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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看着裴钥不悦的脸色,心中忽感不对劲,他跟裴钥认识几年,裴钥的清醒和沉着他一直看在眼里,就算是枕边人,一旦出现疑点也应该立刻理性客观的分析,而不是像此刻这样带着情绪的无条件维护,而且以他对裴钥的了解,能够让裴钥绝对信任和维护的枕边人,性格上绝对不可能是软弱的。
“还记得我曾说过...”沈湛努力镇定的说,“ZX系Omega的信息素有着非比寻常的蛊惑性,可以让他轻易获得一个人的信任和好感,甚至让对方产生一种深深爱上他的错觉。”
裴钥愣住,还未等他说话,沈湛又迫不及待的分析说:“你说他跟了你半年,而你的身体就是在这半年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你身体四周的ZX系信息素浓度会那么高,如果你现在依然觉得他一点问题都没有,我只能说你已经被他的信息素影响了。”
车厢内安静了下来。
诡异而荒谬的感觉,像一阵阴风吹过裴钥的大脑。
第26章
沈湛并非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这个安久就是ZX系Omega,无法保证仪器的精准性和没有实质证据的分析,还不能直接给一个人下定义,所以他劝裴钥先不要打草惊蛇。
裴钥像从深陷的混沌梦境中刚苏醒一般,瞳仁四周浮起缕缕鲜红的血丝。
“立刻去找孙沿海...”裴钥打出一通电话,沉声道,“无论用什么手段,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撬开他的嘴...”
车仿佛开进冰窖,沈湛忽然感觉车厢内温度在飞速下降,四周有种仿佛来自深海的窒息感和压迫力,令他呼吸困难甚至恐惧,他低头看了眼手臂,就见手臂上的汗毛根根倒竖起来。
沈湛脸色剧变,转头看向开车的许览,迅速道:“停下!”
许览不明所以,将车停在路边。
沈湛快速打开车门下车,那种恐怖的信息素压迫感这才逐渐减缓,他平复呼吸,转头对驾驶座上的许览道:“为什么突然释放信息素,你的CX系信息素谁能受得了。”
沈湛只是个Beta,且不像裴钥有过专门的Alpha信息素抵压训练,所以一点Alpha的压迫性信息素都能让他感到痛苦。
许览微皱眉,冷静的答:“沈先生,我没有释放信息素。”
沈湛愣了下,他确认自己没有感受错,刚才让他感到压迫的的确是一股强大的Alpha信息素。
可车内三人,只就许览一个Alpha...
裴钥此时似乎已经屏蔽了外界的一切,像尊幽暗的雕塑静寂的坐在车内,他在回忆着这半年来森*晚*整*理和安久的一切,最开始的震惊已在眼底化成一片死海,压抑着一座几近崩裂的海底火山。
“裴钥...”沈湛试探性的道,“你还好吧。”
裴钥幽深的眼底仿佛照不进光:“我还有事,你让后面的车送你回去。”
*
雨已经停了,夜色越来越深。
回到别墅,裴钥刚下车,他养的两条犬就跑到他面前,尾巴兴奋的晃出残影。
因为安久一直无法和裴钥的狗和平相处,所以安久住在这里时,两条狗一直都被关着,在安久“回老家”的这段日子才放出来,现在只要裴钥回这栋别墅,它们依旧像早之前那样跑出来向裴钥卖好。
裴钥看着被绝育的两条爱犬,大脑内的几根神经隐隐被拉扯,他恍惚意识到关于安久就是Omega猫这件事,其实从安久刚住进这栋别墅时就已经出现了破绽。
一个小时后,裴钥接到了下属的电话。
孙沿海虽贪得无厌,但是个实打实的软骨头,裴钥派去找他问话的人还未出重手,他就已经跪着把一切都交代了,称安久的确不是他的私生子,并且他也不知道安久什么来历...
裴钥嘴角微微搐动。
真相呼之欲出,离一锤定音只剩最后一步,如果信息素感应仪有失误,来历不明也不代表别有动机,那有件事一定可以瞬间揭开所有真相。
“ZX系Omega戴过的那只项圈,现在是否还在研究所?”裴钥一边打电话,一边离开书房快速下楼。
手机那头的人听自己老板声音冷的异常,立刻回道:“在的裴总,一直保存的很好。”
裴钥开车前往研究所,路程较远,他让手下带着项圈也过来找他,这样可以节省一半时间。
在约定的路口,裴钥和那名下属会和,拿到了那只用塑封袋装起来的项圈。
已是深夜,又刚下过一场雨,偏近郊区的路边街道几无人影,寥寥几家店面亮着灯。
裴钥关上车窗,从密封袋里取出项圈,项圈虽然被暴力剪断,但指纹锁连接的地方还完好无损,他推开指纹锁边上的开关钮,硬币大小的圆屏泛起微光。
将拇指按上去的那一刻,这半年来和安久有关的记忆在裴钥脑海中飞速翻涌,但随着一声清亮的“滴”响,脑海中的一切被瞬间轰成了碎片。
锁口被裴钥的指纹成功打开,本就被剪断的项圈彻底成了两截。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安久是ZX系Omega,ZX系Omega就是安久。
裴钥突然神经质的笑了一声,他掌心压着额头,眼底逐渐爬满蜘蛛网状的血丝。
有些事情一旦找对一个突破口,一切脉络和逻辑都能在瞬间被理的一清二楚。
裴钥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他不过是安久准备献给严墨清的一味药引,这半年里与他亲密的每一刻,都只是为等待成熟而采摘。
“安,久!”
呼吸止不住的颤抖,裴钥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冲动,他要,弄死那个家伙!
低压的车厢内,裴钥的手机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阿久。
裴钥打开车窗,点了根烟含在嘴里,沉定几秒后他接通了安久的电话。
“裴哥,我已经回赫城了。”电话那头,安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烟雾中,裴钥目光如结上一层冰霜,他缓缓道:“是吗,刚好我还没睡,你在哪,我现在去接你。”
“已经很晚了,要不我先住酒店吧,天亮再回去。”
“也好,只是我不太放心...”裴钥手伸在窗外,抖了抖指尖的烟灰,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你告诉我你住在哪个酒店,明天我早点安排人去接你。”
电话里,安久报了家酒店的名字。
裴钥挂掉电话,快速将车调头。
月隐没在厚重的云层里,郊区没有太多霓虹,一栋大厦楼的天台上,一道晃着尾巴的人影全然隐没在黑暗中,只有一双泛着莹绿色光的眼睛在黑夜中格外明显。
黑夜赋予了安久更清晰的视野,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城市霓虹,而此刻手机上显示的裴钥定位,的确在向他这边移动。
打开手机里安装在裴钥车上的窃听音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