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邪蟒也被消灭殆尽了。”卿凰看着前方的大脚灰毛巨邪猿,而后扭项回头问道:“阿横,这些巨邪猿什么时候会死光?”
“不要问我啊,我没那么神,什么事情都可以料到。”
关横此时笑着摆了摆手,...
“轰??!”王级青甲虫与王级大尾邪兽的冲撞掀起滔天尘浪,碎石如雨点般四溅,整片荒原仿佛都在震颤。关横眯起双眼,嘴角微扬:“终于动真格的了。”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浮现出一道幽蓝色的符纹,那是御魂者独有的契约印记。
“虫母,准备收网。”关横低声下令。
“是,主人。”邪招虫母双翅一展,数十只变异子蚨从四面八方疾飞而回,在空中迅速结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灵网,悄然笼罩战场边缘。这些子蚨体内早已被注入关横的魂力,一旦触发,便可瞬间封锁空间,令猎物无法遁逃。
此时,那对王级邪物已杀得难解难分。青甲虫六足疾踏地面,每一次蹬地都激起一圈土浪,其背甲泛起金属般的冷光,显然已激发了血脉中的古老防御机制;而大尾邪狐兽虽毛发焦黑、血迹斑斑,却愈发狂暴,尾巴如钢鞭般横扫而出,竟将迎面扑来的三只子蚨抽得粉碎。
“它快撑不住了。”魔魈眯眼分析,“火焰灼伤让它神志混乱,动作开始迟滞。”
“正合我意。”关横冷笑,“越是疯狂的猎物,吞噬后获得的魂核越纯粹。”
话音未落,他猛然挥手:“甲貅王,压制左侧!土宫蟾,封住右翼!古荒吼,准备接应??我要活捉这两头畜生!”
“明白!”三人齐声应诺,各展手段。
甲貅王仰天长啸,浑身金黄色的鬃毛骤然竖立,一股厚重如山的气息自它体内爆发开来。它猛然跃出,落地时竟在沙地上砸出一个深坑,随即四肢撑地,化作一道金色流影直扑王级青甲虫侧翼。那一瞬,它的利爪撕裂空气,带起刺耳尖鸣,硬生生将正欲振翅起飞的青甲虫拍回地面!
与此同时,土宫蟾口吐墨绿色毒雾,身形暴涨至丈许高,蹲踞如山岳,双掌往地上一按,无数藤蔓状的土刺破土而出,交织成牢笼,将大尾邪狐兽逼入死角。那邪兽怒吼连连,试图以蛮力挣脱,但每挣扎一次,土刺便更深一分,几乎刺入皮肉。
“就是现在!”关横低喝一声,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冲入场中。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出古老咒语:“御?缚魂锁!”刹那间,九道由魂力凝成的锁链自虚空中浮现,如灵蛇般缠绕向两头王级邪物。
“吱??!!”青甲虫感应到致命威胁,猛然张口喷出一道碧绿色酸液,直袭关横面门。然而早有防备的魔魈一闪而至,手中骨刃轻巧一挑,酸液偏移轨迹,落在地上顿时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深坑。
“别碍事。”关横冷冷说道,眼中精芒暴涨。他左手一引,一道魂火自指尖窜出,顺着锁链疾驰而去,瞬间点燃了青甲虫的节肢关节。那虫身猛地一僵,发出凄厉嘶鸣,六足抽搐不止。
另一边,大尾邪狐兽亦不甘束手就擒,它双目赤红,竟强行撕裂两根土刺,拖着伤躯猛然跃起,尾巴卷向关横脖颈!千钧一发之际,古荒吼怒吼一声,抡起巨斧横档,硬接这一击。“铛??!”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古荒吼连退五步,虎口崩裂,鲜血直流,但终究护住了关横。
“谢了。”关横头也不回,右手一扯,最后一道魂锁精准套住邪狐兽脖颈,猛然收紧!
