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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为男主的反派师尊后 88、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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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山野行月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01-24 21:42:00 来源:源1

人临到死,虞知聆以为自己放得下,她可以安心赴死。

可在得知有人顶替她的身份去了颖山,在黑暗之中,她好像只剩下满心的恐惧了。

一天又一天,黑暗让她分不清到底过去了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她只记得自己身上的伤没有好过,疼痛侵蚀她,恐惧淹没她,蝉罗试图夺取她的自我意识,将她变成一个满心怨恨的人。

她不后悔为了他们赴死,她只后悔自己该在杀死幽昼的那一刻,果断碎了自己的神魂,让人无法抽出她的魂魄顶替她的身份,是她亲手在颖山埋下了个迟早会爆发的种子。

她只能向上天祈求,救救颖山。

只能寄希望于燕山青他们尽快发现,可她不敢赌,一个有着她的记忆的人,长得与她一模一样,魔族有法子躲过搜魂,一切都在告诉燕山青他们不是夺舍,他们敢因为自己的猜测对那个人出手吗?

在界中的那段时间,虞知聆撑着最后一口气,她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疼到麻木后好像没有知觉了,没有人给她光,她也看不到自己已经爬上魔纹的身体。

幽昼在魔渊旁留下了魔种,她吃了,只有这样她才能跳下魔渊,而那颗魔种在她体内爆发了。

在蝉罗想要离开的前一刻,虞知聆很冷,她躺在地上,求她给一盏灯。

蝉罗沉默了会儿,或许是愧疚,又或许是可怜虞知聆。

她说:“好。”

那点荧光在黑暗中浮现,光晕浮现,随后逐渐扩大,直到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双眸刺痛,目光眩晕,她多久没见过光了?

她慢慢抬手,想要触碰被蝉罗送过来的灯,看到了自己扭曲的手指和满身的伤,这身衣......也不是她的,她从不穿芙蓉色的衣服。

原来她的一切都被剥夺了。

无论是喜欢的青衣,还是辛苦夺来的逐青剑,小到一个璎珞耳坠,大到梅琼歌送的那根发钗,更甚至是她的家,她的家人,她的朋友,她的地位。

一切都不再属于她。

虞知聆只能被困在黑暗之中,孤零零看自己逐渐发疯,日渐腐朽,濯玉被抹去,虞小五也不在了。

“师兄………………师姐……………”

虞知聆还是没能碰到那盏灯。

消瘦的手无力垂下,重重砸在地上,她了无声息。

蝉罗怔然,在那一刻有些茫然。

“......虞知聆?“

虞知聆不知道时间,可蝉罗知晓,已经过去了三年,整整一千余日,虞知聆一直吊着那口气,死不了,也难活。

蝉罗惊诧一个人竟然有这般顽强的生命力,为何都成这样了,还是没死?

却也怨恨正是她这般坚韧,无论是生命还是脾气,虞知聆从不服输,蝉罗想要的答案,她一直没能给她。

蝉罗走过去,一步一步靠近虞知聆,在她面前半蹲下来。

光照亮了躺在地上的人。

乌发披在身后,身上的芙蓉衣裳与她的容貌格格不入,她这张清冷的脸更适合青衫,曾经的濯玉仙尊冷漠圣洁,如今她躺在地上,衣裳因时间流逝而干裂破败,被她流出的血染脏,她已经许久没有动过了,面无血色。

蝉罗忽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她跪在地上大笑。

可越笑眼泪越多,她哭到最后,开始摇晃虞知聆。

“醒过来!给我醒过来!”

“不许死!你不许死!我的答案你还没给我!”

“虞知聆,虞知聆!濯玉!”

虞知聆依旧没死。

那颗魔种在她体内爆发,与在拂春体内种下的魔种不同,幽昼给虞知聆的魔种,不是要操控她成为魔修的魔种,而是??

心魔种。

她最害怕的事情,最终被心魔呈现到了她的面前。

她看到自己爬出了魔渊,四杀境昏暗的光落在她身上,她竟激动到想哭。

虞知聆艰难站起来,踉踉跄跄往中州跑,她没有芥子舟,也没有自己的剑。

她只能用灵力瞬移,忘了自己跑了多少日,无数次摔倒,又无数次站起身,直到她看到了颖山的山门。

虞知聆跑上前,却被弟子拦住。

“站住,颖山界内,生人禁行!”

