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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不让人放心吗?
降谷零想不通萩原他们哪来这么多的叮嘱,好像他不是要送她回家,是要送她去坐牢。
神无梦觉得后背一冷,人也抖了一下,接着就被萩原研二注意到,连忙拉紧她脖颈上的围巾,将人扶去副驾驶的门边:“外面太冷了,梦酱快上车吧,随时可以给我和小阵平打电话哦!”
“到家了报个平安。”
松田阵平瞥一眼她光秃秃的手腕,说道:“昨天你手机设置的那几条快捷指令,还记得怎么用吗?”
她的眼睛不方便,项链手链之类的东西都有尖锐的金属角,戴在身上总让人担心她会不小心磕碰到哪里。
那个皮质报警手环倒是还在,但她又说太明显了,也不肯用,所以松田阵平只好把她的手机研究了一会,加了几条通过手机按键组合成的指令。
神无梦知道他们是关心自己,一句一句答应完,扬起一个笑道:“我都记得啦,那我就先走啦?”
萩原研二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朝驾驶座上已经不耐烦到敲方向盘的男人说道:“那就拜托安室了。”
这种被主导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就算是同期,降谷零也不想任对方乱来。
他松开方向盘,上半身往左侧的副驾驶倾斜,还没养好的右手穿过神无梦的身侧,赶在萩原研二之前拉住了安全带。
速度很快,像是争抢一样,降谷零只闻到了她发间轻微的玫瑰香气,指尖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两双紫色的眼睛对上,色泽艳丽的瑰紫与更晦暗些的灰紫碰撞在一起,无声的火花闪过,随后响起的是安全带扣好的“啪嗒”声。
松田阵平捏捏拳头,考虑到这家伙一会还得开车,勉强忍耐住,然后看向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神无梦,说道:“路上被吵到也可以找我们,到家好好休息。”
神无梦对谁帮自己扣了安全带这件事并不关心。她自己做不到,总要有人帮她这个忙,就像帮身高不够的小孩拿高出的货物一样,举手之劳罢了!
她安心地坐在皮椅上,开足了暖气的车子温度舒适,让她被风吹白的脸颊都浮起淡淡的粉色:“放心啦!我这几天什么也不做,认认真真养病!”
虽然看不见,但她还是朝hagi两人的方向挥挥手:“你们也快点回家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降谷零扬扬下巴,示意把副驾驶的车门关上,说道:“是啊,两位警官还是留点精力吧,我会把人平安送到的。”
以前没觉得同期有这么黏人,降谷零一边心酸于自己连黏人的立场都没有,一边又想至少她点名让他送,也不算输得太惨。
“出发了。”
他交代一声,一脚踩下油门,马自达的车尾气扫过后退半步的两个男人,驶出地下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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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稿打了一百遍,修修补补都好几个版本,但降谷零还是没想好最适合开启话题的内容,憋了半天了句:“空调要再高点吗?”
新干线坐了几个小时,再怎么被嘘寒问暖也消耗了不少精神,女生带着点困倦之意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不用。”
降谷零有意识地把车开慢一点,趁着红绿灯的间隙望向她。
那双常常挑衅他的眼睛被纱布裹住,惯于嘲讽他的嘴巴也埋进了蓬松的围巾里面,整个人看起来乖巧极了,找不到半点平时对他冷眉冷眼伶牙俐齿的模样。
事实上,她在萩原和松田面前也毫无攻击性,对那个变成小鬼的高中生更是一团和气,他才是那个唯一特殊的人。
——如果这也能被称为“特殊”的话。
卧底多年,降谷零自认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差,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从不用在她的身上,好像连读懂她的心思都全凭本能,脑袋也不过一下。
他原本计划好要在车上找机会道歉,但听到她的声音,又只能先问一句:“你要睡一会吗?我帮你调椅背?”
“不用……”神无梦的脑袋在椅背上蹭了蹭,回答道,“不是很远吧,回去睡床舒服一些。”
降谷零盯着自己仪表盘上【20Km/h】的时速陷入沉默。
但既然她不睡觉,降谷零认为得把握机会,有一点邀功地说道:“松田问我你的身体状况,我没有告诉他。”
神无梦想说这也不全是为了她吧,但还是决定维持表面上的友好:“谢谢你?”
“……不客气。”降谷零伸手调调后视镜,目光时不时看向被映照出来的女生侧脸,问道,“雪莉说找到了治疗方法,现在比之前好点了吗?”
“唔——”从滑雪场拿到了两千多点生命值,什么都不干都能再活七八年,但神无梦不觉得她需要如实告诉他,“可能吧,我不知道。”
想到她被埋在雪里时的态度,降谷零不由得攥紧方向盘,咬牙道:“你能不能对自己的身体上心一点?”
“你好像就是知道我快死了之后才开始……”
神无梦鼓着脸,选了个贴切的词:“同情我?明明心里想的是把我抓起来,就算我还能长长久久地活着,我也不想去监狱里面。”
降谷零想要反驳,但他掌握的资料并不足以证明她的立场,那么到了那一天,他会怎么做?
那双白皙细瘦的手腕在他的余光一闪而过,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象过银色手铐出现在上面的画面,还下意识地抵触起来。
“我已经没这么想了。”
降谷零并不否认自己之前的想法,像是在回答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在组织里有很多身不由己的瞬间,你做过错事,我也做过,甚至将来还会做,但这不能代表什么,至少不能代表全部。”
神无梦愣了下,意外于自己会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么客观的说法,让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回去,因为他好像是在帮她说话?
她不太确定,在上次争执过后第一次提起另一个人的名字:“那我们和宾加的区别是什么?你说他死有余辜,我们又干净到哪里去?”
“如果没有组织,你还会做坏事吗?”降谷零不需要她的回答,继续道,“这就是区别。”
这是两年前的他绝对说不出来的话,事实上,这一刻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但内心却出奇坚定。
这个答案让神无梦陷入沉思。
这段时间,她经历了无数次自责和自我怀疑,为宾加的死亡,为做过的错事,为难以挣脱的组织漩涡。或许每个人都可以劝她,从朋友的角度,从受害人的角度,但降谷零填补了另一片空白。
——像是她的共犯。
他知道她在组织里是什么样的人,知道她手里的程序在多少任务中被使用过,知道她提供的技术是攻陷官方屏障的利器,更是组织