“嗷呜??!”邪兽哀嚎一声,重重摔落尘埃,四肢剧烈抽搐,魂力被强行禁锢,再也无法调动半分。
至此,两大王级邪物皆被制伏,战场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与燃烧余烬噼啪作响。
“干得漂亮。”魔魈收刀入鞘,淡淡道。
“哼,累死老子了。”土宫蟾变回原形,瘫坐在地,喘着粗气,“下次这种活儿让甲貅王一个人扛。”
甲貅王甩了甩头上的尘土,哼了一声:“你行你上啊。”
关横不理他们斗嘴,走到两头被锁链束缚的王级邪物面前,伸手分别按在它们额心。魂力探入,片刻后,他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喜色:“果然,体内孕育出了完整的王级魂核,且未曾受损。”
“主人是要当场炼化吗?”邪招虫母恭敬询问。
“不急。”关横摇头,“此地不宜久留,方才激战动静太大,恐怕会引来更多邪物,甚至……其他御魂者的注意。”
众人神色一凛。在这片被称为“遗蜕荒原”的险地,除了凶残的邪物,最可怕的便是那些游荡的御魂者??他们或为争夺资源,或为猎取魂核提升实力,往往不惜同族相残。
“先撤离。”关横果断下令,“往东南方向三十里,有一处废弃祭坛,据说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镇魂殿’遗迹,地形复杂,易守难攻,适合暂避。”
“明白。”众人迅速收拾残局。甲貅王负责押送青甲虫,土宫蟾用毒雾掩盖足迹,古荒吼断后警戒,魔魈则带着几只子蚨飞至高空侦察路线,而邪招虫母统领其余子蚨清理战场痕迹,确保不留任何气息泄露。
一行人悄然离去,仅留下满地焦痕与残肢断骸,仿佛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约莫两个时辰后,夕阳西沉,荒原染血。
众人终于抵达那座破败祭坛。残垣断壁间,矗立着七根断裂的石柱,中央是一座塌陷的祭台,上面刻满了模糊不清的古老符文。风吹过,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似有无形之魂在此徘徊。
“这里……有点邪门。”土宫蟾搓了搓手臂,“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少废话。”魔魈踹了他一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胆小如鼠?”
“你才胆小!”土宫蟾跳起来就要理论,却被关横抬手制止。
“安静。”关横闭目感知片刻,眉头微皱,“这地方……确实不对劲。空气中残留着极微量的‘冥息’,说明曾经有人在这里举行过大规模魂祭仪式。”
“魂祭?”甲貅王一愣,“难道是古代御魂者用来献祭邪物、提炼纯魂的仪式?”
“没错。”关横睁开眼,“而且看这痕迹,至少是千年以前的事了。不过……”他忽然顿了顿,目光落在祭台下方一道隐蔽裂缝上,“下面有东西。”
众人顺着他所指望去,只见那裂缝深处隐隐透出一抹幽蓝光芒,像是某种晶体在微微脉动。
“我去看看。”古荒吼主动请缨,提斧上前,用力撬开碎石。随着“咔嚓”一声闷响,整块地面竟微微震动起来,紧接着,一股冰冷阴寒的气息自地底涌出!
“退后!”关横厉声喝道。
但为时已晚。一道漆黑如墨的身影倏然从裂缝中窜出,速度快得肉眼难辨,直扑最近的土宫蟾!
“啊??!”土宫蟾惊叫一声,本能地喷出一团毒雾,却被那黑影轻易穿透,下一瞬,一只枯瘦如骷髅的手爪已掐住他的咽喉!
“找死!”甲貅王怒吼,纵身扑上,利爪挥斩。然而那黑影竟诡异扭曲,如同烟雾般散开,又在另一侧重组,赫然显露出一张苍白无血的脸孔??五官模糊,唯有双瞳泛着幽绿鬼火!
“阴傀!”魔魈失声惊呼,“这是被人炼制成不死奴仆的御魂者残魂!”
“难怪会有冥息。”关横眼神凝重,“此人死前修为极高,魂魄未散,又被邪法拘禁于此,成了守墓之灵。”
那阴傀发出低沉嘶吼,再次扑来。这一次目标正是关横!