虞知聆道:“我是玉仙尊,我是虞知聆。

弟子神情冷漠:“大胆,濯玉仙尊在颖山,竟敢冒犯仙尊?”

虞知聆指着自己:“我真的是濯玉!我有玉牌,我有??”

可她摸了摸身上,她除了一身破败的芙蓉色衣裳,什么都没剩。

虞知聆看向一旁的河水,倒映出的脸在她的眼里,明明还是她自己的脸,可落在这些弟子眼里,却成了另一幅面容。

他们看到的,是一张艳丽至极的脸

“不,不是,这不是,这身衣裳,你们看到的这张脸都是假的,我真的是濯玉!”

“大胆!濯玉仙尊名讳,你敢冒犯!”

弟子们阻拦她,当她是个疯子,想要赶走她。

虞知聆只能跟他们打,庆幸她还有灵力,她从山脚一路打上去,不敢伤这些弟子,只能一个个击昏。

燕山青他们得到消息,几个长老从山上赶下来,虞知聆站在山半腰。

燕山青、宁蘅芜,相无雪和梅琼歌并排站立,居高临下看她,明明还是那张脸,但神情却冷漠无情。

“师兄!师姐!”

虞知聆哭着要去抱他们,却被一柄刀拦在身前。

她茫然看过去,燕山青神情厌恶:“颖山宗你也敢闯,还敢冒充我师妹身份?”

虞知聆无措揉了揉自己的脸,磕磕绊绊说:“不是,真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们看到我真正的脸,我是小五啊,小时候师兄总驮着我,我坐在你的脖子上,你带我看烟花。”

“二师姐给我做了好多药膳,我五岁吃的龟苓膏,二师姐天天给我做。”

“三师兄给我打了很多小玩意儿,我屋里床下的箱子里还放着小时候的玩具,我都没舍得扔。”

“四师姐给我做了好多身衣裳,都在我的衣柜里,我十年前走的时候,师姐还送了我一根鲛珠珠钗。”

她手足无措解释,即使被关了那么久,可美好的记忆每一帧都历历在目,她想要告诉他们,她没忘记,她记得所有事情,她记得和他们在一起的美好。

可她说了许久,甚至急到咳血,最后仰头看过去,燕山青在皱眉,宁蘅芜紧抿红唇,相无雪神情冷漠,梅琼歌拔出了刀。

“师兄,师姐?”

虞知聆还看到了更高的台阶上,站了一个人。

穿着梅琼歌做的青衫,拿着虞知聆的逐青剑,腰间挂着仙盟的玉牌,居高临下看着她,唇角微弯。

那张脸也是虞知聆的脸。

她顶着属于虞知聆的脸,占据她的身份,身后还站了个黑衣少年,那少年恭敬站在她身后。

“师尊,这人怕是疯了。”

“虞知聆”揉揉小墨烛的脑袋:“别怕,师尊在呢。”

她走下高台,站在燕山青他们身旁,亲昵挽住宁蘅芜的胳膊。

“二师姐,你给我做的药膳好了,我们回去吃吧,这姑娘或许神智不清醒,让人送她下山吧。”

燕山青淡声道:“送她走。”

虞知聆的怀里被塞了个乾坤袋,里面装的都是灵石。

弟子们左右架着她,嘟囔道:“姑娘,你有病就去治治,冒充濯玉仙尊,我们掌门和长老们没动手都是好的了。”

虞知聆扔了乾坤袋,她惊恐喊道:“师兄,师姐,那不是我!杀了她,杀了她啊!”

“求求你们了!杀了她吧!她要害你们!”

“师兄,师姐!“

她崩溃大喊,想要再次冲上颖山,一道剑光从山上劈下来,正中她的心口,将她击出数百丈远,拦腰撞断了树木。

虞知聆跌下来,捂着心口咳血,艰难抬眸望去。

宁蘅芜单手执剑,眸含杀意:“此剑意在震慑,若你再敢出言不逊,下一次,我的剑便砍了你的脑袋。”

虞知聆被丢下了颖山。

颖山的所有结界打开,防守加严,她根本闯不进去。

她跑去了云家。

云祉一贯好脾气的人竟然拔了剑:“你若再敢冒犯濯玉,云家也只能依法行事。

她去了邬家。

邬照檐气得险些砍她一剑:“放肆!虞小五昨日还跟我通信了,你这个疯子!”

