦敬崇见状不免着急,随即看向刘继隆:「汉王,大郎那边只有千馀人,官军若是后撤发现局面不似我军所言,定然要以大军一鼓作气将其击破,我们还不进攻吗?」

刘继隆闻言皱眉,原地思索片刻后才道:「他们若强攻,我军亦可强攻。」

「我料安破胡应该与百里城唐军交锋了,若是我军能坚持到黄昏,安破胡必定出兵与我军会师夹击。」

「倘若事不可为,我自然会令大郎撤回南岸。」

「谢汉王!」窦敬崇连忙行礼,毕竟窦铣是他几个子嗣中,眼下最为成器的孩子。

若是折损了窦铣,他们这一家子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有了自家汉王的承诺,窦敬崇也渐渐放下心来。

「跟着他们,保持二百步距离—」

刘继隆开口下令,随后率军尾随而去。

四里距离,对于身披扎甲,还需要稳定阵脚的唐军而言,他们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远远看到了西边的情况。

原本被郑派去袭扰刘继隆后方的精骑已经被召回,而这也是窦铣没有攻入车营内的原因。

此刻窦铣所面对的局面,是同时面对西边两千多唐军和东边近两万唐军。

当然丶这样的局面,也可以说是郑被西边千馀汉军和东边五千馀汉军所包围。

具体是谁包围谁,还得看谁赢谁输。

「果然,此不过叛军诡计!」

眼见己方精骑撤回,又与千馀汉军对时官道,郑总算松了口气。

只是相比较他,王式则看得更清楚,他眉头紧锁:「不对,精骑数量不对!」

「嗯?」郑闻言看去,但见己方精骑数量确实少了些。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此刻的西边猛然响起刺耳的木哨声。

「哗哗——」

「嗡隆隆—」

木哨声响起后不久,沉闷而密集的马蹄声也从西边响起。

「这声势—.不对!!」」

王式喉结滚动,不知想到了什麽,面色惨白如纸。

郑本欲询问,但当他往西边看去,只见扬尘高高升起,打着「汉」军旌旗的精骑疾驰而来,一眼望不到边。

「大事成矣.」

刘继隆他们自然听到了那滚滚马蹄声,而在北方能驱使如此多军马,并出现在陇东梁罚的,只有汉军自己。

「直娘贼,若非抓到舌头,还不知道这边战事如此紧急!」

安破胡气喘吁吁,叫骂着勒马看向前方,但见唐军以辐重车结阵,阵中精骑不过千馀人,最多不过两千。

「可惜让那姓李的跑了!」

安破胡身后的都尉忍不住开口,而他们所说之人,便是宣称去百里城探查军情的李昌符。

李昌符假意宣称去探查军情,实际是想要趁汉军还未封锁所有官道前,南下撤回凤翔镇。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尽管被汉军塘骑追击了一路,死伤不少人,但李昌符还是带着百馀人走梁向南突围成功。

只是他的这番做法,也使得郑等人毫无准备,原本郑还可以组织大军试图渡过达溪水突围,但现在安破胡率六千精骑驰来,他彻底没了机会。

安破胡活动肩膀,随后举起马:「吹号角,将这些土鸡瓦犬尽数收拾了!」

「呜呜呜——」

号角作响,六干精骑顿时发起冲锋。

唐军仅对东边用辐重车设防,对西边毫无防备。

眼见六千汉军精骑冲杀而来,一千五百唐军精骑只能硬着头皮发起进攻,寻找机会突围。

民夫们只能苟全角落,期盼能保住性命,而六百馀唐军步卒则是心生绝望,只能堵在辐重车营的豁口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窦铣眼见安破胡率军前来,当即振奋道:「弟兄们,讨灭官军就在今朝!!」

「吼一」

原本面临夹击的千馀汉军,此刻士气高涨,而王式也顾不得郑面子,急忙夺取令旗,挥舞道:「一鼓作气,将眼前这千馀叛军击破,尚能求得一线生机!!」

旗兵挥舞令旗,唐军虽然因为局面不利而士气衰落,可还是按照旗语向西进攻而去。

王式趁机看向了身旁郑,又看向了达溪水南岸,脸色凝重道:「倘若事不可为,台文便率军渡过达溪水,突围南边。」

「可南边都是崇山峻岭———」郑只觉心中苦涩:「某虽不才,亦可舍身报国。」

「不!」王式摇头:「虽是崇山峻岭,但舍弃军马后攀山逃亡,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王式话音才落下,却见东边的刘继隆突然分兵。

他分兵两千马步兵,此刻正在渡过达溪水,前往南岸驻防。

王式见状,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随即苦笑:「如今连一线生机都断绝了———」

「呜呜鸣一」

汉军的号角声响起,在达溪水的河谷间悠扬。

「杀!!」

两万唐军东边留兵近万防御,西侧近万兵马结阵冲撞窦铣所部千馀人。

面对十倍于已的唐军,饶是窦铣所率汉军骁勇,却也不得不在强压之下不断后退。

即便只是耽搁了唐军半柱香时间,却也为安破胡创造了机会。

没有任何悬念,安破胡率领精骑在冲锋路上骤然一分为二,露出了后方刚刚披上马甲的千馀具装精骑。

当汉军具装精骑冲撞而来,唐军那一千五百精骑仅是瞬间便被撕裂,而安破胡也清楚眼下局面,所以并未恋战,乾脆舍弃这剩馀的唐军精骑,放他们突围离去。

「杀!!」他振臂高呼,率领铁骑继续向辐重车豁口处的唐军冲去。

原本还坚守豁口的五六百唐军见到如此局面,根本不敢阻挡,纷纷躲到了输重车两侧,熟练丢下兵器跪下投降。

「杀!!」

安破胡去势不减,当即朝着前方继续冲锋,而窦铣见状也咬牙嘶吼道:「破开口子!!」

千馀汉军开始收缩,这使得唐军阵型从直阵变为了曲阵,而窦铣见状集结兵力于一处,以点破面,将唐军阵脚动摇起来。

失去压力的那些唐军战锋队还来不及高兴,抬头便见到了乌压压的汉军骑兵冲锋而来。

「膨—」

「杀!!」

战马嘶鸣,铁甲碰撞,骨骼碎裂的闷响混着惨嚎炸开。

唐军战锋中,那些还未稳住阵脚的阵脚兵被具装铁骑硬生生撞飞。

沉重的铁蹄踏过胸膛,肋骨塌陷的脆响清晰可闻。

「补上口子!!」

战锋队的列校嘶吼着下令,却在下一秒被长击中胸膛,飞出丈许外后,重重落下。

他瞪大双眼,嘴角涌出鲜血,不等挣扎,那身躯便在乱蹄下扭曲成了肉泥。

唐军左军被彻底搅乱,而右军近万唐军眼睁睁看着左军在瞬息间从优势变为劣势,那种恐惧使得他们阵脚浮动起来。

「鸣呜呜一」

号角骤然从右方响起,以刘继隆对战场的敏锐,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知何时,三千马步兵已经靠近他们不足百步,并先后下马结阵,挡住了他们东去的退路。

铁胃下,刘继隆双目如炬,高举令旗,重重挥下。

「进一」

这一幕被王式丶郑瞳孔尽收眼底,二人脸色惨白如纸,对视同时,深深吸了口气。

哪怕太宗降临,也无法挽回此刻唐军的颓势。

「关中丶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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