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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位朋友。”小姨笑得见眉不见眼,声音都要柔和几分。
我刚刚将注意力全都放在白祁轩身上,这会儿才去看他身后的人,这一看,也愣了愣,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姨是这幅样子了。
白祁轩带回来的是个男人,一个很高的男人,甚至比185的白祁轩还要高小半个头。
对方穿一身笔挺的黑色大衣,里头是同色的高领毛衣,除了鼻梁上架着的银边眼镜,全身并无配饰,干净简洁,宽肩窄腰,帅得十分突出。
字面意义上的突出。白祁轩已经算是英俊的长相,与对方站在一起,也被衬得普通了不少,我第一次在现实中遇见有人能好看得跟个建模假人似的。
“这是我在国外念书时候认识的学长,叫沈鹜(wù)年,比我大两岁,前阵子刚回国。他在国内没有亲人,我看他一个人过年怪可怜的,就把他叫来了……”白祁轩说着,拎起自己的衣服换了个座位。
“还是我坐上菜位吧,客人坐里面。”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让沈鹜年坐到了我的边上。
我隐隐觉得失落,同时又松了口气。
“叨扰各位了……”
伴随着低沉微哑的男声,身边飘来一股独特的冷香。
冷占了主体,香只是一小部分,却存在感强烈。那是一种非常淡又非常甜的气味,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在湿冷的雨夜,拂过衣摆的一簇鲜花留下的味道。
白祁轩为沈鹜年简单介绍了一圈桌上的人,到我时,他说:“这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弟弟。”
他和沈鹜年提过我?
怎么提的?为什么要提?
因为白祁轩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的脑海里就刮起了头脑风暴,以至于暂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下意识朝沈鹜年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钟艾。”
沈鹜年垂眸看着我的那只手,好一会儿没动。
我有点尴尬,也有点难堪,正要收回,就见他缓缓抬起胳膊。
“幸会。”
他人高,手也大,与我握手时,就像将我整只手包了起来。
身上的气息明明那样冷,他的手却意外地很热,甚至有些烫。那股热量传到我身上,让我有些不适地先一步松开了手。
修长的指尖划过手背,留下一道触感分明的灼热印记,我不动声色地缩回手搓了搓那块皮肤,好半天才擦去那温度。
宴席开桌,长辈们这次有了具体对象,一直将话题引到白祁轩和沈鹜年身上,一会儿问国外生活,一会儿问工作情况,一会儿又老生常谈,开始关心起两人的终身大事。
白祁轩根本不接招,直接岔开了话题:“大伯,最近还钓鱼不?我看你好像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黑了。”
涵姨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小子别打岔!成家立业,生儿育女,那都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逃避的,是吧小沈?”
正举杯喝水的沈鹜年骤然被点名,稍稍挑了下眉,放下杯子:“嗯……成家立业,生儿育女,确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扫了眼身旁满脸无语的白祁轩,含笑道,“但祁轩还小,不着急,我比祁轩大一些,叔叔阿姨不如先关照关照我,替我物色物色,你们的眼光肯定比我自己要好。”
相比白祁轩的避而不谈,沈鹜年这回答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得体,一众长辈被他哄得心花怒放,立马打包票让他明年脱单,后年抱娃。
“小沈,你这么说我们可当真了啊?”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知道了也好帮你留意着。”
“比你大点的行不?”
沈鹜年沉思片刻,竟真的认真作答起来:“喜欢……乖一点的,年龄要比我小……”
“身材纤瘦……皮肤要白……”
万恶的白瘦幼!
微微偏过脸,我心里一边吐槽沈鹜年,一边越过他偷看白祁轩。今天一别,下次再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真正的看一眼少一眼。
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可怜又可悲,很像舔狗,但这么多年的暗恋,喜欢白祁轩,在意他的一举一动早就形成了一种习惯,戒断并不容易。
偷窥得差不多了,怕被人发现异样,我心里哀叹一声,收回视线,不想半道却与沈鹜年四目相对。镜片下,他半阖着眼,遮住小半的眼珠,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将一切情绪遮掩,显得异常冰冷。
我吓了一跳,瞬间脖颈处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再一看,他已经移开视线,与旁人如常说笑,看着并无不同。
应该只是不小心对上眼了。心脏还在急促跳动,我轻轻吁了口气,逐渐镇定下来,之后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吃到尾声,我离席去了趟洗手间,往回走时路过饭店大厅。那里零星散落着几张4人桌,今天这样的日子全都空着,让我得以一眼望到室外,看到站在雪里抽烟的沈鹜年。
外头雪下得有些大,大片的雪花落在他黑色的大衣上,头发上,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依旧淡定地立在雪里吞云吐雾。
我犹豫了会儿,问前台借了把伞,走进雪里。
“你不冷吗?”我停在沈鹜年身边,问道。
冷空气攻击着暴露在外的肌肤,只是片刻,我的脸就麻木一片,手上也传来刺痛。
男人指间夹着烟,听到声音转头看向我,我这才注意到他这会儿没戴眼镜。雪花随着体温融化,染湿他的发梢和肌肤,摘去眼镜后,少了装备带来的书卷气,他过于凌厉精致的眉眼彻底暴露出来,更有攻击性了。
“不冷。”他掀起唇角,说话间口中缓缓吐出一捧白烟,“里头太热了。”
烟雾海浪一样涌来,甜腻气息扑到脸上,简直让我要无法呼吸。
还以为他身上的花香是香水味,没想到竟然是淡去的烟味。
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蹙眉,我将伞递向他:“好冷,伞给你,我先回去了。”
他垂眸看了眼伞柄,没接,从怀里掏出一只银色的随身烟灰盒,将烟蒂直接按灭在里头。
“一起回吧。”说罢,他就着我的手握住伞柄,自然地揽住我,与我一同往饭店里走去。
短短的十几米路,等我回过神时,覆在我手背上的宽大手掌已然离去,肩膀蔓延的温度也消散一空。
难道在国外长大的人都这样自来熟,一点不顾忌同性间的肢体接触吗?
我抖着伞上的雪水,默默想着,见沈鹜年在门口稍微拍去肩膀和头上的雪花后,掏出口袋里的眼镜重新戴上,忍不住问道:“你不近视吗?”
“这只是道具。”他推开大门,示意我先请。
“道具?”我从他身边挤进去,闻言好奇地追问,“什么道具?”
离得这样近,他身上的香味再次涌入鼻腔,如果说第一次闻到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