她找了柳归筝,去了钟离家,三宗四家她跑了遍,甚至仙盟也去过,无一人认出她。

这张脸在他们眼里是陌生的,她用这张艳丽的脸穿上自己常穿的青衣,他们说她东施效颦,对虞小五不敬。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认识她?

虞知聆又回了颖山,燕山青不允许她进去,她只能在山下的林中守着。

她守了足足三月,她就要一直在这里,她要留在他们身边,找机会证明自己。

可老天爷对她太残忍了。

虞知聆躺在树上蜷缩身子休息,她已经几日未曾阖眼,可于夜半时分被惊醒,她眨了下眼,迅速反应过来,抬眸朝山上看过去。

火光滔天,哀嚎声不断。

虞知聆立马翻身下来,狂奔上山。

这次不再有人阻拦她了,她上山的路上见到了无数尸身,她看到了许多魔魑,那些魔渊里的玩意儿,为何会出现在中州?

她不知道,她只能捡起地上不知道属于谁的剑,在魔魑群中一路杀上山。

虞知聆杀到执教殿前,急匆匆推开殿门:“大师兄!”

然后,她看到了殿中横躺的尸身,那个虽然严厉冷淡,但总会贴心照顾好她的大师兄,睁着眼躺在地上。

虞知聆扑过去,哭着喊:“大师兄!大师兄!”

燕山青脖颈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汨汨流血,他的身体早已冰冷,死去多时。

虞知聆心里绝望,抱着最后一丝希冀接着往里跑。

可宁蘅芜的胸口插了一柄长刀。

可相无雪跪在地上,左手还扶着要给虞小五做的凳子,身上到处都是致命的伤。

虞知聆腿软到几乎走不动,一步摔两下,终于找到了最后一个人。

梅琼歌愣愣握着捅入腰腹的剑,茫然看着面前的女子。

“......?“

“虞知聆”笑着道:“四师姐,去死吧。’

虞知聆绝望大喊:“四师姐!!“

“师姐!师兄!”

她跌跌撞撞,魔魑冲上前将她压在地上撕咬她的身子,她进发了无尽的杀意,她握着那柄捡来的剑,只知道杀,杀,杀。

数十万的魔魑抓伤她,撕咬她,恨不得吃了她。

虞知聆杀红了眼,只看得到那个站在最高处的女子,踢开了梅琼歌的尸身。

“虞知聆”笑盈盈道:“你的师兄师姐是被你杀的,我用你的脸,杀了他们哦。”

虞知聆要疯了。

“你该死!”

可忽然之间,她再一眨眼,面前的魔魑群尽数消失,没有满地横尸,没有要吃了她的魔魑。

她站在山脚下,看着面前一片安宁的颖山,那些好像就是梦一样。

虞知聆喜极而泣:“师兄,师姐!”

颖山弟子们拦下她:“颖山界内,生人禁行!”

虞知聆指着自己:“我是濯玉,我是虞知聆!”

弟子神情冷漠:“尔敢冒犯濯玉仙尊!”

她再次打上颖山,又再次被燕山青他们赶下来,她去了中州,可他们无一人认出她。

她哭着跟燕山青喊:“打开无量界!打开无量界!我送你们的礼物,在后山埋着!”

可燕山青他们神情冷淡。

虞知聆在颖山山脚下待了几月,日日不敢睡,始终没看到无量界被打开,而是再次等到了数万的魔魑。

她杀上去,速度更快了,还是没赶上。

她看到“虞知聆”用逐青剑捅入梅琼歌的腰腹。

她听到“虞知聆”对她说:“第二次。”

然后,她再次回到最初。

虞知聆做了许多尝试,她甚至没跟守门弟子闹,她靠修为潜进了颖山,想要去到听春崖打开无量界,却又被燕山青他们发现。

她忘了有多少次了。

“第三次。”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

“第七次。”

