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与大小姐的旅行 第四十一章 关于未来的规划

其余的成员才反应过来在昏暗如同黑夜降临的星空辰海里，是又一轮意志之间的争锋掠夺。

邪恶意志在不经意中侵蚀这片大地的每一个角落，窃篡被留下的遗产。

凝滞的风开始流动，空间内不再封锁基础元素与凝固空间，空气与水分得以重新进入交战的领域里，填补被毁掉的缺口。

韦瑟伸出手，平息下来的他走回原来的地方，将一块暗影祭坛掉落下来的石头捡回，安装在脑海里意志所带来庞大讯息指引的正确位置上。

使得它能够再次运行，古老简朴的装置从不需要过多复杂的程序，积蓄能量等待那些利用暗影祭坛的生物们，为其提供充能。

尽管在重樱眼中，已经是不可理解的范畴，不能明白为什么偏偏将这一块黑色矿石放回，任何矿石明明都有着类似的外形，无过多差异的纯黑形貌。

却能够令这座祭坛自行运转，她能够听到韦瑟略显低沉而有些远古怀念的语气：“我们现在可以不需要牌令，也能通过它前往任意的一座祭坛了。”

他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刀身，以手握那端插到能够容纳它的石缝里。祭台上从此多了一柄匕首——被选者的造物。

“越来越不像你了……韦瑟，你还是你吗？”

他转身便看到少女向自己发出诘问，韦瑟对自己从未产生怀疑，墨眉挑动：“我是我，从未有变。那是被选择的自主意愿。”

他伸手将重樱的发丝挑起：“只是庞大的讯息令我仍需要时间来理解一切。”

拥覆住身前的女孩，他发誓一定会成为她复仇的利刃：“现在，已经快要开始了……我们所搭建的一切，真正地令我们可以站上去，扳倒你的叔父……”

“那之后呢！”她有些闷闷不乐，“你打算之后怎么做？我其实……更在意你多一些。”

“那之后的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少女，只是双手绕到韦瑟颈后，低声呢喃：“韦瑟，你要明白，爱远比恨重要。”

“是的，我的大小姐……我会不惜一切留在你的身边，直到永远。”

“知道就好。”她不再多说什么，选择的自由交给韦瑟，她清楚到现在已非是自己能够完全控制的地步：“我爱你，所以请不要离开。”

耶摩走了过来：“抱歉打扰一下，这边的双人私会还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这片森林有些过于阴冷不适了。呃……硬要说也就比深渊里面的未探索区域好上那么一点……”

“结束了，现在！”重樱撇过头，以些许忿恨的盯一下耶摩，哼气鼓下腮帮子。讨厌他扰乱自己教育韦瑟的兴致。

不过倒是在听自己话的方面，侍从先生是一如既往呢……

悄悄再看一眼韦瑟，少女嘴角上扬微弯的弧度。

韦瑟被她抱着手臂，连忙对耶摩表达了歉意，似乎在刚才莫名发生又结束的战斗后一直冷落了剩余两位小队成员是自己的不对。

他宣布着：“这片**森林，以后就是恶魔新的领地了。”

换来的是耶摩疑问：“啊？！”一般的叫声，反问来得迅速又快捷：“等等，为什么恶魔非得来这种地方？等等……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一下子跨度这么大。还有连我都差点走不出去，你觉得我的族人们能够在这里安心生存……”

他亲眼看见那些种类繁多难缠至极的怪物后，很快就打消族人们从深渊出来何处可去的想法。

虽然确实能在最近的距离上躲开精灵们的追击，且有一片可供藏身的危险密林。

耶摩知道雅漾与风素琳达成合作协议，但浮空群岛用来栖息那些积怨已久的族人们并不是一件好事。

与长期狩猎深海异物极端厌恶异形的圣徒所处在同一片领区下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

而正统人类的王国允许异族存在，不代表能够容下一整支威胁巨大的恶魔种群……

恶魔沉寂深渊已久，必定有更多族人渴望从其中脱离，接触外面的尘世。狂热而极端的族人在耶摩看来，便是有必要通过长期接触与影响，来达到融入以人为主导的‘尘世’目的。

“不要紧，我可以教会你如何在这片**的林区中求得生存，这里至少要比深渊更合适。无论是今后的发展还是为了恶魔躲避精灵狩猎的考虑。”