“哼,区区残魂也敢放肆!”关横冷哼一声,右手疾抬,掌心符纹闪亮,一道魂刃凭空成型,迎面斩去。阴傀举臂格挡,却被一刀劈开半边身躯,黑雾翻腾,却不倒下,反而更加狂躁。
“它不怕物理攻击!”邪招虫母提醒。
“那就用魂压!”关横双目骤然转为银白,口中低吟:“吾以御魂之名,敕令??镇!”
霎时间,一股浩瀚威压自他身上扩散开来,如同潮水般席卷全场。那阴傀动作一顿,脸上鬼火剧烈摇曳,竟被迫单膝跪地,发出痛苦哀嚎。
“趁现在!”关横咬牙维持魂压,“虫母,用子蚨布阵,我要把它封进‘困魂瓮’!”
“遵命!”邪招虫母双翅猛振,数十只子蚨立刻围绕阴傀飞旋,口吐丝线,在空中织成一座微型祭坛。关横从怀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青铜瓮,揭开盖子,顿时一股吸力产生。
“不??!!”阴傀发出最后咆哮,妄图挣脱,但在关横的魂压与子蚨阵法双重压制下,终究被一点点吸入瓮中。
“封!”关横合上盖子,贴上一道符?,终于松了口气。
“总算解决了。”土宫蟾揉着脖子咳嗽几声,“这玩意儿差点要了我的命。”
“若非你反应快,喷出毒雾拖延了一瞬,你现在已经变成第二个阴傀了。”魔魈冷冷道。
“行了。”关横打断他们,“这阴傀的存在说明此地曾有强大御魂者活动,或许……还留下了什么传承或秘宝。”
“主人说得对。”邪招虫母指向那裂缝深处,“下面的空间远比表面看到的大,而且……我感觉到有微弱的生命波动。”
“生命波动?”甲貅王瞪眼,“在这种鬼地方?”
“或许是被困的生物,也可能是机关守护兽。”关横沉吟片刻,决然道:“下去看看。”
众人稍作休整,点亮荧光石,依次进入地下通道。通道狭窄曲折,墙壁布满诡异壁画:描绘着一群身穿黑袍的御魂者跪拜于祭台前,头顶悬浮着一颗巨大的黑色心脏,周围环绕九条锁链……
“这是……‘九狱心魔阵’?”魔魈脸色微变,“传说中能吞噬万人魂魄、炼成无敌魔体的禁忌之术!”
“嘘??”关横示意噤声,“别乱说,小心触动禁制。”
又前行百余步,豁然开朗。一座圆形大厅出现在眼前,中央摆放着三具水晶棺椁,每一具都散发着不同色泽的光芒??一紫、一赤、一青。
“魂棺!”土宫蟾倒吸一口冷气,“据说只有真正成就‘魂王’之位的御魂者,死后才能凝成魂棺,保留一丝真灵不灭!”
“也就是说……这里有三位古代魂王的遗骸?”古荒吼握紧斧柄,神情紧张。
关横缓步上前,目光扫过三具棺椁,忽然停在那具紫色魂棺上。他感到一股熟悉的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
“开棺。”他低声说。
“你疯了?!”甲貅王惊叫,“擅自开启魂王棺椁,会引发怨念反噬,轻则神志错乱,重则当场爆体而亡!”
“我知道风险。”关横平静道,“但我必须知道真相??为何我的魂纹,会与此地产生共鸣?”
不等他人劝阻,他已伸手触碰棺盖。刹那间,紫光冲天,整个大厅剧烈震动!
“轰??!”棺盖开启,一道虚幻身影缓缓升起,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
“后辈……你终于来了。”那声音苍老而悠远,仿佛来自亘古之前。
“你是谁?”关横沉声问。
“我是……你的先祖。”那灵魂低语,“也是最后一个守护‘御魂塔’的人。孩子,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七大邪渊即将开启,若无人阻止,人间将沦为魂狱……而你,是唯一能继承‘御魂主’之位的人。”
众人闻言皆惊。
关横却只是静静望着那灵魂,良久,才缓缓开口:“告诉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