“虞知聆”每一次杀了所有人后,都会对陷入魔魑群中绝望痛苦的虞知聆说出这句话。

无论重来多少次,你什么都做不了。

无论重来多少次,他们都得死。

几十次,一百次,她看了无数次颖山的灭门。

她尝试过的努力不计其数,每一次回到最初的希望,都会在最后的灭门中化为绝望。

希望,绝望,希望,绝望,希望,绝望。

第一百五十次回到最初,她坐在颖山山脚下,仰头望向高处的颖山宗。

她疯狂大笑,笑声癫狂,眼前血红,竟然流出了血泪。

所有方法她都用过了,她被燕山青他们打过无数次,赶出过无数次,听过去的家人和朋友对自己恶言相对,看他们对一个假人极尽宠爱。

她不怨恨,她只是想救他们。

可循环百次,到头来都是一场空。

那一次,她如第一次那般闹,闯到半山腰,看到燕山青他们下来。

而那个假的“虞知聆”站在高处。

虞知聆冷声道:“在下想跟仙尊切磋一番。”

“虞知聆”眸含嘲讽,走下高台,却还是端着清冷的模样:“既要切磋,何必要闯颖??”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虞知聆冲上前抱住了她。

虞知聆带着她腾飞至虚空,在燕山青他们惊恐的目光下,于虚空之中,虞知聆莞尔一笑。

“这一次,你死在最初。”

她自爆了金丹。

虞知聆以为自己从一开始就拉着假玉去死,就可以挽救了颖山。

魂灵飘荡在虚空,假玉是死了,虞知聆也死了。

她很开心,在颖山飘来飘去,无人看得见她,她却看到了燕山青他们痛哭,痛骂当初没保护好虞知聆。

虞知聆就坐在他们身边,听他们骂那个穿芙蓉衣裳的是个疯子,杀了他们的虞小五。

她笑了声,屈起膝盖抱着自己,眸光温柔又贪婪看着他们。

“师兄,师姐,不要哭。”

直到三个月后,她躺在执教殿的青砖上休息,被再次惊醒。

她看着颖山宗内的魔魑和横尸,那一刻竟然觉得,她疯了吧?

她真的......疯了吧?

“师兄!师姐!”

恍惚间,她好像又再次听到那道声音。

“第一百五十次。”

虞知聆疯了。

她终于疯了。

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虞小五了,她再次回到颖山门前,守门的弟子拦住她。

“何人,敢闯颖山?”

虞知聆茫然回问:“我......是谁?”

她浑浑噩噩往回走,边走边说:“我是谁,我要去哪里?”

她是谁?

她又该去哪里?

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是个疯子。

虞知聆晕倒在地,却又再次睁开眼。

黄粱一梦。

这一次睁眼不是颖山的山脚,而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她的身旁放了一盏灯,对面坐了个人。

蝉罗声音嘶哑:“你醒了?”

这一次的虞知聆没有回话,她好像不认识面前的人了,她只是挣扎站起身,她也确实能站起来了。

蝉罗盘腿坐在地上,仰头望向她,并不惊诧她为何可以站起身,虞知聆身上总有很多秘密。

虞知聆冷眼看她:“放我出去。”

蝉罗笑了声:“我的答案你还没给我。”

虞知聆忽然发疯朝她扑去,蝉罗瞳眸骤缩,连忙站起身后退。

“你疯了!”

虞知聆确实疯了,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她看着面前这个折磨了她三年的女人,起了满心的杀意,她不知道外面的颖山是什么情况,那些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记忆?

她分不清现实与虚妄,循环了太多次,颖山宗在她面前灭门了整整一百五十次,燕山青他们所有人以各种死状死在她面前,到现在她已经疯了。

杀,杀,杀,只有杀。

拦路者该杀,跟幽昼有关系的人都该杀!

蝉罗震惊于虞知聆都昏了半年,醒来后忽然像是个杀神,站起身后还能跟蝉罗打成了平手,甚至隐隐有压过她的趋势。

直到蝉罗看到虞知聆猩红的双眸。

“你......入魔了?”

心魔彻底爆发,在她昏厥的半年里,一遍遍陷入幽昼为她种下的心魔种中,那些她最害怕的事情,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实,还不止一次在她面前上演。

“明心道修士,你竟然入魔了?”

“虞知聆!醒过来啊!你要这么自甘堕落吗!”

入魔后的虞知聆完全就是个疯子,毫无理智,按着蝉罗打,几乎将蝉罗打个半死。

蝉罗满身是伤,被虞知聆一拳拳砸在身上,她躺在地上,瞧见虞知聆凌乱的发,冷漠的眼神,以及连手骨都裸露出来的拳头,明明自己满脸是血,却还是在笑。

“你真是傻......一个明心道的修士,你竟然入魔了!”