他接纳大量与**森林有关的讯息，现在全部是漆黑表皮的树木，在它们身上隐含着重要的指路信息。

树干下的分叉处，分别有指向怪物领地和安全道路。

割开伴生在树旁表层任意一根坚硬的藤蔓，从它们的断口会接连掉落数滴汁液——一滴便代表着白袍鬼魂巡逻在林间道路的间隔时间是十个呼吸……

**森林如同一层层拥有山丘起伏的巨大迷宫，精灵们不狩猎于此，便自然也不知晓里面的状况。

由此才可得到一处能够容纳整个种族的庇护。

“虽然我肯定是不会在留在森林里的，但也许其他的恶魔族人们会有兴趣……它们很久没离开深渊，如果真有那么一处是绕过精灵接壤人类社会的地方，我想肯定不会拒绝。”

耶摩考虑到能够直接与人类的商队进行贸易，是不是就能一直吃到小时候那种喜欢的蛋糕甜点……是深渊里找不到的白糖和鸡蛋——那是自己也许某个时刻萌生关于生命梦想的全部。

“附近还有大量的探险队伍在这片**森林的边缘谋寻有价值的财宝和矿物，恶魔们很快就会拓展出一条与他们合作的线路。”

韦瑟承载了来自于暗影意志对于这片大地的规划，在祂所描述的愿景中，暗影生物们将会紧密联系，利用暗影祭坛成为另一面与人类王国共存的有序整体。

听闻了韦瑟的想法，知道了他法术与思维上的遭遇，耶摩总算了解大体规划容貌。

“不论如何，替我的恶魔族人们表达对韦瑟你的感谢。”

“客气了，我并没有在此付出多大的努力，一切都遵照着上一位意志的约定，我仅是祂被选者而代行在这片大地上的人而已。”

倒是一旁的大小姐又开始不满了：“还说你没有被影响，你看看！以前的你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语，嘴里充斥着对什么恶魔们的未来思考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所爱的究竟是哪种感觉——或许是还没有接受暗影意志带来影响的韦瑟。那个似乎只有自己考量，并没有所谓的生物与种族存续的思考在他心中的人。

她不喜欢现在这种掺入多余的人，令重樱觉得不再纯粹。

可每个人总是会变化的，令她犹豫又难受。

变得不如她所愿的时候，重樱内心就会遭到折磨与失望。

“要是……能与我想的一样就好了。”

她微不可察地叹气，面容带上一丝忧郁。现在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地依靠在韦瑟旁边，细细地问他究竟有多爱自己。

“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呢。”韦瑟点头致意于耶摩，心想身边有一位大小姐还真是难办。

幸好他只需要在意这位少女就好，其他的事情很快能够安排出去，他迫切地清楚自己陪伴重樱的必要。

“任谁看到自己身边的人变得有一部分不熟悉而陌生，都会担忧而高兴不起来的吧？”说完便感到她即刻走远一步。

绝不可能令她轻易走开，抱着对自己怀有的不满，在后面推攘着重樱，悄悄伸手环住少女的腰肢。

缓慢轻柔地用鼻息蹭动她的耳朵旁，身影的交叠中暗影为两人遮蔽起姿态，韦瑟以声叙道：“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

“哼！你就说自己变了没有吧，我不信来自暗影意志的记忆映像能够令你完全无动于衷。”

“真是抱歉，那肯定是有变化的……无论我嘴再怎么硬，也没有用的对吧！”

——噗嗤

笑出来的重樱，只是想到身后带着对她灼热情感的人，悄然牵起那只手，往自己的身上抚动默放，无言却是治愈的最好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