“你为了他们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你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你甘愿入魔,以身赴死,就为了他们?”

“他们忘了你啊!虞知聆,他们忘了你啊!”

虞知聆将蝉罗打得半死。

蝉罗问她:“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后悔吗?”

其实虞知聆已经疯了,她不过是在问一个疯子,即使是疯子,虞知聆也没给她想要的答案。

“我不后悔。”

已经没了神智,还是要说自己的不后悔。

蝉罗输了。

在虞知聆杀她的前一刻,她收走了自己的界,通过界回到了中州。

而虞知聆从她的界中跌了出来,魔魑们想要冲上前撕咬她,却还是无法靠近她。

可虞知聆看着面前的这些怪物,血红的眸子,狰狞的模样,她满心的杀意。

她跳进魔魑群中,彻底化为杀神,杀了个痛痛快快。

魔魑从极北魔域而来,她就逆行杀回去,直到杀到了断崖边,千仞悬崖之下,数万的魔魑争先恐后从下往上爬。

虞知聆站在崖边,毫无恐惧,一跃而下。

三日,她在里面杀了三日。

魔魑屠了颖山宗,该杀。

有人顶替她的身份,该杀。

一切都该杀,所有人都该死。

她的心境严重崩塌,杀红了眼,明明连剑都没有,靠着一根树枝硬是杀了三日。

直到她的心境彻底碎裂,仇恨淹没了她,魔魑扑上前撕咬她。

虞知聆身上骨头没一块好的,陷进魔魑群里,之前一直保护她的力量消失不见,魔魑们撕咬她,将她撕碎。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

她被魔魑压在地上,它们撕咬她,在她身上扯下一块块血肉。

她好像看到了梅琼站在不远处,双手握着腰腹的逐青剑,血一滴滴落下。

“......?“

虞知聆疯狂哭喊:“四师姐!师姐,师姐!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可梅琼歌还是倒了下去。

“虞知聆”转过身,冲被魔魑撕咬的虞知聆笑起来。

“我用你的身份,用你的剑杀了你的师兄师姐,他们可都没反抗呢,一击毙命。”

“因为是你动的手,因为是虞小五动的手,他们可真信任你。

虞知聆清楚听到自己的心境破碎的声音。

她所有的信仰,勇气和自我,在此刻崩得一丝不剩。

她的道心碎裂,她的前路迷茫。

她坚持的一切,到最后都没有意义。

唯一剩下的,只有一颗破碎的心,和满心的绝望。

在那一刻,她其实认为颖山宗已经灭门了的。

如果他们都死了,她坚持的一切都没了意义,他们的死亡是她一手促成的,是她的自大导致有人顶替了她,是她在颖山埋下了祸患。

死亡,残肢,血腥,那些画面一遍遍在她面前回放。

最后,乌泱泱的魔魑群中一股猛力爆发,强大的罡风将压在她身上的魔魑击飞。

知聆站起身,望向前方乌泱泱的魔魑群。

这些都是导致颖山灭门的罪魁祸首。

这些东西都该死。

全部该死,每一个都该死。

包括她自己。

??“为师传你明心道至法,风霜斩,小五,此招可助你做成任何事情,但你切记,只能用三次。”

“你要活着,才能守护中州,万不可随意使用。

可她不想再守护中州了。

她的守护,什么都不是。

风霜斩,风凛雪漫,青霜拭剑。

虞小五十六岁便立了剑心,此后可以心力凝结出剑。

她站在魔魑群中,淡淡抬眸,周身罡风冽然,卷起她的衣裳和青丝,狂风未曾撼动她的步伐,反而将那些魔魑压得动弹不得。

远处的虚空之中,一柄剑影浮现,剑身愈发扩大,从一柄细长的青剑,变为足以遮天蔽日的剑影。

她抬起手,鲜血滴下。

“来,杀了我。”

霜雪覆盖在虚幻的剑影上,剑光聚成卷云,呼啸朝她冲来。

她闭上眼,?入黑暗。

风霜斩炸开,魔魑群被一击击杀。

同时杀的,还有中州最后一位明心道大能。

她终将死在这里,死在无人知晓之处。

颖山宗内属于虞小五的魂灯,悄无声息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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